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都过去了

年月和舒棠在门口等她，上了年头的老式主宅，好歹还有个小电～梯。

　　“我也挺久没来看你和你弟弟了。”顾盼跟着年月进电梯，想起她那个还在上小学的弟弟。

　　“看不看有什么所谓，他在学校上学，你来也不一定碰的上。再说，他那个性子又不招人喜欢。”年月的声音在电梯里泛着回音，舒棠帮忙提着顾盼手里的袋子，是昨晚的衣服，她心中暗揣，这付公子还真是……

　　“到了，”年月出了电梯，打开自己的房门，一个木门后面才是防盗门，以前年岁还被锁在中间过，两个平方的地方她和顾盼眼对眼地等人劳来开门，年伯父是缉毒警察，在任务中牺牲了，年月妈妈受不了没几年也去了。年岁上大学就带着年岁，那孩子没了父母关怀，姐姐也是不会照顾人的，越发的沉默起来，顾盼第一次见的时候，那孩子冷着脸不情不愿地叫她盼姐姐。

　　都过去了。

　　“棠棠，你的行李就这一个？”顾盼用脚踢了踢那个箱子，上面贴着不少行李签，旧的。

　　舒棠将昨晚取出来的洗漱用品和睡衣装进收纳袋，她习惯还是没变，强迫症、洁癖。要是舒棠真住在那种地方，舒伯父在泉下也不会心安的。

　　“嗯，就这一个，我没什么东西的。”舒棠觉得顾盼对她还是一如既往，没有半分看轻了去，实打实的外冷内热。

　　“舒棠，你现在不画画了吗？那拿钱咂出来的手艺你都给废了？”顾盼话一出，舒棠脸色变了又变，好半晌，她只说没那个功夫。

　　年月静默地帮舒棠将衣服叠好，顺便塞了张卡进去，想来自己这点钱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是也是自己的一片心意，她不如顾盼家底殷实，能做的不多，但这点钱她还是有的，在他们两个面前，顾长青分量轻的多了。

　　追星是她的爱好不是她的生活。

　　顾盼双眼微眯，她要是信了这些鬼话，她就不是顾盼了。但这件事说来太复杂，她得了空再跟舒棠好好掰扯。

　　“那边都收拾好了的，我有阵子没去了，你去住着也无妨。不习惯的话可以去水榭找我。毕竟月月这儿不方便，她弟弟不可能一直在学校，总有放假的时候。”顾盼掂了掂那个行李箱，她是想不透的，江肆到底有什么瞒着她们，要以这种方式让舒棠回国。这箱子里顶多是些衣物和证件，不可能有什么大件东西，她忽然觉得舒棠打给年月而不打给她是有隐情的。

　　“你肯收留我自是好的，我已经不是以前的舒棠了，我有个地方住着就行。”舒棠的声音柔柔的，还真是个出落得漂亮的江南美人，怎么就让江肆把心偷了去。

　　付岑做事细心，让人把车给她开了过来，车钥匙也一并交给她，三人开着车去了都南的公寓，十六楼的位置，是她十六岁那年顾倩送的礼物，这个楼盘还在修的时候顾倩便拿私房偷偷买了下来，这几年才算修好，顾倩走了以后，她也不曾再来过，冷清的很。陈姨找人打扫的很干净，半点灰不见，还把床单被套都换了新的。

　　“我到时没曾想你不画画了，还想着这画画的工具我不怎么用留给你也是好的。你闲来无事可以当个消遣。”顾盼换了拖鞋往里间走，复式的小公寓，百来个平方，顾盼最喜欢的就是这个落地窗，正对着星阁，她不知道把那个楼画了多少次。

　　顾倩说她在老家的时候就有间这样的古楼，里面有香气，大人是绝不让孩子进去的，那是全镇人的信仰。

　　“盼盼说的对，棠棠你无事拿来涂鸦两笔也是好的，免得这人发了霉，在家里让盼盼给你找些口译的工作，也得个清闲。”年月坐在行李箱上一路滑进了客房，主卧被顾盼锁着。

　　顾盼到冰箱处看了看，里面放着新鲜的蔬果和各式饮料。她满意的点点头，舒棠应该是会做饭的吧？应该比年月要好些吧？

　　年月见舒棠忙活着把行李收到衣柜，一手按住了她，“江肆会回来吗？”

　　舒棠一时有些发蒙：“你怎么问这个？我与他离婚了，他回不回来我如何知道？”

　　“舒棠，你不会撒谎的。”舒棠一撒谎就会笑。年月没再多说，最好她不晓得。

　　“月月，今天中午想吃什么？”顾盼拿手机跟着沈杭烟打探都南附近的美食，那边消息倒是一长串。

　　“打边炉？”年月脑子转了几转，说了这么一句，舒棠被年月牵着的手一颤，年月居然还记得她喜欢的东西。

　　顾盼垂着玉白的腿坐在沙发沿在手机上找打边炉的推荐，还真有一个，“听你的，我也有点馋呢。”

　　顾盼是喜辣的，怎么会馋这。

　　年月比起舒棠的微微不自在，跟顾盼亲昵地撒娇。

　　舒棠倒是补了一句：“你这样，付公子不定要把你送到东南亚去。”年月悻悻地把手松开，三人下楼开车去了打边炉的餐厅。

　　沈杭烟推荐的地方必定不差，她甚至拿到了一张七折卡，服务生听她报了沈杭烟的名字，领着去了包厢，看样子是沈杭烟常来的地方。

　　“三位慢用。”服务生礼貌地将菜上齐后就退了出去。

　　“盼盼，你跟沈小姐说说，让她帮我要张顾长青的签名呗。”

　　顾盼嗤笑她：“你有那么多张还缺一张？”

　　“多多益善。”年月闻着打边炉里的香气拍了张照片发给年岁附文:你盼盼姐姐带我来吃好吃的，你吃的什么？

　　年岁:套饭。

　　年月:什么时候放假？

　　年岁：周六。

　　“有你这么当姐姐的吗？”舒棠拿了个围裙给年月，“你这衬衫沾了汤汁可就报废了。”

　　“还是我们棠棠贤惠，下辈子等我变个男的就去娶你！”年月眉眼英气，倒是有些他爸爸的神韵。

　　“得，吃菜。”顾盼在桌下拿脚揣她，顾盼是不太喜欢在饭桌上说话的。

　　三人享受着美食的快乐，顾盼送了年月到公司，舒棠回了都南公寓后，顾盼开车去了启胜。

　　前台见她本想问有没有预约，打眼一看这不是未来的总裁夫人嘛，连忙迎着上了28楼。

　　“顾小姐请。”前台送上顾盼后很快便下去了，这会儿付岑也不在办公室，几个总助说付总在开会，她便坐在会客间等。约莫半小时过去了，她听到人声传来

　　“葛姨，这样，冀城的那个项目我派孙乐阳去，下周的峰会我和遇川去会会这个林总……”

　　葛欣正打算说话，步子进了看到一到倩影坐在会客间的皮沙发上，“付总有要事，这件事等我和卢灿商量商量。毕竟这个法子太过冒险。”

　　付岑顺着目光看过去，她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