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回应了，轻轻的，温和轻快。云清飏说，“我没生气的。”
声音从后方传来，宋琰眼睛一眯，猛地回头，看见云清飏靠着她房门口冲他笑。
“……唬我？” 宋琰歪一下头，似笑非笑，“胆儿肥啊。”
云清飏眨一下眼，冲阿黄招招手，转身进屋。
宋琰只听见她最后轻飘飘一句话，“你说了要洗脚的，是男人就吐口唾沫一个钉儿。”
“……”宋琰吐出一口气，往天上看一眼，满月当空。他撇嘴，“死丫头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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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太累，第二天早上曹杰来的时候，宋琰还没起。
他上身躺在炕上，脸埋进被子里，光着脚踩在木桶边沿。水撒了一多半，在地上聚成快干涸的印记。
天光大亮，曹杰蹑手蹑脚走进去，挠挠他膝盖，“哥？”
宋琰皱着眉骂了句，翻个身不理会。
曹杰摸摸鼻子，又挠挠他腰眼，“哥，饿不饿，妹子做了肉包子，可香了。”
宋琰被弄得烦躁，抬腿一脚窝他肚子上，曹杰弯腰后退两步，踉跄坐在凳子上，差点没后仰翻过去。
他委屈，“哥，我来叫你吃饭的。妹子的肉包子可香了……”
宋琰坐起来，揉揉惺忪的眼睛，斜过去一个眼角给他，“什么妹子？”
曹杰眼睛一亮，“小飏妹子啊。”
“……” 宋琰醒了大半，歪头看他，眼神不明。他重复，“小飏妹子？”
曹杰猛点头，咂一下嘴，“嗯，小飏妹子。真好看啊，比翠翘还好看。身形还玲珑有致的，主要是给人的感觉特好，温柔妥帖的样子，就是不怎么爱说话。”
宋琰似笑非笑，“你把她跟翠翘比？”
他话里的不善明显，曹杰皱一下眉，也意识到了自己可能说了不对的话。
他摸摸耳朵，还没开口，就见宋琰朝他勾勾手指，“过来。”
曹杰笑，“别了吧，哥……”
宋琰冷脸，“过来。”
曹杰神色一僵，慢吞吞挪过去，刚站到他跟前儿，就被勾住脖子一把摔在炕上。
下一瞬，硕大枕头迎面过来，曹杰抱住头，“别打我，错了，哥。”
没什么用，宋琰丝毫没手软，狠狠几下过去后，曹杰上气不接下气。
宋琰牵一下嘴角，胳膊肘撑着炕，侧卧挨他身边，语气威胁，“杰子，哥教你个道理，听不听？”
曹杰呐呐，“……听吧。”
宋琰语气轻轻，“以后，别他娘的瞎叫人，管好你那张滥嘴。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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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飏推门进来，正瞧见这情景。
她脚步一顿，刚想转身出去，宋琰眼神便就扫过来。无路可退，琬宜抿一下唇，试探问，“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宋琰一怔，这才发现他正揽着曹杰肩膀，两人躺在一起，衣衫不整。枕头还被曹杰抱在怀里，沾着他的口水鼻涕。
他眉头一拧，一脚踹过去，曹杰摔下床，坐进洗脚的木桶里，嚎了一声。
噼里啪啦过后，云清飏眉蹙的更紧。
她手指攥着门板，愣一瞬，急匆匆掉头走开。
看她几乎小跑离开的背影，宋琰坐在床上，手扶着额，半晌没缓回神来。
曹杰把屁股从桶里拔.出来，一声不敢吭地坐一边，垂着头，可怜巴巴的样子。
过一会，宋琰舒缓一口气，终于抬头看他，“大早上跑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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