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疯子。

我是一个疯子，他们都这样说。虽然挺无语的，但我赞同，我确实是个疯子。

天空雾蒙蒙的，好像随时会下雨，啊——好讨厌的。

今天也背着个空书包，装装样子…什么的。学校很无聊，谁会愿意跟疯子打交道呢？

我扫过那群盯着我的人的眼睛，坏笑着。

教室里有两个空着的座位，一个是疯子的，一个是我的。现在，我来了，当然只剩下了一个空座位，对吧。疯子，疯了，就不能来上学了。你问我疯子什么时候回来？也许不会再回来了。

这不是我的错。

……

天空雾蒙蒙的，好像随时会下雨，我好像忘记带伞了。嘛，就这样吧。

等灯登灯…下课了。

睡过头了，外面雨下的好大，我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有点出神。

“再不快点，赶不上公交车了，同学。”他的话敲醒了我，但是我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

“谢谢啊。”我刚要窜出去，这人先抓住了我，晃了晃手中的伞“我有伞，同学。”

我们俩靠的很近很近，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听得见，我偷偷抬头看他，发现这个男生长得还有点小帅，不行…我可是男生，想什么呢。

自此以后，我们俩比之前亲密了很多，我不知道他是怎样看待我的，我也不想知道。但他不知道的是，每次他搭着我的肩膀问我去不去小卖部，我会把他推开。不是因为我讨厌他，只是怕他听到我过快的心跳声，咚咚咚咚地，像要炸了似的。

我喜欢他，他不知道。那是之前。

我看见他表白一个高瘦又白净的，一副好好女孩模样的女生，我没比她差在哪去，硬要说的话，就是她在性别上赢了我。说实话，我挺生气的还有点吃醋。

我喜欢他，他知道了。这是之后。

我忘了那天怎样把他拖回去，忘了怎样绑上了他。但我清楚地记得，我凶狠地强暴了他，亲吻了他，不可收拾地爱上了他。他醒了，我做过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放走了他。

“疯子！离我远点！”每次我靠近，他都会这样喊，但是疯了的明明是他吧。

他像往常一样对待别人，却不像往常一样对待我了。别人像往常一样对待他，却开始渐渐排斥我了。“都是他的错。”我告诉自己。

大家都知道那天的事了。对我来说，这是个好事，对他也是吧？但是每次、每次他都怨恨地盯着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上学了，我去敲他的门，也无人应答。没有办法，只好撬开了。

我拿起了桌上的纸条，上面写着两个大字“疯子”。

我笑着喃喃自语道：“我是不是疯子，你不是再清楚不过了吗。”

天雾蒙蒙的，下起了小雨，我讨厌雨天，但我喜欢那次的雨天，他可能恨透了。

世界上没有清醒的疯子。

路一方

2020.03.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