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宋夫人伸手摸摸面前啄食的母鸡头顶，点点头，“表面看着纯良不谙世事，内地里不一定是什么样子。她那个眼神，我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
她说完，把盆扔在地上，拧眉骂一句，“我当初定她家的亲事，真是瞎了眼。”
云清飏咬唇，听见宋夫人又说，“长一张好嘴，看着柔柔弱弱的，眼珠一转什么都能给你说出花儿来。进门就跟我解释，说退亲只是因着误会，爹娘做主，由不得她，她是不愿退亲的。”
宋夫人冷哼，“我还不知道她那点儿花花肠子？不就是仗着自己长得好看些，觉着我们家上不得台面，擎等着被哪家官老爷相中，抬到府里去做姨太太。这不，梦醒了，又想吃回头草了，巴巴跑过来了。”
云清飏偏头，问，“她家里出什么事了？”
“她哥哥好赌贪色，前段时间不知道惹着哪家不该惹的人了，跑到官老爷那告一顿状，打的半死不活，判了流放。”宋夫人撑着膝盖站起来，拍拍手上碎屑，“爹娘气急攻心，双双去了，就剩她一个。”说完，宋夫人又强调一句，“这都是张枣儿自己说的，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清楚。”
云清飏也起来，“那咱们怎么办？”
“等宋琰回来再说。”宋夫人轻抚着她的背，安慰劝一句，“现在总不能拿着扫帚赶人走，这事还是得看谢安怎么办。”
云清飏点头。可即便明白过来这事的前因后果，抬眼看见厨房中忙碌身影，再想起那一口一句的宋琰哥哥，还是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嘴里发酸发苦。
宋夫人走远，云清飏慢吞吞跟在后面，抬脚踢远一粒小石子，从唇缝里吐出他的名字，“宋琰。”顿一下，她搓搓脸颊，恨恨骂一句，“你要是敢留下她，咱俩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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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枣儿有一手好厨艺，煎鱼炖菜肉丸汤摆一桌子，香味扑鼻。
云清飏左戳戳右看看，没一点食欲。宋夫人也不想吃，对付几口就放了筷子，张枣儿抢着自己洗碗，宋夫人懒得瞧见她，就先回了屋。
厨房里就剩她俩，阿黄和云清飏同仇敌忾，面前摆着金黄鱼尾巴，它趴云清飏脚边，看都不看。
张枣儿瞧着它半天，轻笑着问一句，“姐姐，它怎么不吃啊？”
云清飏听见她笑声，抬头，对上张枣儿的眼睛
云清飏往地上瞟一眼，摇头，“不知道。”
张枣儿依旧在笑，也不多问，视线又转向她。
云清飏膈应，不想吃她做的东西，拿着早上宋夫人蒸的红薯一点点剥皮，指头纤细白皙，嫩葱白儿一样。
她皮肤天生就好，在家里虽然也做活，但用水都是温的，平日里也用心思保养，并不粗糙。
张枣儿低头看眼自己的，眼皮耷拉一下，又含笑抬头，“姐姐，你怎么也不吃？”
“这不吃着。”云清飏咬一口，香甜软糯，她咽下，又掰下一块，喂给地上阿黄。
张枣儿胳膊枕在桌上，温声问，“怎么不吃我做的菜？”她沉默一瞬，笑开，“姐姐，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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