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漆黑，没人等他。宋琰兀自发笑，不用细思便就明白这是为何。
出了昨晚的事，脸皮薄成那样的云清飏，自然不愿见他。
宋琰也不恼，把马拴在门边柱子上，在门口安静站了会。他手放到颈后捏了捏脖子，抬头看眼月光。
清明皎洁，照的他心里也明白了几分。
醉意仍在，宋琰选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站着，在心里琢磨着怎么装疯卖傻才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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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云清飏正缩在被子里，阿黄被她罚，不许上炕，可怜卧在地上。朦胧月光洒进来，照在她侧脸上，安静温婉，呼吸绵长。
她心里有事，睡不实，翻来覆去好久，终于有了朦胧困意。可没多会儿，就被门口猛烈拍门声惊醒。
宋夫人睡前习惯喝安神药，睡的极沉，很大动静也不会醒。云清飏哆嗦一下，紧张起身，隔着黑夜盯着晃动门板，不敢出去。
过一会儿，那人似是累了，低吼一句，“云清飏。”
云清飏一愣，辨认出是宋琰，一时间不知道该喜还是忧。想法繁乱，但她不敢耽搁，披件袄子在肩上，匆匆过去给他开门。
冷风肆虐，吹得她浑身发抖，打开院门，扑面而来浓重酒气。逆光，宋琰面容看不清楚，隐约感觉是在闭着眼，云清飏艰涩咽一口唾沫，转身就想回屋。
刚走半步，后面传来低低声音，“今天要是敢把我撂在这，你就惨了。”
云清飏力气小, 宋琰半边身子歪她肩上，没走几步就喘不上气。她戳戳宋琰肩膀，小声商量，“你能不能自己走？”
没人应，她叹气, 认命扶着他。
艰辛走到他屋门口，云清飏腾不出手开门, 折腾一番, 还是唤他一句，“宋琰？”
他似是听不见, 眉紧皱着, 不理。云清飏叹气，又叫他几声, 终于等到回应, 冷淡不耐的, “做什么？”
云清飏深吸一口气, “你开下门,我自己打不……”
话没说完, 宋琰一脚踹出去, 门砰的一声打开，弹到墙上, 又是巨响。云清飏心跳剧烈, 手指掐他肩膀一下, “你能不能安静点？伯母已经睡了。”
又是半天没得到回应, 等云清飏终于把他扶到炕上，他才从喉咙里溢出一句，“嗯。”
她都不想理了。摸着黑点了灯，云清飏小心捧着灯盏到炕边，想借着光看看他情况。果真醉的狠了，脸颊有点发红，嘴唇干了，睫毛偶尔动一下，鼻息呼出的气味浓重醉人。
云清飏捏捏耳垂，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没照顾过醉酒的人，还是这么蛮力非常又不听话的，屋子里空荡荡什么能用的东西都没有，云清飏转一圈，把烛台放下，想去自己屋里给他冲杯蜂蜜水。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身后响动。宋琰难耐皱一下眉，忽的坐起来，长臂伸过去捻烛心，生生将火掐灭。屋里瞬间暗下去，云清飏一滞，脚步慌乱冲过来，骂他，“宋琰你疯了？”
“啧，”被这么一烫，宋琰好像清醒了不少，半掀了眼皮看她，“不就熄你一根蜡烛，这么小心眼，还骂人。”他顿一下，又说，“大家闺秀可不是你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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