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两人都选择了暂且搁下这个话题,有些生硬地谈起了儿时趣事。
日暮时分两人分别,到底是孩提时代的温存冲淡了之前尴尬的话题。
不就又到了中秋时节,谢文给孩子们放了假,自己做了些家乡菜,买了两壶酒回来。这是他第一次在异乡过团圆节,看长安街道上车水马龙,人们各自挽着家人的手,提着灯逛街市。长安实力千盏灯,映的长安城亮如白昼,好生繁华热闹。
谢文没有去赏灯的心情。他没有多想家,在书院的阁楼里,借着豆大的油灯,摊开一本书,和着酒下书。长安城里并非没有他的故人,只是周子殊现在还在宫里赴宴,其他人都有家室要陪,倒只有他这么个孤家寡人了。
如此一来,屋外的繁华热闹自是跟他没什么关系了。
大概是看了半本书吧,城郊好不容易有的一点儿热闹也慢慢被打更声替代,敲在铁器上的声音在寂静悠长的泥泞小道里显得尤为寂寥,衬着谢文更加孤凄了。
就在谢文终于困倦了,正打算熄灭那一点苟延残喘的小烛灯时,一阵突兀的敲门声响起。谢文不由皱了皱眉:是谁这么大半夜的过来呢?
谢文难免有些困恼,但从小积累而成的好涵养让他忍下了要粗暴地匠人赶大出院的念头。他略开一条门缝,温温和和地垂眸说:“真是不好意思,不知道你...”
周子殊眉眼盈盈,正笑着低头看他。
谢文看着他身上绯红的官袍,衣角处暗纹流动,祥云缭绕。谢文错愕地抬头看着周子殊:“子殊?你怎么来了?”
周子殊还是笑着,眉眼弯弯的样子显的尤为温和,眼底掩不住的笑意和一点倦意,皎洁月华为他铺上一层柔光,像是缭绕的仙雾,周子殊是从天而降的仙人。
周子殊歉然一笑:“抱歉,这么晚打扰了。”
谢文眉眼舒展,拉开门让周子殊进了屋。周子殊是刚出了宫门就直接来了,院子里马轻轻地刨了刨蹄下的土,验证似的轻轻“咴”了一声。
周子殊一眼瞥见小木桌上几个凉了的菜和酒,随口笑道:“那可不?这有酒,我可不得过来蹭几口?”
谢文温和一笑,莫名其妙的困意全无:“在宫宴上没喝够?琼浆喝不够,浊酒也不够凑数的。”
周子殊哈哈一笑:“不是有句诗吗,‘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说着从桌上拿起酒壶走向院里。“还有句诗:‘从今若许闲乘月,拄杖无时夜叩门’谢文兄,你可不能赶我走了。”
谢文忍俊不禁道:“谁跟你许闲乘月了?明明是你自己找上来的。”但是身体却是很是实诚地跟着周子殊走向了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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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殊:说一千道一万,不过是想来见见你罢了。满朝白衣儒士,桃花玉面的不多了去,我怎么就乐意看着你这幅平平的眼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