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少已经给你安排好船…”阿锐靠在车旁拿着手机,手上的烟在海风的推搡下燃的越来越快,直到电话那头说完,他嗯了一声,拿起烟尾吸了一口,而后扔掉,挂断了电话。
“汇报完了?上车上车,这风刮的脸疼。”假“谢霄”说完就钻进了车里。阿锐盯着海面出神了几秒,收回视线,目光落在自己胸前的证件牌上。
将证件牌取下来放进外套口袋里,紧紧的握了下,又放开,拉开车门进了驾驶座。
“这皮黏的也太难受了。”
假“谢霄”的手在脸边缘撕扯着什么,骂骂咧咧的往车窗外啐了一口唾沫,见阿锐沉默的开着车不理会自己,翻了个白眼,用力一拽,从脸上拉下一层皮,俨然变成了另一幅面孔。
“东西记得烧掉。”
余光瞥到严曦正将假人皮脸拿在手上把玩,阿锐开口提醒,语气一如既往的淡漠。严曦轻蔑的点了两下头,吹了声口哨,似笑非笑的开口,“我虽然没经验,但基本常识还是有的。”
严曦是严风的本家兄弟,早些年不学无术在元朗跟着一堆小混混折腾球赛彩票,严风本也不想管这个弟弟,奈何家里人恳求,只好出面找到严曦。严曦一开始并不愿意跟着严风走,几句话不过,便动起手来。
严曦那点花拳绣腿哪里是严风的对手,但他打架的时候那股子不要命的狠劲却被“正好”经过的严世藩看进了眼底。
很多事亲情劝说无法,但钱可以,严世藩需要严曦这样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而严曦向来认为人活着的时候有钱花就可以,把脑袋别在裤腰过日子的事他一点也不抗拒。
--法院
“学姐,你在门口站着干嘛?等人?”
早上因为因为订婚的事情又跟谢百里大吵一架的谢霄火急火燎的赶到法院,却看到上官曦在法院门口握着电话,眉头紧皱。
“我已经两天联系不上阿锐了。”看到谢霄,上官曦下意识的勾了下嘴角,又埋头看着屏幕毫无动静的手机。
谢霄刚想说什么,电话就响了起来,“谢霄,你到法院了吗?”今夏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上官曦眼神波动了下,一句话没说,只是看着谢霄。
“马上马上,在门口了,你…什么?!怎么可能?!”不知今夏说了什么,谢霄的表情变得异常愤怒。
“怎么了?”见谢霄脸色铁青的挂断电话,上官曦又担心起他来。
“医院出事了,我要去一趟警局。”
--医院
“队长!”
今夏气喘吁吁的拉着杨岳一路飞奔到祁朗的羁留病房,看见陆绎正在和负伤的凌风说着什么。
本想着今天九点开庭可以舒服睡到八点的今夏,闹铃还没响就被陆绎的电话吵醒,简短的一句话让她瞬间清醒从床上蹦了起来,一阵翻箱倒柜后,又跑到隔壁砸开了杨岳家的门。
“你确定是阿锐和谢霄?”
“确定,他们都有证件牌…不是伪造的,所以我们…我们才放松了警惕…Sorry Sir…”从昏迷状态醒过来的凌风,此刻捂着后颈,说话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你们,把凌风送去楼下诊室。”陆绎朝旁边的警员招了招手,原地思索了几秒,回过神这才注意到一旁表情有些惊愕的今夏和杨岳。
“队长,到底什么情况?”
陆绎身后羁留病房紧闭的门,左边走廊传来的烧焦味和戴着口罩一堆一堆往外搬运着各类被粉碎废弃物的警务人员都让今夏整个人不自觉的焦躁起来,不好的预感从心底窜起。
“祁朗被暗算了。”简略的将凌风口中叙述的事情大概讲了下,陆绎脸色难得的差,更别提今夏和杨岳了。
“那祁朗现在情况怎么样,还能出庭吗?”
“医生还在救治。”
今夏拳头越捏越紧,又无处发泄,只好狠命的跺了一下脚,然后跟被针扎破的气球一样颓废的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
“杨岳,联系一下Madam林,看他们到哪里了。”
“噢好。”
杨岳看到陆绎的视线就没从今夏身上挪开过,自觉的拿出手机走到右边的走廊尽头。陆绎坐到今夏旁边,握住了她的手,今夏给谢霄打了个电话让他去重案组等着配合调查,不知道过了多久,羁留病房的门被推开,两人立刻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