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的？” 宋琰撇下嘴，“怕别人说闲话？我在城门口放你下来，不就得了。这路上根本没几个人，你头低一下，马骑的飞快，能有什么事。”
云清飏脸颊嫣红一片，她手指搅在一起，半晌开口，嗫嚅着，“我害怕。”
停一下，她又说，“我怕马，小时候和哥哥骑马，他把我摔进河里了，还被鱼咬了一口，疼了半个月。”
宋琰动作一顿，看着云清飏把手腕伸过来放他眼皮底下，月牙形，一个粉红的疤。
他没忍住，拳抵着唇笑出声。黑马在旁边变得躁动，蹄子摩擦地面，谢安安抚几下，偏头问云清飏，“那你怎么不早说？”
她把袖子撂下，唇抿起来，“还不是怕你损我。”
宋琰手指勾着眉骨，听云清飏拿腔作调学他说话，“女人，真是麻烦。”
她总是矜持温婉的，像现在这样活泼生动的样子，少见。
宋琰眉挑一下，看她复又变的垂头丧气的模样，实在憋不下去。长臂搂着黑马的脖子，脸贴在它的鬓毛上，笑的肩膀抖动。
黑马侧脸过来，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云清飏，她抖一下，摸摸脸颊，“宋琰……”
宋琰 “嗯”了声，转头过去，眼睛黑的发亮。云清飏咬着唇，“你到底笑够了没有。”
宋琰正色，“没有。”他歪歪头，说，“你怎么这么丢人，骑个马摔进河里被鱼咬。”
云清飏抬头瞪他，宋琰继续道，“这事儿够爷笑一个月。”
“我懒得和你说话。”云清飏被他气的胸前一鼓一鼓，摔一下袖子，转身，“我不用你了，我自己去。”她回头，“衣裳我也不做了，你穿着旧衣裳过年节吧。”
“得了，别闹了。”宋琰忍住要勾起的嘴角，伸手拽着她后衣领扯回来，稍严肃了些，“今日天气不好，早点去我早点送你回来，别让娘惦记。”
云清飏动两下胳膊，也不再挣扎，只神情稍显沮丧，她说，“可是我真的怕。”
“怕个屁。”宋琰不再啰嗦，掐着她腰将人扔到马上，自己动作利索，随即翻身坐她身后。
马背太高，让人心底发虚。云清飏脊背僵直，手哆嗦着去摸缰绳，被宋琰拍着手背打下。
身后男人声音似笑非笑，“你掌着缰绳？那咱还真得再摔一回。折个跟头翻草堆里去，这回没鱼咬你了，你去啃蚂蚱，好不好？”
云清飏声音带着细碎哭音，“宋琰，我说真的，要不你放我下来吧……”
宋琰声音轻飘飘从后头传来，“闭嘴。”
下一瞬，他抽了马屁股一下，黑马跑起来，不一会就已经很快速度。风迎面吹来，发丝胡乱飞舞。琬宜紧闭着眼，手扯着马发鬓毛不放，宋琰哼笑一声，凑她耳边去，“放手。”
她听不清，颤抖着问，“什么？”
“我说让你放手。” 宋琰大些声音，恨铁不成钢地骂她，“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你哥能摔着你了。你把马毛都揪秃了，它不尥蹶子，惯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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