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烠终日饮酒,罢了早朝,辞了折子,们在屋子里不愿意见人。“天下人与我何干?”喝醉了的方烠念叨着,半梦半醒间,见陈聿过来拉他,他立马上去牵他的手,结果从椅子上跌落下来。
随即,一切幻影都消失了,“莞成,莞成!”无人回应。
方烠瘫在地上,灰心丧气,觉得一国之君还不如平民百姓来的痛快。一言一行,还有这一身龙袍,都拘谨得很。
想到莞成还在胡人手里,方烠更感怅然。
沈芫枭命令手下打开门,自己要去见一见陈聿,和他说说话。
陈聿在屋子里写着字,听门口有动静,侧着身子张望着,见是沈芫枭,起身相迎。
陈聿永远都是斯斯文文的,不管对方是敌是友,都一视同仁。
沈芫枭摆摆手,命他坐下。侍从端来茶果糕点,摆上木桌,退出门外。沈芫枭与陈聿坐对面。
沈芫枭盯着陈聿看了好一会儿,才说:“莞成,可还记得我?”陈聿有些吃惊,问:“你为何知道我的姓名,难道是旧相识?”沈芫枭脸上掠过一抹浅笑道:“不错,我们小的时候见过,你曾经给我取了个诨名,叫‘元宵’,怎么,你不记得了?”
陈聿左思右想,终于想起来:“你…你是沈芫枭?”“没错。”
陈聿不敢相信,当年那个被骂哭的小孩儿,如今却是胡人的首领。时过境迁,当年自己在沈芫枭面前耀武扬威,如今也不得不惧他三分。
“我知道,你还没有办法接受我,可芫枭还是芫枭,只不过是吃了几年的死马腐肉,壮了几分。”
“哼,怎会一样,一个是连蚂蚁都不敢踩的孩童,一个是杀人成性的狂徒,差距怎是死马腐肉可以衡量的?”
陈聿淡淡的几句话,其意味表达的很明确。沈芫枭听得出来,却不理会,接着说:“如今我胡人势力大过城内,只可惜本王身边缺少一名军师,莞成,你可否委屈一下,暂替这个职位?”
陈聿低下头,狠狠地说了两个字:“休想!”他断不会做这种背信弃义之事,宁可身子受苦,也绝不败坏本性。
“你!”沈芫枭有些恼怒,可眼睛还是盯着陈聿的身子不放开。他不愿意动陈聿的姓名,因为自己除了军师一事,对陈聿还有些私心。
沈芫枭觉得这件事谈不妥,于是转身离开,侍从又重新锁好了门。
沈芫枭对侍从耳语了几句:“晚上带他去洗个澡,送我房里来。”
“是,属下明白。”
沈芫枭笑的合不拢嘴,两手叠在身后,快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