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不注意吹到了夜风,小美咲一进门就晕乎乎地倒在母亲身上。小美咲的母亲伸手一探那额头,微微发热,小脸颊也有些泛红。
“妈妈……”小美咲无力地唤着母亲,眼皮沉沉地睁不开,“我不舒服……”
母亲想起小美咲有些奇怪的模样,本来想等着小美咲回家后问一问,现在却是着凉病了。
“嗯,妈妈在。”母亲温柔地摸着小美咲发热的小脑瓜,轻声安慰她,“没关系的,休息一下就好了。”
“嗯……”小美咲迷迷糊糊地回答,眼前一片黑暗,隐隐幻着那换衣间的模样,“妈妈……我明天……请假可以吗?”
“嗯,咲酱不用担心。”母亲心疼地抱起小美咲,轻轻地拍着小美咲的后背,“妈妈会处理好的。”
“嗯……”小美咲小脑袋昏昏的,“谢谢妈妈……”
“睡吧,咲酱。”母亲轻步走到小美咲的房间,小心地把小美咲放到床上,拉来粉色的被子盖上。
小美咲很快就睡着了,不知是因为一天之内发生的事情太多,还是因为刚刚站得太久。
母亲轻手轻脚地拿来红外体温测量器,温柔地撩起小美咲的刘海,体温计显示是37.8℃。
母亲把不大的手掌贴在小美咲发热的小额头上,帮小美咲降降温。等到手掌变得温热,母亲才悄悄地走到房间外,从小药箱里取出退烧贴,小心地撕开包装袋,双手捂温之后,才到小美咲旁边,把退烧贴小心地贴上。
小美咲迷迷糊糊之中感觉到额头有东西,不免微微皱了一下小鼻子,抿了下小嘴,往床中央翻了个身。
母亲轻轻地叹了一下,伸手揉了揉小美咲的小脑瓜,守了小美咲好一会,干脆搬来床铺同小美咲一起睡。
小美咲沉在梦中模模糊糊看到小纪由里在那打满灯光的房间中,村上先生越过小美咲找角度时,小纪由里也转动身子朝向镜头。
小美咲仍是呆呆地盯着小纪由里,可梦里的小纪由里的脸很模糊,尽管伸手揉了好几次眼睛,也没有任何效果。
小纪由里……
小美咲发酸的眼睛淌下温热的液体,盈着泪光看到那灯光下的小女孩看向她,跟她一样留着泪——却不是小纪由里。
脸上的凉意使得小美咲睁开了沉沉的双眼,旁边是母亲搬过来的床铺,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小美咲抬起沉重的手臂,湿滑的凉意沾到了手背上。客厅正在播放着早间新闻。
小美咲一手按着有点昏沉的小脑袋,一手按着床铺,爬了起来,笨拙地把被子铺整齐。
厨房有轻微的盘碗相撞的声响,小美咲感觉有些口渴,缓缓地小步到客厅。
电视的声音很小,小美咲呆呆地看着,依稀辨出荧屏上有“模特”字眼,那电视上的人像被打上了违和的马赛克。
一只温暖的手轻轻地碰了碰小美咲的小额头,“小美咲,好些了么?”小美咲回过头,一眼撞进母亲温柔且关切的眼神中去。
“嗯……”小美咲轻轻地点了点头,说着慢慢地抬起手,指着电视,有些犹豫地问,“妈妈……电视里在说什么?”
母亲抬起眼看了一眼新闻的标题,浅浅地微笑,轻轻地避开话题,“那个呢,咲酱暂时还不需要了解哦。但是如果学校有认识的好朋友这样,要好好地鼓励她,给予她心理上的支持。”说着揉了揉小美咲的小脑袋。
小美咲看着电视里的新闻,发着呆,久久的。
屋外传来不远处的汽车启动声,还有几声碎碎的人声,阳光还没有投进屋内,只是照在路边的树上,把光反射得屋里亮亮的。
“好啦,咲酱。”母亲轻轻拉起小美咲的小手,“早餐准备好了,我们去吃吧。”
“嗯……”小美咲发觉自己不是很想说话,就像在村上先生面前的小纪由里。
小纪由里……原来……你当时是这般感觉。
我啊……抱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