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了吗？昨晚怡红院死人了。”
“都0202年了，还有人弄这种店？老板挺有钱的吧。”
……
昨晚怡红院死人了，是我暗恋的上司。
一截肠子落在外面，一些器官不翼而飞，脑浆在床单上凝固，空洞的眼睛一直盯着一处。好像所有都变了，又像是什么也没变———他还是那么漂亮。
我用望远镜，看见了那一切。喜欢一个人，总会有点小癖好的，对吧？
我看见那年轻又貌美的女人上了他的床，看见他事后躺在床上的样子，看见那露出獠牙贪婪地流着口水的女人上下打量着他，看见他哭喊求饶的样子，眼圈红红的，很可爱。我永远记得那一天。
……
一个月后的同一天，我也去了怡红院，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女人。“不过如此嘛，还没有我一半好看。”我在心里想着，点了她。她低着头，可能正在窃喜吧，今晚又可以饱餐一顿了，是么。我盯着她，我嫉妒她，我多希望那晚是我和他而不是这个肮脏的女人！
我的一切行动都和他一模一样，我看见了她眼里的诧异，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做的时候我感到恶心，可转念一想，这女人和他也做过，我满足地咯咯笑了起来，给那女人吓了一跳。
事情结束，我转过去眼神直直地盯着她：“他好吃吗？”
她没有回答且愣了愣，但我看见了她露出的獠牙，又一次问道“他好吃吗？”她笑到：“人类都很好吃。”便向我扑来。
我没有逃跑，也没有求饶，睁着眼睛看着她撕破我的肚子，扯出我的肠子，慢条斯理地吃着，这场景真令人反胃。她擦了擦嘴：“除了你。”
和那天一样，我和他倒在了同一个房间，同一个位置，是在和我说吗？太累了，没有办法思考。
看了一眼钟表，真好啊，时间也对上了，我努力地睁着眼睛，想要和他一样死去。
直到死亡，也只有我知道，我深爱着他。
警察来了，老板给了点钱，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没人看到，角落里看着瑟瑟发抖的女人，笑得正欢：“下一个是谁呢，好期待啊。”
……
“你知道昨天那事儿不？又死人了，我可不去那了。”
“这俩人死的…怎么这么像？”
“凑巧的吧。”
路一方
2020.0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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