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哀扎好丸子髻,整理好道袍,出了红幔帐,又恢复了往日那副平静模样。仿佛方才几个时辰咬着沈青青脖颈,丧失理智、不知餍足的另有其人。
他轻轻推开门,一歪头,看到了倚靠在柱子上已经睡熟的小桃。
他出声叫醒她:“回去睡吧,沈大人已经无恙。”
小桃连声道谢:“这次多亏道长您了。”
陈哀脸都没红的接下:“不必谢我。老天师既然让我留在这,就是为了给沈大人分忧的。”
……
沈青青醒过来时,已经早晨了。
床上一片狼藉,红衣包裹的身体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情爱痕迹。
沈青青垂眸看了看小腹,那已陪伴了她二十余年的深红色的小点儿,已经消失不见了。
记忆慢慢回笼。
她想起了做那事的时候,超越灵魂的快感。原来师傅说的“乐趣”是这样。
如果用了媚药就神志不清,失去意识的话,那确实会失去很多乐趣。师傅诚不欺我。
沈青青想唤小桃过来为自己准备沐浴,结果一开口声音哑的不行。昨天用嗓过度了。
她扶着床头直起身来,腰腹又酸又疼。这还有后遗症吗?
她忍着酸痛感,扶着腰慢慢走路。
走到门口发现陈哀就靠在门边假寐,听见动静就睁眼了,懒洋洋的问:“醒了?不发热了吧。”
沈青青沙哑着声音:“昨日多谢道长相助。”
陈哀乐了,这女人知不知道昨日男女之事意味着什么啊。
沈青青正要去找小桃,陈哀拉住了她。
沈青青皱着眉看陈哀:“道长何事?”
陈哀依旧懒洋洋的:“是你杀了李闻政?”
沈青青闻言一愣,陈哀怎么猜到的?这件事只有她和孔鸠两人谋划,无第三人知道了。
陈哀就知道她会这个样子,他解释道:“昨夜我卜了一卦。”
沈青青问:“窥伺天机不是会遭到反噬吗,道长?”
陈哀笑了笑:“这要得益于昨夜贫道的状态实在太好,不窥一窥天机简直浪费。”
沈青青没再问下去。
陈哀又说:“为什么杀他?”
沈青青知道修道之人不必对皇亲国戚卑躬屈膝,没有说敬称之类的规矩。但是陈哀这个人也太不顾及了吧。
沈青青思量,陈哀好像也瞒不住,只得说了实话:“先皇无能,百姓受苦。”
陈哀不太相信:“就这样?”
沈青青有些不耐烦:“就这样。”
说完好像又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道长,不是我杀了他,只是加速了他的死亡而已。老皇帝生前做的坏事忒多,寿命本就不长。寻因结果的道理,道长应该比我懂。”
既然他不行,那就让他儿子来喽。李治成虽然有些优柔寡断,婆婆妈妈,但好在为人憨直,心里有天下百姓。
陈哀道:“避世久了,朝堂之事贫道不太懂。既然老天师说了要我帮你趋吉避凶,贫道自会尽力。”
沈青青还是很乐意有陈哀这么个手眼通天,又内力深厚的高手在身边的。不得不承认,他能帮自己规避很多风险。
其实在延寿汤里做手脚的主意,是孔鸠想出来的,沈青青觉得老皇帝的确该早点死,这个方法可行,就同意了。
至于为什么孔鸠要李闻政死,沈青青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必然另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