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鬼说胡话，云清飏沉下心，不去理。她端着烛台到稍远的地方，再点上，回头看宋琰，“不许再灭了，我去给你拿水。你老实点在炕上躺着，不要乱动，要不我就不管你了。”
她语气略带些凶，话尾威胁，宋琰慢吞吞把腿盘起来，哼哼一声，没说话。
云清飏当他听懂了，又转身想要出去，没走两步听见后面嘟囔声，“刺得我眼睛疼。”
云清飏心头一阵火气，扯起他枕上布巾蒙他脸上，“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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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来的时候，他向后倒在炕上，已经睡着了。靴子没脱，小腿搭在炕沿，被子扯过胡乱盖住上身。云清飏把茶杯放一边，看着这一片狼藉，心力交瘁。
站在原地缓了一会，她走过去，推推宋琰肩膀，“起来，喝杯水再睡。”
宋琰不乐意，手挥出去，推她肩膀上。力道没轻没重的，云清飏往后踉跄一步，她抿一下唇，很想甩手不管，可看他躺在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又不太忍心。
她
缓几口气，又往前凑点，碰碰他胳膊，语气轻柔不少，“宋琰，起来，至少喝杯水，要不明早上头疼难受。”
这次，他半天没动作，云清飏蹙眉，再戳戳他腰。一下子，像是捅了马蜂窝。
宋琰猛地坐起来，手攥住她手腕，云清飏僵住，眼睛对上他幽深瞳孔。下一瞬，宋琰使力往后，云清飏失去控制，惊叫一声扑他怀里。宋琰却松了力道，身子往被子上倒，两手平摊搭在炕上，云清飏跌他胸前，最后一刻用手护住脸颊。
一时间，屋里静的可怕。
他衣裳还带着凉气，云清飏缩一下肩膀，被刚才吓得半天缓不过劲。
好不容易平复呼吸，她手撑着宋琰身侧想要站起来，又被钳住手腕。火热掌心，牢牢攥紧，云清飏咬唇想挣脱，半点用处没有。
头顶上方传来声轻笑，“你非礼我？”
云清飏猛地抬头，刚看到他下巴，后脑就又被压下，她深吸一口气，心跳如擂鼓。宋琰手不放开，反倒顺着脊背滑下，到了腰那里，狠狠捏一下。
云清飏像受惊的兔子，使力推他一把，翻身滚下去。她靠着墙坐起身，眼睛盯着宋琰，声音里带着颤音，“你真醉还是装醉？”
宋琰没应，再闭上眼睛，缓缓吐出一口气。
云清飏等了许久，见他再没别的动静，连滚带爬从他身上翻下来，一路小跑出门。手摸上门栓，那边幽幽传来一句，“你真不管我了？”
她横过去一眼，咬咬牙，打开门。宋琰笑一下，冲她勾勾手指，“你过来，跟你说句话。”
云清飏不理，一步迈出去，反手甩上门。宋琰最后尾音消失在身后，云清飏摸一把脸，浸满了汗。
她在心里暗骂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宋琰那种混蛋，哪里需要同情。
再躺进被子里，云清飏只觉重获新生。阿黄腿搭在炕沿上，她没拒绝，搂着腰抱上来，亲它脑门一口，抱进怀里。她把被子拉到下巴，闭眼恨恨骂一句，“烦人精。”
阿黄也烦人，却比宋琰可爱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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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一顿，睡着便就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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