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
第十三章
你是我的禅，秀色可“参”。
——烽火戏诸侯/陈政华《雪中悍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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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不容易去伦敦看你，结果你还不在，真是！”
刚好了一些的艾米丽很快就接到了好友帕缇夏的电话，听着那头帕缇夏的抱怨，有些无奈的笑笑，“你一个新娘子怎么还到处乱跑啊，不是在准备婚礼吗？”
“唉，我和他吵架了，哼！他竟然说我和别人走得太近，简直就是无理取闹！那些都是我过命的姐妹啊！一起喝酒怎么了?一起聊天怎么了？他说什么影响不好，一个女孩子老是和一帮人混在一起巴拉巴拉的给我说教，你说一个男人心胸怎么这么狭窄啊……”
艾米丽笑着听着玛尔塔甜蜜的抱怨，心里还是忍不住羡慕起来，下意识感叹道，“他挺在乎你的。”
电话那头的唠叨突然顿住，突然帕缇夏不自然地一咳，“咳咳，我，我才没有给你秀恩爱呢，就，就是觉得他烦，对，就老管着我。”
听到帕缇夏慌慌张张的掩饰着害羞，艾米丽轻笑出声，“你不就是一直在等一个不怕死的愿意管你的吗？”
帕缇夏被艾米丽一噎，觉得特别不好意思，忍不住提高声音道，“难道你家公爵阁下不吃醋的吗？”
艾米丽愣住，想起今天一大早就听马里奥说杰克去了列兹尼克伯爵府上商量工作上的事，苦笑了下，“他忙啊，没什么时间注意这些。”
“那说明他相信你啊，不像我家那个，整天防着这个，又防着那个，去拍个照，还恶狠狠地瞪人家摄影师……哦，对了，我去伦敦不是没见着你吗，我就闲着在伦敦一家照相馆和我家那位拍了套婚纱照，当时被我家那混蛋给气着了，相片也忘了拿，你帮我去拿一下，过两天带给我哈。”
艾米丽叹口气，“你这丢三落四的性格也该改改了，把地址给我报一下，我有空去看看。”
“爱你啊，亲爱的，婚礼那天记得准时来哦，还有你家那位，有工作也得给我空出来，我结婚，我最大！”
“行行行，我的大人。”
列兹尼克伯爵府上，杰克神色冷峻地坐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俯视跪在脚边瑟瑟发抖的列兹尼克公爵，只听到站在身后的马里奥冷冷地说，“列兹尼克先生，判决书上已经写得很明显了，请您离开，这里已经是爱德华公爵阁下的。”
不得不说，杰克以牙还牙的效率惊人地快。
“怎么可能！维多利亚女王不会收回我的爵称的，是你！杰克·爱德华！你这个恶魔！陷害我，吞掉我的资产和财富！你这个恶魔。”
两个骑士装扮的人一把按住抓狂的老伯爵，老伯爵恶狠狠地瞪着杰克，睚眦欲裂地重复着，“你在报复我，你在报复我！”
“列兹尼克先生，你所做的事已经极大损害了贵族们的利益，你的判决是女王陛下亲定的，至于你我的恩怨，”杰克起身，毫不留恋地走过狼狈不堪的列兹尼克身边，薄唇轻启，“你得用命来偿，这就是我今天浪费时间在这里送你的理由。”
列兹尼克满脸死灰地瘫坐在原地，杰克一声冷哼，抬脚离开了这空荡荡的庄园，对着马里奥吩咐道，“斩草除根。”
从此列兹尼克伯爵被剥夺爵位，清缴财产，列兹尼克一家不知所踪，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是活着，还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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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丽根据帕缇夏给她的地址，下班后几经波折，总算找到了这个不太起眼的小照相馆，它的装修没有那么奢华精美，但其所陈设的照片一个个仿佛如同活物一般，充满灵魂的光泽，这让艾米丽对这位素未谋面的摄影师颇为好奇。
通过五彩琉璃的走廊，艾米丽很快在花园里看到一个照相机的人正专心地在为一对老夫妇拍照，阳光下，摄影师银白的发丝随风扬起，一身剪裁得体的暗绿色金纹西装称出匀称修长的身材，男人直起腰，笑着对那对夫妇做了一个OK的手势，即使在远处，艾米丽也被男人的笑容晃了晃眼。
摄影师似乎注意到这边的艾米丽，和夫妇说了两句，便笑着向艾米丽走来，这是第一次艾米丽不争气地对除了杰克以外地人红了脸，原因只是对方长得真的太好看。
“美丽的小姐，有什么我能为您效劳的?”男人牵起艾米丽的左手，轻轻在手背上落下一吻，随即歪着头看着艾米丽。
“你，你好，先生，我来替帕缇夏拿照片。”艾米丽害羞地别过头，不太敢看阳光下笑容灿烂的男人。
“那和我来吧，正好那对夫妇也刚好拍完，我今天的工作已经完成了。”
男人朝经过的夫妇挥挥手，笑着道别，随即收起照相机，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艾米丽不远不近地跟着男人，男人笑着和艾米丽聊起来，“怎么不是帕缇夏小姐自己来？”
“她不在伦敦，这几天在准备婚礼，所以我替她取一下。”
“原来帕缇夏小姐要结婚了，还请小姐替我向他们送去祝福，对了，美丽的小姐，还不知怎么称呼？”
“艾米丽，艾米丽·黛儿，先生。”艾米丽顿了顿，并没有说出自己已婚的事，可能她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底气把公爵夫人挂在嘴边吧。
“约瑟夫，我的名字 ，艾米丽小姐。”男人打开门，转身朝艾米丽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艾米丽礼貌地笑笑，进了屋。
整个屋里全是照片，各种各样的，有生活照，也有艺术照，比如正对着艾米丽的便是一个赤裸的女人仰躺着的正面，惹得艾米丽脸一红，不自在地一咳，“我以为只有画家会进行这种类型的创作。”
约瑟夫笑笑，一边找着艾米丽要的照片，一边饶有兴致地解说着，“女人是美丽的生物，无论任何艺术形式都无法逃脱它的吸引。”
约瑟夫将照片递给艾米丽，艾米丽捧着照片，笑着说了声谢谢，忽然约瑟夫抚上艾米丽的脸，眼神迷蒙，“真想将小姐此刻美丽的笑容永远定格。”
没等艾米丽躲开，约瑟夫已经放下手，笑着望着艾米丽，“小姐有什么想要留下来的珍贵的回忆吗？我可以为您效劳。”
艾米丽一愣，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肚子，“那就麻烦约瑟夫先生了。”
“乐意之至，我的小姐。”
“但能等到明天吗？”
“当然可以，今天我也下班了，到了休息时间，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请小姐喝杯咖啡呢？”
艾米丽一愣，已经很久没收到男人的邀请了，想了想，刚要拒绝，却被约瑟夫抢先一步，“正好我来伦敦的时间不长，还望小姐能做一回向导。”
约瑟夫笑得实在太迷人，淡蓝的眼瞳仿佛散发着魅惑的光芒，艾米丽脑子一热，拒绝的话说不出口，只好跟着约瑟夫去了咖啡馆，艾米丽在内心里狠狠扇了自己两巴掌：艾米丽啊艾米丽，你什么时候这么经不住美色的诱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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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艾米丽哼着小调，心情愉悦地回到庄园，约瑟夫不仅长得好看，而且相当幽默，艾米丽忍不住就和他多聊了一会儿，顺便还一起吃了晚餐。
“去哪了?”艾米丽刚进屋，就被冷的掉冰渣的声音吓得一僵，这才注意空无一人的餐桌亮着晕晕的黄光，走近才看清杰克正坐在餐桌上，手里拿着报纸看，餐桌上只点了几根蜡烛，桌上摆放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花，一瓶红酒和两套餐具。也不怪艾米丽眼睛不好进门没看到杰克，这黑灯瞎火的，一点烛光依稀只看清杰克的脸和前半身，艾米丽内心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么暗，杰克看得清报纸上的字吗?
“怎么不开灯？这样看报纸对眼睛不好。”
艾米丽将手里的照片放到小茶桌上，起身便要过去开灯，结果就听到杰克不自然地抬高声音，“……停电了。”
艾米丽一顿，回头看了杰克一眼，见杰克面色如常地盯着手里的报纸，沉声道，“过来吃饭。”
艾米丽见到那束玫瑰花，双手不自觉地藏到身后，犹豫不前：她花粉过敏，那里又有一束玫瑰花，而且自己吃过了，还挺饱的，可这是杰克第一次邀请她吃晚餐啊……真不想错过。
当杰克不耐烦地抬头看向艾米丽时，艾米丽一咬牙，憋足一口气，快步走过去，捧起那束玫瑰，快步跑到最角落，把花往那里的椅子上一搁，又一个闪现回到杰克身旁的位置上坐上，深深吐口气，完全没有注意到从她拿起花后，杰克就一直瞪着她，喉结几次滚动想说什么，最后又低头看报纸。
艾米丽好不容易平复下来，为难地看了眼餐盘里的牛排，又飞快地看了眼杰克，还是拿起了刀叉，笑着说，“没想到杰克先生今天回来得这么早。”
杰克皱着眉，沉默了几秒，就在艾米丽认为杰克不会理她的时候，杰克突然不悦地开口，“你不喜欢玫瑰?”
“啊……我花粉过敏。”艾米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那是很重要的东西吗？那我吃完了就拿回来。”说完，低头切下一块牛排放进嘴里。
杰克抓紧手里的报纸呆了几秒，又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事，没事，我也没说过啊。”艾米丽赶紧回收，杰克的道歉让她受宠若惊，更多的是有些惶恐。
两人又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艾米丽眼神慌张地乱跑时，突然注意到杰克手里地报纸，疑惑地问，“杰克先生，你手上的报纸是不是……拿反了？”
话音刚落，说时迟那时快，杰克一把丢开手里的报纸，脸色铁青，“吃饭时别说话。”
艾米丽浑身一抖，连忙埋头吃饭，余光偷偷打量着今天相当古怪的杰克，晚餐在极其沉默的氛围里结束。
强撑着吃完晚餐，艾米丽难受着揉着胃， 吃得太多了，胃撑得很难受，不知道家里备了胃药没有？随便找了个理由，艾米丽就去了专门的医疗间，可能今晚很晚才能睡了，消食要消好久……
杰克一个人烦躁地待在自己的书房，等艾米丽一走，立马打起电话，一接通，就听到对方得意洋洋的声音，“怎么样？公爵阁下，烛光晚餐浪漫吧！夫人肯定笑得合不拢嘴，没有一个女人能抵挡住烛光，玫瑰和红酒的。”
一提到这个，杰克立马黑了脸，“我真谢谢你出的馊主意，她花粉过敏。”
“额，这个是个意外 ，意外，”马里奥忙赔不是。
“再有下次，我就送你去非洲那边玩泥巴。”
“公爵阁下，你不能这样啊，我是个助理，却还要帮你想浪漫主意哄夫人开心 ，这不是你自己该做的吗？你不能怪我啊……”
杰克懒得再听马里奥的哀号，当机立断地挂了电话，疲惫地靠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从马里奥出主意，准备烛光晚餐，到艾米丽回来，他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第一次做这种事，构思着见到艾米丽要说什么，要是艾米丽看出来了，要怎么说，结果……他现在才知道艾米丽花粉过敏，而且晚餐她吃得也不太开心。停电……这么生硬的理由他是怎么说出口的?他还……拿反了报纸！都怪艾米丽进门时，他一慌……真丢人！杰克疲惫地闭上眼，灭亚当斯一家时，他不慌，面对十几个打手没有还手之力时，他不慌，觐见女王殿下时，他不慌，怎么给艾米丽准备个烛光晚餐就慌成狗?
也不知过了多久，杰克才苦着脸进了卧室，上床过了好久，又不舒服地坐起来：艾米丽怎么还不过来?
刚坐起来，正好和刚要偷偷摸摸上床的艾米丽来了个四目相对，两人皆是老脸一红，还好关着灯，都看得不太清楚。
“杰 ，杰克先生还没睡啊。”艾米丽尴尬地站起身，以前她和杰克同床共枕从来都是做那种事的……那今天也是吗？
杰克咳了两声，自然也想起之前的习惯，但自从昨晚他吻过艾米丽之后 他就感觉不能和之前一样相处了，但要怎么相处……他不知道。
杰克：“睡觉吧。”
艾米丽：“要做吗?”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错愕地看着对方，黑暗里，两人视线相撞，又飞快移开，双方的脸都红得像个煮熟的虾子，短暂地沉默后——
杰克：“那做吧。”
艾米丽：“那睡吧。”
……
气氛再一次在两人同时开口后陷入诡异的沉默……
艾米丽站在床边，都快急哭了：杰克到底要干什么啊！
此时的杰克同样内心抓狂：艾米丽到底要干什么啊！
两人各怀心思，又不敢看对方，也不知道僵持了多久，秋末冬初，夜晚的温度相当低，直到艾米丽熬不住打了个喷嚏，杰克终于动手将艾米丽拽进被窝里。
被窝被杰克睡得相当暖和，艾米丽冰冷的身子一碰到杰克，杰克本能地一颤，艾米丽不好意思地想离杰克远一点，杰克一把将艾米丽拉进自己滚烫的怀里，沉声道，“睡觉。”
艾米丽蜷缩着腿，深怕自己的脚太冰，挨到杰克，结果杰克大腿一夹，就把艾米丽冷冰冰的脚加紧，艾米丽有些慌张地想抬头，结果头顶被杰克下巴抵住，依旧有些不自然地开口，“睡觉。”
“我，我睡不着，好热……”过了好一会，艾米丽感觉全身发烫，如果再这么被抱下去，说不定她会自燃。
杰克一言不发地放开她，翻了个身，背对着艾米丽睡在床的边沿。
艾米丽一获得自由，立马也翻了个身，背对着杰克睡在床的另一边，两人中间空出了一个人的空间。
艾米丽偷偷地松口气，她原本只觉得能触碰到杰克已经很幸福了，现在被杰克抱着，已经超出了她所承受的最大幸福值了，如果在这么下去，她可能会幸福到死的。
两人谁也没说话，却谁也无法入睡，两人几乎同时想起刚刚尴尬的场景，同时抬手盖住眼：竟然想着做那事……我真是太肮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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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火燃书.麑殇“极少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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