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今晚似乎不太安宁。
因为来了位不速之客。当敲门声响起的时候,电视机正处于卡顿界面,一副网络不佳的情况。哎,好吧,我无声地叹了口气,第一次敲门我还没反应过来,过了几秒,敲门声又响了起来,慢慢的、有规律的、不是焦急的。我缓缓眨了下眼,正欲起身去开门,突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大晚上的,谁会来找我?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我定住了往前走的脚步,脑中思绪万千。结合这次的意外停电和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一停电就来人了、况且修理电闸的时间不太可能会这么快,两者简直是精心策划好的一样。荒唐的想法一闪而过,我面色凝重地将视线停在了那扇门上。
从现实角度来看,门肯定不能开。在不确定对面身份的同时,随意开门意味着危险。然而,门外的人似乎还是不肯放弃、但又透着一种礼貌——具体表现在单从扣门的声音始终是井然有序的,像极了在询问屋主人想登门造访——如果不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
我放轻脚步,缓慢地移到了门前,深吸一口气,向着门的另一边问道:“……哪位。”
门外安安静静,门内也是,今晚太静了,于是时钟摆动的声音成了唯一的噪音来源。我知道电力很快就会恢复,我知道我可以装作听不见敲门声一直画画直到我睡去,我知道我也可以一直这样僵持下去等对方耐心耗尽自己离去,我有很多种可以让自己处于安全状态的方法,但是——逃避是没有用的。我想起了萨莱的话,在年少时教诲我的话——尽管那是来自一位叛徒之口。叛徒呀——萨莱老师、萨莱先生,多么好听的词;可您是个叛徒、是个卑劣之人,连我认为最能与艺术媲美与之值得交心的人啊,到头来也会背叛我——啊啊啊、怎么会想起这些,明明这是多么…糟糕的事。我强迫自己不在想以前的事,随后轻轻握住了门把手,按下,开了门缝。而在开门的一瞬间、在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中,我两眼发黑,开始分辨不出什么是真实,直到我被人从正面按住肩膀,后背直直撞上了墙——疼痛是真实的。我吃痛地叫了出来,下一秒眼睛被一双手轻轻掩盖——触碰也是真实的。
一道很沙哑的、低低的男音。不过他说出的话到了我的耳里像成了一团未经过处理的马赛克,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什么情况?为什么我会听不清话了?……是谁?我混乱地想着,紧接着脑里闪过一个词——耳鸣。……耳鸣、疼痛、黑暗、触碰,这些情况已经使我无力作出相对的反应,可昔日里那越绝境越冷静的习惯还是让我的想法迅速沉淀下来——对方会伤害我吗,如果会,最好不要让我活下来,否则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电力恢复了,光晕大大小小,开始汇聚成实景。然而那些由远及近的、模糊的动静落在耳里,仍然是成了耳鸣声刺啦刺啦响,我整个人就像坏掉的老式电视剧,闪着雪花,拍了好几下也没有被修好。听不清正常声音的突发状况使我愈加烦躁。够了!天杀的——耳鸣怎么还没结束——够了,管他是谁,我什么时候给自己受过这罪——大不了破罐子破摔,从肺里溢出重重的呼吸,随后我扯下了对方的手,可能也没想到我会作出这样的行为,他一时错愕,而我也在这时候借助灯光看清了他的样貌。
我咬牙念出了那个名字:“……卢卡·巴尔萨?”
我看到他的双唇一张一闭,我根本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卢卡的目光直直地看着我,看不出一点刚才发生的事有冒犯到我的意思。“我耳鸣了,听不清你在说什么。”我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然后皮笑肉不笑继续自顾自地说着:“你最好给我个解释。大晚上来敲我房门,有何贵干,巴尔萨先生?我给你十分钟的组织语言时间,十分钟后如果你的回答说服不了我——”
我拿出了人生二十多年以来里最虚伪的笑容:“你就等死吧。”
我将卢卡·巴尔萨丢在客厅里,径直回了房。
啊——烦死了!这家伙,亏他之前还觉得这人不错,本来还想结交一下这位邻居作为新朋友,看来经历了今晚的事,他得重新考虑结交这事了。我闷闷地想着,烦死了烦死了!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运——卢卡·巴尔萨,天杀的,现在就想杀了你。
我怨恨地盯着通往客厅的那扇门。等等、不对啊,万一那家伙真是来谋财害命的,自己放任他待在客厅里,还大言要给他个解释……我后知后觉想到了事情的另一种走向:万一对方带了凶器,刚才那番言论是不是会激怒到他、然后先杀了我?……Coglione!Questa è la cosa peggiore!我还是没忍住嘀咕着骂了脏字。去他的教养,命哪有教养重要,活命要紧。
……然后自己好像还,引狼入室了。
作者约了个新封面~漂亮废物+1✓我还是决定写囚画cp吧,有灵感有思路啦,这次一定争取把这个短篇完结!
作者人设ooc+大量私设,不合理的地方就当bug看乐子吧~更新会有点慢,反正随缘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