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便就是一声惊天动地的摔门声。云清飏无助捂着耳朵,眼睁睁看着窗框震了三震,心里就一个念头……完了。
被宋琰这么一吓,云清飏清醒了大半,她撑着胳膊坐起来,时不时往窗外扫两眼。
对面就是宋琰的屋子,可从始至终,那边的灯就没亮起来过。
云清飏知道,宋琰这次是真的火了。
也是,那么霸道性子的人,说一不二惯了,现在猛地出了这么大糗,面子里子全丢的一点没留,肯定会恼羞成怒。
云清飏知道自己做的不好,一宿睡睡醒醒,一直在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和宋琰道歉,可好不容易想好了措辞,却根本没了说出去的机会。
第二天早上,她特意蒙蒙亮就起来,宋夫人说,宋琰已经出门了。
云清飏失落一会,打起精神,想等着他晚上回来再解释。
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回了他,可宋琰脸色冷淡,瞧都没瞧她一眼,转身就进了屋子。
————
云清飏心里有点难受。
男人嘛,好面子,云清飏在心里给自己鼓气,明天再早起一点,一定能和他说句话。
这天早上,云清飏天不亮就起来了,她怕冷,没动弹,只点了屋里的灯,抱着阿黄盯着外头。
宋琰那边一直没动静,过了好一会,正屋门开了,宋夫人打着哈欠到了院子里。
云清飏满意摸摸阿黄的脑袋,“总算能堵到他了。”
她没再等,利落穿好衣裳,随便梳了梳头发就跟着去了厨房。宋夫人怕琬宜再着凉,没让她帮多少忙,自己一人忙活。
云清飏转了圈儿,拿了簸箕坐门外头剥豆子,眼睛瞧着宋琰的屋门。
天光大亮,馒头和肉汤都熟了,宋琰还是没出门。
云清飏有些沮丧,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屋里,宋夫人唤她一声,“琬宜,去后园子里给伯母拔根葱。”
云清飏应一声,起身抚抚裙摆,匆匆往后走。可等她回来,就不多会儿的功夫,宋琰又走了。
宋夫人拧着眉喊他,“汤都做好了,好歹喝一口再出去,你着急个什么劲儿?”
闻声,云清飏吸一口气,急急回头,只看见他挥挥手的背影。然后把剑挂在腰间,扯着缰绳翻身上马,转眼便就只留一阵扬起的灰尘。
————
云清飏手里捏着葱叶子,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儿。
她差不多明白了,宋琰这是在躲她,明摆了不愿意看见她。
肩膀瞬间塌下来,云清飏揉揉眼角,幽幽叹一口气。
阿黄睡饱了挤出门缝,颠颠跑她脚边来,云清飏弯腰抱起它,蹭蹭它的脸,神色无奈,“怎么办呢……”
—————
小九门里,宋琰也不好过。他背靠在椅子上,腿搭着桌沿,一手懒散枕着后脑,另一只捏着账本,心不在焉,视线飘忽不定。
看了半个时辰,一行字都没入了眼,至于心里想着什么,宋琰自己都不清楚。心口堵了团莫名其妙的气,他舔了舔唇,紧闭上眼,左手烦躁将账本甩出去。
曹杰刚好推门进来,差点被砸到眼眶。他搓搓手,瞄了眼散落一地的纸张,吸口气,而后小心翼翼试探问一句,“哥?”
宋琰懒得理他,手揉着额角,声音狠厉,“没事就给老子滚!”
这语气太冲,曹杰不敢触他霉头,有事也不敢说了,嘟囔一句,恹恹退出去就要合上门。
动作刚做一半,里头人又改了主意,“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