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琰晚饭时没回来，宋夫人不等，早早吃过。
宋暨在屋里备好纸笔，又颠颠跑来，趴饭桌上等她收拾厨房。
宋夫人看他难得求知若渴，笑着推推琬宜，“去吧，这儿用不着你。”
云清飏也笑，洗洗手，和宋暨回屋子里。
宋暨平时翻天闹地的，但其实很聪明，一点就通。
云清飏给他示范着画一幅，再提点几句，他像模像样也能学出个不错的轮廓，虽然少些灵韵，但也算过得去。
两人围着烛火对坐，云清飏手撑着腮看他，宋暨也不啰里啰嗦说讨人嫌的话了，气氛安宁和谐。等终于弄完，已经过了戌时。
期间宋夫人来陪了一个时辰，坚持不住，回屋睡了。
宋暨心满意足搁下笔，对着他的几只鸡端详半晌，眼里光彩熠熠。云清飏困了，捂唇打个哈欠，温声道，“若是没事，我就回去了。”
“小飏姐姐慢点儿。”宋暨一改前几天的讨厌舌头，嘴甜的像是抹了蜜，亲热送她出去，还给拉开门。院子里黑漆漆，月光只有一点点，屋里灯光在门口洒下一圈暖融光晕，宋暨腆着脸拍马屁，“您在屋里等着，我待会给你打洗脚水。”
云清飏揉一下眼睛，轻笑一声，“用不着，明早上学，你早些睡。”
宋暨坚持，“您就等着吧，我以前做的不对，您多担待。”
他一口一个您，云清飏听的浑身难受。夜深了，她不愿和宋暨僵持，摆摆手就往外走。
裙摆褶皱，云清飏垂着头抖一抖，没看路，正撞进一个温暖怀抱。
宋琰提着剑站她面前，奔驰一路，身上散着寒气儿。
云清飏肩膀一抖，没抬头看他，依旧低着头，往旁边迈一步。
宋琰勾一下唇，倒是没挑逗她，只睨向宋暨，“大晚上干什么呢？”
宋暨倚着门，笑的开，“小飏姐姐教我画画来着，画的可好。”
小飏姐姐……宋琰把这四个字在嘴里咀嚼一遍，嗓子里溢出声笑哼。
他把剑隔空扔给宋暨，似笑非笑瞧他一眼，转身揽过云清飏的肩，只一下，像是不经意般的，没等她挣扎便就放开。
宋暨识趣进屋，乐颠颠捧着他的画看。外头，宋琰在旁边，云清飏觉得不自在，脚步不动。
宋琰手指捏一捏鼻梁，胳膊肘拐她一下，“愣着干什么，走啊。”
云清飏搓搓手臂，“你跟着我做什么。”
“送你回去。” 宋琰漫不经心抬头看眼月亮，故意逗她，“这黑灯瞎火的，怕你丢。”云清飏没搭茬，他不恼，又接一句，“丢了可上哪儿再找一个。”
三句话便就又露出本色。云清飏拢紧前襟，瞪他一眼，小跑着错开他身边。
宋琰由着她跑，看离得稍远了，他往前迈一大步，长臂一伸就扯住她背后衣裳，轻轻松松。他敛眉，假装正经“我跟你说件事儿，正事。”
云清飏不回头，扭着脖子看墙角的花。黑漆漆，什么也看不清，就一团黑影。
宋琰绕着她转一圈，右手抬起，食指掐住她下额。很轻的力道，他故意的，拇指在细腻肌肤上摩挲过去。云清飏吸一口气，右手抬起，差点扇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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