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暨还在鼓捣他的九连环，本来差几步就解开的，可早上时候被阿黄叼走摇头摆尾甩了一通，变得比最初还难解了。
宋暨气的破口大骂，还摔了人家饭碗，掉了岔儿。
过一会儿，宋琰推门进来，裹挟一身寒气，手上提个精致酒壶。
他随手脱了外套，斜坐在床上，和云清飏并肩，中间只隔了挑眉一点距离。云清飏嫌他冷，屁股往里挪一挪，扯了毯子盖脚上。
宋琰看她一眼，蹬掉靴子到炕上去，脚伸毯子底下和她抢地方。
云清飏推他一把，“不许。”
宋琰本没在意，他腿长，毯子盖不住，脚踝露在外面，弄得底下漏风。云清飏不乐意，又踹他几脚，谢安无奈，只能退出来，又重新给她掖好。
屋里头灯火晕黄。窗外雪地上，灯笼洒下一片温柔红光。
三人各做各的事，但却和谐安宁。宋琰自斟自酌了两小杯，偏头看
云清飏已经吃净了甜花生，开口逗她，“要不要来喝一点？”
云清飏摇头，在桌面上看一圈，伸筷子去夹鸡爪子。
宋琰笑着把杯子凑她唇底下，“来一点，很香的。”
云清飏不乐意地往后躲，“我不要。味道呛死了。”
“但是喝了很暖。”宋琰揽着她肩膀，摇晃一下，让一点酒液溅出来到她下唇，“试一试。”
被他挡着，云清飏夹不到菜，讪讪把筷子缩回来，含一下筷尖儿，“可我又不冷。”
“特意给你买的。”宋琰哄她，“梅子酒，口儿淡，回味香，还带点酸甜。”云清飏将信将疑，他勾唇，取干净筷子蘸一点，喂她唇边，“尝尝。”
云清飏踌躇一番，伸舌头舔一下，辣的眼泪出来。可过一会，倒真的尝到香醇。
她拿个空杯子，倒一点底儿，往嘴边凑。宋琰歪头看着她笑，云清飏不好意思，躲到墙角小口抿。
梅子酒度低，她适应后便就不觉得多难受，反倒尝出个中滋味儿，没一会喝掉两口杯。
宋琰反倒不喝了，手枕在后脑，用齿去磨花生粒，吸尽里头咸味儿，只顾着看她。云清飏别扭啃着杯沿儿，小声问，“你总看我干什么？”
酒劲慢慢上来，脸颊被晕的酡红，她眼睛黑，现在更加水汪汪的亮。宋琰掐她鼻尖，“爱看。”
云清飏意识还清醒，知道羞涩，磨蹭几下，掀了毯子往地下走。宋琰拦住她腰，“干什么去？”
她嘟囔，“我困了。”
宋琰把她按着坐下，手拖着她脸颊，拇指用力抚过眼眶给她解乏，“等会喝点蜂蜜水，要不明早头痛。”
第一次喝这么多，醉意来如山倒，云清飏“噢”一声，半晌才明白过劲，又觉得委屈。她挥开宋琰的手，抱怨，“那你为什么还给我喝酒。”
“我不是没喝嘛，就为了伺候你。”宋琰让宋暨把她鞋子拿过来，给穿上，扶着她站到地上，“能走直线吗？”
云清飏点头，“能。”
宋琰笑，“走两步。”
她咽口吐沫，揉揉眼睛，小心踏出第一步。虚浮的，像是踩着棉花，云清飏苦了脸，“宋琰，腿软了。”
“小废物蛋儿。”宋琰挠挠她腰，趁着她惊呼的时候，干脆一把抱起来，“走，回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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