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暨傻呆呆在后面站着，看他们都到了门边，才想起来喊一句，“哥，衣裳。”
宋琰往后退几步，单手搂着云清飏，扯过架子上外套铺她身上，这才又出去。
“……”宋暨回味着，拍一下脑门儿，“这不占我姐姐便宜嘛这。什么人啊这是。”
云清飏屋里炉子晚上总是温着水，架子里有橙花蜜，谢安舀一勺调好温水，尽心尽责送她床边。
她还醒着，侧躺着缩被子里，阿黄又懒又馋，躺她臂弯里打呼噜。
宋琰拎着阿黄后颈扔到一边，自己坐下，扶她后背坐起来。
云清飏乖顺捧过杯子，小口慢咽喝干净。她醉着的时候，比平时还要乖，宋琰眯眼，把一根手指竖在她眼前，“这是几？”
云清飏认真分辨，过好久，打着哈欠摇摇头，“不知道呢。”
宋琰弯唇。
他让她重新躺好，自己蹲在她边上，小声跟云清飏说话，“你知道我为什么哄你喝酒吗？”
云清飏意识朦胧，哼一声，“臭流氓。”
宋琰捏捏她耳垂，答一句，“嗯。”
过一会，他又问，“小飏，你觉得我好不好？”
云清飏已经有些不耐烦，捂着耳朵翻一个身，宋琰拦住，重复，“我好不好？”
“就那样儿吧。”云清飏把胳膊横在眼睛上，“我不想和你说话了，我好难受。”
宋琰帮她挡着光，“就最后一句，你听完了再睡。”
云清飏嘤咛一声，将被子拉到下巴。
宋琰舌舔一下唇，犹豫一番，问，“愿不愿意和我……”
他话没说完，那边的呼吸声已经变得柔和平稳，宋琰呼吸一滞，小心移开她挡着眼睛的手，端详一番，才发现她真的已经睡着。
宋琰咬咬牙，捧起她手咬一口，骂，“小混蛋。”
云清飏不动，小巧鼻翼翕动，眼皮儿有些发红，睡的安稳。
“饶你这一次，下次再敢这样，弄哭你。”宋琰一边威胁一边给她掖好被子，站起来后，还是没忍住，又蹲下，凑她脸颊旁边啄吻一下，“梦不到老子你就等着玩完儿吧。”
————
梅子酒后劲儿大，等云清飏再醒来，早日上三竿。
宋夫人没叫她，云清飏坐起来，看着腿上还盖着宋琰的外衣。她搓搓脸颊，并不头晕，反而觉得神清气爽，昨夜种种有些许印象，但又朦胧记不清楚。
只隐约能忆起宋琰在她耳边絮絮说了很多话，唯一清晰的就是他骂她，“小混蛋。”
云清飏踹一下被子，下地洗漱。出门后才觉得不对劲，以往这时候，宋夫人都是在院里扫地喂鸡的，今天却不见影子。
她蹙眉，往正屋去找，隔着门帘听见有个陌生女人的哭诉。
推开看，宋夫人正面无表情坐在桌边，地上跪着个不认识的姑娘。
哭的凄凄惨惨，嘴里的名字是宋琰。数九寒天, 那姑娘只穿一件破旧袄子, 上面零星几个补丁。虽然狼狈, 但也瞧得出有几分姿色，十六七岁的样子，看着像是个小家碧玉。
云清飏愣在那里，宋夫人瞧见, 挥手让她过去身边，两人挨着坐下。
底下姑娘擦擦眼泪，期期艾艾开口，“婶子，枣儿是真的没地方去了，您看着以前两家交好的面子上，收留枣儿吧。枣儿会做活, 肯干事, 做牛做马报答您。”
她说完, 盈盈拜下，还给宋夫人磕了个头，被侧身躲过。
云清飏云里雾里, 问宋夫人, “姨母，这是哪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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