“前面……哎沈长殷！你看那儿是不是有个人影！”
“啊，还真是个小姑娘。”
脚步声近。
曲琅然感觉自己呼吸滞了一下。
那人声音微沉舒缓，周身好像带着一点点清冽的梅香，轻轻地在她身前蹲下。
“这位……姑娘，你还好吗？”
曲琅然浑身一颤，犹豫了一会儿，轻轻闭了闭眼睛，终于抬起了头。
……
有的人说一见钟情，
是惊鸿一瞥一眼跨时分万年沟壑，
是粲然一笑一声渡心上九曲回廊。
曾经她想，如果有那样一瞬，那时候胸腔中当是漫溢的。喜悦、欢愉、感动……那该是所有充沛的情感飞湍瀑流九天直下，要把人砸傻了的。
竟完全猜反了。
此刻她只觉得空。
像是心脏被凿穿了个口子，空荡荡、冷飕飕、钝钝地痛。
像是陈年旧伤忽然被唤醒。
像是看到一个人之后，才知道原来我一直是不完整的，
原来，
我心上残缺一点。
……
四目相对。
曲琅然长这么大，第一次忘记了呼吸什么的是怎么个操作流程来着。
那样清韵卓绝的声音啊，那样温煦和风的一个人。
目贮华星，唇弯挑月。
潋滟了眸上秋水。
他手可真好看，修长有力，骨节分明。指尖有一点被刀剑兵戈磨出的薄茧。
就这么清清冽冽地伸到她心口上。
痛得厉害。
曲琅然一瞬间像是被魇住了，迷迷瞪瞪地就把自己的右手给递了出去。
附带一颗难得一见的、从沉甸甸的执拗与倔犟下冒出个小小脑袋的年少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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