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 厨房收拾的利索了, 她就跟着宋夫人鼓捣这些蛋。
宋夫人把调味料都翻出来, 花椒、桂皮、茴香、姜……锅底聚了一小堆儿。
云清飏看的兴味盎然, 按着宋夫人吩咐去舀水进锅里，边来回走动着, 好奇问一句, “伯母, 不是只放盐就行？”
“那是咸鹅蛋。”
宋夫人笑, “五香的更好吃。”
云清飏“唔”一声，点点头，抿唇笑，“可惜还要等一个月，想尝尝，以前都没吃过。”
宋夫人摸摸她头发，温柔哄一句，“做好了都给你。”
说说笑笑，时间过的也快，香料水晾的凉了，宋夫人又和云清飏搭手把鹅蛋都摆到坛子里。平时这个点儿，宋夫人都睡了，她早就乏了，强打精神忙活。
云清飏不忍心，劝她回去。
宋夫人摇摇头，“怕你自己弄不好。”
“哪儿能那么笨呢。” 云清飏挽着袖子，蹲地上朝她笑，“我聪明着。”
宋夫人乐起来，摸摸她脸颊，没再推拒，嘱咐几句就回了屋子。
小小厨房里就又剩云清飏一人，壁上灯火暖黄。
她背对着门口，裙摆撩起来塞肚子和膝盖中间，头发歪向一侧，露出纤白脖颈。云清飏个子本就不高，缩在那里小小一团。
宋琰不知道什么时候晃荡过来，叉着一条腿斜靠着门口，默默看着她，唇边稍微勾一点笑。
宋琰认真把蛋一个个放进去，根本没注意身后的人，宋琰挑一下眉，慢慢走过去她旁边，也蹲下。
脚跟空悬，小臂搭在膝盖上，舌尖含着一颗枣核儿。
云清飏小心翼翼放到最后一个，刚想松口气，旁边传来懒洋洋一声
问，“腌那么多……给我几个？”
云清飏被他吓了一跳，本来就没多稳，心急之下仰着往后倒下。
宋琰眼里滑一丝笑，长臂伸过去轻松搂住她后腰，再往自己怀里轻轻一带。
云清飏跌坐，头晕一瞬，回不过神，旁边传来熟悉的味道，有轻微鼻息。她侧头过去，正对上宋琰漆黑的眼。
宋琰也随着她摔在地上，却不显狼狈。
他左腿躺平，支起另一条，玩味看她，“……投怀送抱？”
云清飏一滞，这才发现自己正坐他腿上，耳朵瞬间红透，觉得火烧火燎。
连羞带怒，她气咻咻跳起来，手指着宋琰鼻子，“你卑鄙！”
“不识好歹。”宋琰哼哼一声，“小白眼儿狼……”顿一下，他伸手出去，“来，拉一把。”
云清飏往后退，宋琰不依不饶，扬扬下巴，“忍心看我在这儿坐着？天冷了，对身体可不好。”
云清飏攥着手里的蛋，特别想一整颗塞到他喋喋不休的嘴里。宋琰看她不动了，齿咬着下唇笑一下，自己拍拍土站起来，与她对面。
“云清飏。”宋琰低头，轻轻唤她名字，明知故问，“你为什么总是躲我？”
云清飏推他肩，脚步往后挪，“你怎么不问问你为什么变这样了。”
宋琰舔舔嘴唇，“哪样？”
“非常啰嗦。”云清飏瞪大眼睛，“而且讨厌。”
宋琰笑，手抬起来摸摸鼻子，又问，“我以前不讨厌？”
“……”云清飏折服于他的恬不知耻，转身要走。
“怎么这样儿。”她步子小，宋琰往身侧迈一步便就拦在她面前。他想笑，尽力止住，虎着脸逗她，“爷跟谁说句话，那是给面子，瞧你现在这嫌弃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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