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用小棍拨弄着烛芯。
“所以，这就是你们的方法？”
东方重华在门口全副武装，拿着不知道从哪找来的棍子点了点头：“昨天那群侍女闹得让玉菟一夜没怎么睡，这件事最好还是越早解决越好。”
建安点了点头：“所以府里再加一些男性家丁是不是会方便一些？”
东方重华挠了挠并不整齐的头发，抿着嘴想了想：“嗯……或许吧……但大部分的情况下玉菟和跟着你过来的几个宫里的侍卫好像已经足够用了，叫更多的人过来帮忙我也怪不好意思的……”
建安把身上的披风裹得紧了一点，看着貌似打起来很好用的棍子：“那你觉得这个法子可行吗？”
“如果这个怪物要在夜晚出现，我在夜晚抓住它不就好咯？我就不信我还打不过那作怪的人了。”东方重华很自信地抓紧了棍子。“公主大人大可放心，之前在漠北追击北狄毛子的时候经常需要彻夜行军，有我在这里守着您大可安心睡觉就好！”
东方重华有点找回了之前训练新兵蛋子时的意气风发，期待地看向建安的反应，却换来了她木木的一句客套的有劳后就再无下文。
嗯……东方重华自以为行军的故事对这样的贵族女孩会很有吸引力，结果这个建安竟然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东方重华不禁有一点点失望和尴尬。建安没再说话，他也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在屋子里杵了许久。
外面的更夫经过，微弱的锣声晃悠悠地飘到了这里，伴着看不到月亮的夜晚渗了过来。
“这么晚了……公主你先睡吧，今天晚上我守着好了。”东方重华把棍子缓缓放下，走过来准备灭掉蜡烛。火苗刚刚一晃，建安那边就开始淅淅索索了起来：“无妨。我还不困。”
东方重华在黑暗中指了指烛台，也没注意到建安其实已经看不清隐在黑夜中的他了：“那，再给公主您上灯？”
建安下意识摇了摇头，在黑暗中化为一阵布料摩擦的声音：“不用。将军您小心一点外面就好。”
这个公主胆子够大啊……东方重华想着。这不见真面目的妖怪把那群侍女和玉菟都吓得不轻，但这个公主好像一点也不忌惮的样子。
这个公主，真的太奇怪了。
为了方便，东方重华把平日里都会守在门口的侍女使唤了回去，现下周围没有杂人，只有东方重华和建安在静谧黑夜里起伏的呼吸声。
东方重华很是喜欢这样的夜晚，没有碍事的侍女，也不用和建安装恩爱，凉凉的夜风总能把他的魂魄待到漠北的夜晚。在那里，月光都显得更加纯净圣洁。
他侧头看向屋内。虽然建安不怎么让人讨厌，可要不是建安在自己人生横叉这么一脚，自己说不定会过的更加舒坦。虽然他暂时并不太反感天天的演戏，但长久下去……
东方重华觉得自己和建安的人生虽然交汇，但迅速汇成了一个无底洞，就像沉月海里深不可测的湖底，根本看不到将来会是什么样子。说是娶亲是权宜之计，但将来二人打算怎么过，貌似都没什么详细的打算。东方芸去查水患暂时没了交集，白志浩白家那边的事情也没个底子，北狄暂退，边关在慢慢恢复成原有的样子，一时间东方重华很是迷茫，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才是合适的。
东方重华把房门关好，一个人坐在了屋外的石阶上。他拄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在暗夜中若隐若现的白色哈气，想着最近很多事情。
当年自己做出了那个选择，何曾想过会得到现今的结果？
如果真正的东方重华在，他又会作何选择呢？
他吸了吸鼻子。像自己哥哥那样子温吞得不像话的人，或许已经和建安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地过日子了，自然不会像现在自己这样生出许多事端。
正在东方重华思绪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的时候，前方庭院开始发出淅淅索索的声音，在其他声响的对比下显得格外明显。
就是这个东西！
“玉菟！抓住它！！！”东方重华立马冲了出去，迅速消失在一片灌木里。
打卡摩多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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