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小陶，“他还有用，这次赫连下手有些重，我为了不让赫连发现他的气息，下了不少功夫。你可别给我暴露了。”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有我在他还不会被抓走。变态这次进去还要靠他引路，可以节省很多时间。”
“他说这些小事也不用你操心，进斗去那些钟离的人和丁老四也靠得住呀。人家蜀山都是节衣缩食的，万一把米给他们吃完了，咱们总不能还买米扛上来吧。”
“快了，最多后天，我们就得行动。不至于把大米给蜀山吃完。”
芙蓉问道，“为何？”
“芙蓉说的那批人，我见到过几个，都是披麻戴孝的丧服打扮，不见哭哭啼啼，人长得很普通，眼神却很犀利。”我拿着桌上的瓜子开始嗑起来。
“易容术？”小陶说道。
“对，他们很可能是易容过的人，停尸不过是他们留在蜀山的借口。至于为什么留在蜀山，”
“大人，不会是易胜的人吧？我好像听蜀山弟子说他们是蜀国的郑家人，家中还有一子要拜在赫连门下。”
我点点头，蜀山收徒有一场收徒仪式而且非常注重时辰吉利，“很有可能，芙蓉，你再去打探一下他们何时收徒，我们也去会会。”
变态的爷爷给他调配的人手也正在赶来的路上，若真是易胜来了，希望来时两股势力正好足以一战。
芙蓉关上我房门后，小陶在外面撞见轩辕攸宁，于是小声地说道：“我没告诉姐姐易睿也来了，你现在可以给我了吧。”
轩辕攸宁微微笑了一下，拿出袖子里的小纸卷，“好，我告诉你吧，这只不过是我抄的几句《道德经》。本来想试探一下你，没想到确有奸情，回头要是什么时候手痒了，我再写一个寄到夜郎去。”
“你！”
“怎么了？”芙蓉走到小陶身旁。
“没什么，我们走吧。快到酉时了，咱们去厨房帮忙。”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轩辕攸宁慢慢走到房门前，眉眼紧锁又慢慢舒展开。
“李长青今天给你把过脉没有？”
“把了。”我用单手捏碎了一颗核桃，慢慢剥去果肉上的瓤，轩辕攸宁拉过我的手，帮我剥瓤。
“无事献殷勤，必有蹊跷。”
“你怎么老是把我想得那么坏呢？”
“我是觉得堂堂齐国大太子为自己剥核桃，是不是委屈你了呢。”
轩辕攸宁瞪我一眼，“知道就好，等咱们回去成亲，就是换你一辈子给我剥核桃了。好好享受这段日子的特殊待遇吧。”
接着他把核桃塞进我的嘴里，顺便捏捏我的脸颊，“还是有胖点好看。”
“你竟然说老娘胖！我这是怀孕后浮肿，还不是因为你这变态！”我站起来向轩辕攸宁挥去一掌，手刚好被他捏住。
“肚子大了就别打打闹闹的，说不定将来会遗传的。以后生的是男孩就霸占良家妇女，生的是女孩就河东狮吼。”
天哪，他哪来这么多歪理？我继续用手和他较劲，腹部一阵抽痛让我放松了左手，被轩辕攸宁从背后锁住。
“是不是肚子又疼了？”
“没有。”胎位不正真会要命。
他怀疑地看看我，“难道怀孕让你的功力退化了？要是易胜和蜀山的人一起夹击我们，我可救不了你。”
“去死吧你。”我摇晃肩膀想把他甩开。
他放开我的手，把我紧紧抱住，“你是不是又找上别的男人了，想我早点死，然后嫁与别家？”
我听完，心里忽然有些悲伤，“哏，随你怎么想。”
轩辕攸宁咬咬我的耳朵，我快受不了了。
“你到底想干嘛？”
“说你爱我，我就放开你。”
炎宇夺门而入，手里拿着个鸡腿，见到轩辕攸宁正在噘我的脖子，大瞪着眼睛：“你们两在搞什么搞？不知道对孩子不好吗？！”
我扯开轩辕攸宁的手，“什么什么啊！”
炎宇咬完最后一口鸡腿说道，“吃饭了！”
吃的饭菜都是素食，炎宇拿的鸡腿肯定是在后山悄悄烤的。
小葱拌豆腐，素烧鸭，炒白菜，土豆丝，豆芽汤和红薯块，每桌六菜一汤，赫连和我们坐在一起，蜀山弟子分别坐周边的桌子。
蜀山的门规森严，每日只吃两顿，食物清淡，以保持身体无多余的毒素和负重，但是就算这样，也有胖子出现。
长得胖有时并不是一件坏事，相反身体的肥胖能给人以安全感，更能经受心理打击，所以不少胖子是交际能手。
赫连动筷之后，蜀山弟子开始吃饭，我坐在轩辕攸宁旁边，瞥眼看到一个白白嫩嫩，有些微胖的蜀山弟子，乍一看没什么。等我再看过去时，那个蜀山弟子居然有些像扶骨。
“怎么了？”轩辕攸宁问道，见我没吃小陶给我特地蒸的鸡蛋羹，又拿勺子舀些在我碗里。
“没什么，你吃你的，别管我。”
炎宇在旁边嘟囔着，“还不是我给你找的蛋，一口都不留给我。”
小陶在桌子底下踢一脚炎宇，“小声点。”
赫连微笑着加一片白菜含在嘴里慢慢咀嚼，好像很满足，“小陶姑娘和炎宇大侠的厨艺真是精湛，素斋也能做得如此好吃。大家在蜀山不必拘礼，多住些时日再走也无妨。”
“多谢掌门，既然掌门如此抬爱，那咱们就多住几天吧。”轩辕攸宁笑着对赫连说道。
赫连笑着应承他，眼神却落到我身上。
晚上，小陶送来李长青新为我调配的汤药，她似乎有些担心，“别家夫人怀孕都是忌喝药的，你倒好每日三顿都喝药。”
“没关系，喝就喝嘛，反正是安胎的。”
“姐姐这次真的要嫁给轩辕攸宁？”
我对这个问题，自己心中都没有答案。于是反问小陶一句，“你说所谓的情债真的存在吗？”
“姐姐好好的，怎么来一句这个？”
“那个叫上官坤的蜀山弟子长得真有点像扶骨。”我喝完药吃了一个蜜饯，斜躺着看她。
小陶的手抖了一下，不再说话。
见她低着头，眼里含泪，我握住她的手：“看来你还是放不下他，如果你真的放不下，就顺着自己的心意去吧。姐姐我又不会让佐罗来抓你，怎么连真心话都不给我说了？”
小陶摇摇头，捂住自己的脸，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姐姐，你让我自己处理吧。”
“好，如果有困扰又处理不了的那部分，可以找我。”
小陶点点头。
小陶送完药没有回房，而是像在苗疆一样坐在房顶看夜景，月光照在地上，发出蓝色的光芒。
萧萧化成小花猫走向小陶，“喵~”
“你怎么在这里？是不是又饿了？”
萧萧化成人形，坐在小陶旁边。
“不要相信轮回。”
小陶看着萧萧，“什么？”
萧萧说道，“世间哪有什么轮回，一个人与你有缘是他的修行，下一次在他的修行里就绝不会有你的存在。你还是早点醒悟得好。”
“难道你不想再见到和铃？”
“想过无数次，”萧萧望着月亮，“但是后来我发现这是我的执念，人死不能复生，何况是妖。不论人还是妖，心中要是有了执念，早晚有一天会走向荒唐。”
小陶低头沉默了片刻，笑着问道，“那你对姐姐呢？”
萧萧也对她笑笑，白皙的皮肤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光滑而有轮廓，辫子上新装饰了一个绿松石珠子。
“想当初我们差点就成亲了。”
两人笑了一会儿，一只黑猫在对面的屋顶呼唤，萧萧离开小陶，飞到对面。小陶又在屋顶坐了不知多久，只见晨光渐渐从远处扩散，露出金光四射的太阳。
只觉得毫无睡意，小陶走到厨房，开始做今日的早饭，正在揉面，上官坤走进来系上围裙。
小陶问道：“这么早？”
“嗯，今日大家要参加哲成公子的拜师礼，我得早些起来做多些吃食。”
小陶点点头，上官坤看看她，“我曾经认识你吗？”
“不认识，只是凑巧也喜欢下厨而已。你呢？”
“原来如此，我总觉得在那里见过你，也许是姑娘长得漂亮的缘故，和那画像上的西王母有点相像。我也喜欢下厨，但是更爱蜀山，若是学成出师能执剑江湖，惩处妖魔，不知多痛快。”
小陶对他笑笑，“你还年轻，还有的是机会。”
上官坤愣了愣，“小陶姑娘已经嫁人了？”
“没有，不过有了婚约，此次出行结束后就要回去成亲了。”
上官坤点点头，转身开始烧水。
蜀山道观，一清早热闹的不只有厨房，还有茅厕。
这一天，蜀山掌门赫连起得非常早，超过了往常一般的早，不仅因为没抓到狐狸而失眠，还要出门扫茅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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