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粗略地吃了点东西,身材高挑,面带礼貌微笑的空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我所在的客舱里,提醒我们飞机即将降落。
我舒了一口气,收拾了本来就带的不多的东西,等到飞机停的平稳了,就立马飞也似的逃出这辆飞机。
巴黎的机场里人来人往的,有黄皮肤的亚洲旅客,也有白皮肤风情万种的法国女郎,我虽然没有方向感但还是走得飞快,不管对错反正也不回头。
我似乎是害怕些什么,我的心跳的很快很快,这样的不切实感时刻提醒着我那一段有始无终的过往。
在我七弯八绕终于挤到了机场的出口时,我突然听见身后一声低沉的叫唤,“Rose.”
我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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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外我拦了一辆出租车,在司机无数次询问,“Where will you want to go? ”我却哑口无言的时候手机的铃声响了,我冲司机抱歉地笑笑,然后看了看显示屏上的名字,余阮阮。
她是我在大学里认识的闺蜜,我们的相逢还挺奇妙的。
那时候的她在校园网站上一次评选活动中被无数迷妹迷弟评为了A大当之无愧的校花。
网站上的那张关于阮阮的照片我也看过,她笑得腼腆,站在阳光下她的眼睛仿佛被江南的烟雨浸染过那般,湿湿漉漉的,但是却眉梢却仿佛带了些阳光的味道。
确实很美。
阮阮原本是不住校的,她是个正儿八经的本地人,但是在本月第三次迟到并且被辅导员喊过去谈话之后,她住进了我的宿舍。
唯一一间拥有四张床但却只有一个人住的学校宿舍。
阮阮的声音靠着电磁波隔着千山万水此刻清晰的传到了我的耳朵里,令我明明还未走远却已经开始想念A市我和阮阮温馨的小家里那张温暖的床。
“姜时一,我今天才看见你在冰箱上贴着着的便签.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一声不吭跑到巴黎去?”
我忍不住笑了笑,“事出紧急,主编临时让我到巴黎这边采光,她打算出一刊专门关于法国巴黎的旅游日志。”
我差不多能想象到隔着6个小时的时差,阮阮此时应该在床上伸着懒腰,揉着惺忪地睡眼,“早知道我也应该修个摄影专业了,像你这样自由自在地天南海北跑也不错。我现在还忙着去赶着拍摄前几个月公司接的广告,你要是在我身边我就该给你看看,我这因为熬夜已经红肿得不像话的眼睛。”
我轻声安慰她,“好啦,等我回去,我们还在老地方吃小龙虾,我请客。”
阮阮笑了,“还是你最懂得我喜欢什么,你大概要出差多久”
我莫名地沉默了一阵,然后才说,“大概一个月左右吧,难得来巴黎,好好逛逛也好。”
在阮阮的絮絮叨叨中我挂了电话,然后在手机里终于找到了我先前预定的民宿的具体位置,我松了口气。
“Look at my telephone.I want to go th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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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等我真正和阮阮熟悉了起来,她才对我说,“时一,其实我第一次见你的感觉就很奇妙。”
那时候的我十分不解,“有什么可奇怪的?”
“怎么不奇怪?怎么会有人三天对我说的话不超过十句呢?当时我就在想,还不如天天迟到呢。”
我不甘示弱,“难道还像你一样说得话比吃的饭还要多?”
看着阮阮想反驳些什么却气得脸都涨得通红的样子,我笑得前仰后合,但是却又忍不住在心底轻声叹息。
确实,那段时间里,我甚少说话。
我一个人早起打卡跑步,一个去吃早餐,早餐是三个煎饺,我连续三个月都吃的一样,不是因为食堂做的多令人垂涎欲滴,而是因为习惯了。一个人上课,一个人写笔记,一个人对着空空荡荡的手机主屏幕发呆。
我确实很孤独,但我不承认自己孤独.
我连自己都骗了过去,自以为是过得很好,却被阮阮一口揭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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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比我想象中还冷。
我住的民宿正对着埃菲尔铁塔,巴黎的天空不似我原先想像中的那般明朗,反倒是有点灰蒙蒙的,和所谓的文艺浪漫一点儿也不沾边。
我到附近的超市购置一些食材,还到老佛爷百货公司逛了一圈,买了几件长衫和一个挎包,回到家时特意和住在隔壁的房东打了个招呼。
她热情邀请我到她家吃饭,我笑着冲她指了指暂时被我搁置在地上的大包小包,然后她才放弃了劝说我。
我大概从一定意义上来说算是一个摄影师。
大学主修了摄影,找工作的时候反倒是进了一家杂志社为她们拍拍书模,偶尔主编突发奇想,我也会四处奔波,正如此刻我身在巴黎一般。
我在民宿附近找了一份兼职,是一家很具有文艺气息的花店,名字叫做Stars.
约定开始工作的时间是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