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青决定找个机会问一下孔鸠，把这件事搞清楚。
但是孔鸠没有给她搞清楚的机会，他死了。
……
那日，理事堂的人过来御香阁。
领头的是李潇的副手，沈青青不知道名字。带着几个手下，说要请掌香大监到理事堂走一趟。
李潇要见她。
沈青青看这架势，如果硬抗着不去，场面会非常难看。另一方面，沈青青与李潇虽然同为宫内四贵人，但是没有很多交集，两人甚至不算熟。
李潇没理由会对自己不利。
所以沈青青还是乖乖跟着理事堂的人走了。
……
到了理事堂，李潇见她第一句就是孔鸠死了。
沈青青蒙了。
李潇问沈青青:“沈大人上次见到孔鸠大人是什么时候，在哪里？”
沈青青沉默不语。
上次见孔鸠，是她制药成功出关的第二天，就在两日前。孔鸠约她秘密见的面，就在新皇李治成的御书房偏殿外。选择这里是因为灯下黑，不用提防人偷听。
沈青青问孔鸠真正对先皇下手的原因，孔鸠含糊其辞，没有说实情。
然后孔鸠提出要解决苟活在西三所的刘公公。他还是不放心刘公公活着。
但是沈青青不愿意再插手此事，拒绝了合谋。
最后孔鸠说:“这次我自己来。”沈青青劝不动他，她能做的只有置身事外。
然而没想到那次以后再也没有见到孔鸠。
李潇见她有迟疑，没再继续追问:“掌香大监先坐，我们慢慢聊。”
沈青青问:“孔大人怎么死的？”
李潇似笑非笑:“被人下毒毒死的。”
沈青青追问:“什么毒？”
李潇回:“我差人看过了，是你御香阁的牵灵散。”
沈青青心头一惊，原来如此。怪不得事情一出，李潇一大早先去御香阁找她。
牵灵散无色无味，一旦中药，瞬息间意识涣散，昏迷致死。
最关键的是，牵灵散是御香阁的专用毒药，虽然药方不算绝密，但也算得上鲜为人知。
这样一来，矛头就直接指向了沈青青。
李潇慢慢说道:“所以沈大人，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沈青青蹙着眉，没回答。
李潇继续说:“孔大人生前跟沈大人走的很近啊。”
沈青青:“李大人不用套我话，我没有杀孔鸠的理由。”
“单凭一味药就怀疑我，掌事大监是不是太草率了？”
李潇笑了:“当然不是。”
沈青青一歪头，静等李潇说下去。
李潇拍了拍手，高声喊道:“刘公公，出来见见掌香大监吧。”
理事堂正对着门口的屏风后，走出来一个人。正是内宫前掌权人，刘公公。
沈青青差点没认出来。
短短一月时间，刘公公头发全白了，身体也瘦的皮包骨头。
刘公公一见到沈青青，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颤抖着苍老的声音说道:“多谢沈大人了却老奴心魔。”
沈青青不明所以:“心魔？”
刘公公涕泪横流:“不瞒大人，自从先皇故去后，老奴心里一直记挂着先皇交代给老奴的话。日思夜想，辗转反侧，时常夜不能寐，寝食难安。”
“如今老奴这把老骨头，也没几天可活了。”
“寻先皇之前，能了却这桩心魔，沈大人之恩，老奴来生愿做牛做马相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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