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疏这才抬头看了看，七年前少年人结伴而游的场景又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这不是我们以前的学堂吗？”周子殊笑笑，笑容深处掩着一丝不安。
“对啊。”谢文认真的看着他。“我还挺怀念以前一起读书的日子呢。”
周子殊没有接话，原本就有些勉强的笑容一滞。
“记得那时候，我做的诗词文赋不在你之下，你又比我顽皮些。每每你又闯了祸，先生就叫我过来，让我与你做诗赋，借以压你的傲气。我们俩也经常打成平手，在先生面前总是争得不可开交，等先生一转过身去，就开始划拳定输赢。”谢文不由泛起一抹无奈的笑，周子殊会心一笑。
“少年时总是好的，不必眼观四方八面玲珑，说真有什么需要对付的，恐怕只有案上那几本书和先生吧。”周子殊理了理自己的衣角。
“是啊，”谢文深深地看了周子殊一眼。“所以心思剔透，看世事都简单了不少。子殊，你还记得那日你我在书阁白墙前，你对为官的理解吗？你说，‘但求一片心安罢了’。”
周子殊彻底没了表情，空气一时像是被凝固了一样，取而代之的是虚空中凭空多了几分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你想说什么？”周子殊沉声道。
“适可而止。”谢文低头看着周子殊。“子殊，这个位置够高了，底下有很多不知名的人恨不得将你一把扯下来，你若想继续升迁，你知道你要折掉什么。”
周子殊不自觉深蹩着眉，磨了磨牙，压着火气道：“我知道，不就是文人的傲骨吗？可是文人的傲骨值几个钱？还有谢文，我跟你不一样！你可以不为官，你父母留下的家产够你吃穿不愁。可是我呢？当年我读书，我母亲省吃省用四处借钱才能让我勉强交够学费，我要是不为官，谁来替我还债？谁来替我赡养我的母亲？”
谢文稍稍一愣，这些其实他都想到过，他知道这几年周子殊凭借什么攀到这个位置，他告诉自己子殊是情有苦衷的，是迫不得已的。“子殊，我不是反...”
“够了，”周子殊冷冷道。“我知道我为官七年确实淌了不少浑水，自己确实没多干净。可我现在位任尚书令，岂是说请辞就能被批准的？我现在是覆水难收骑虎难下，更何况我也不想下。”
谢文知道自己应该识趣的闭嘴或者转移话题，但他仍然硬着头皮说：“可是这样下去不会有什么荣华富贵的，这本就是一条歧路，歧路的尽头是万丈深渊啊。”
“你还记得先生说的吗，你是文人，丢了文人的清风亮节，怎么叫文人？”谢文最后说。
作者有话说：今天电脑真的好卡（哭死了）所以来晚了对不起对不起（鞠躬）
关于这个好像有点生硬？有什么不对希望指出（鞠躬）
希望喜欢qv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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