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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波涛暗涌

扬抑三千

  “凌垠阁暮杀听令,助五王厉王等人攻下西庆门。”一个二十多岁模样女子的冷艳声音从高高的石阶上传来,左右两旁灯火通明的火把,令人定睛,一看才知这是一个极度金碧辉煌的朝堂。

  房梁顶端一颗直径将近半米的金玉珠垂在大殿中央。佛教金塔的浮屠飞天壁画伴着金银涂料雕刻在墙壁上,竟比当今的天朝不逊色半分。

  可这整个大堂上令人压抑的气氛,不禁让人打寒噤。跪在地上被称作暮杀的人,约莫二十多个都以黑布蒙着面,身着短衣短褐,携带着形式各样的暗器利刃,穿着夜行衣,束着短发,分不清是男是女。

  那女子坐在大殿的上的中央绸缎座椅上,两旁做工精致的红人皮灯笼映得她妖冶的面容,在红色火舌下更如明确的妖魅一般摄人心魂。

  那女子此时正随意的侍弄着自己那双涂着红红的娇艳欲滴丹蔻的手,纤细修长白嫩,保养极好的指甲上还微微映着些光亮。

  这就是江湖上令人闻之色变的杀手组织---淩垠阁。阁主——璮珞

  不是如母仪天下般的国色天香,可却绝对是人间极品,妖冶狂放如森林深处不知名的野玫瑰。芳香鲜艳,妩媚动人,可却有危险之极。

  有心亵玩,而无那命。

  杀手等级不同,性别不同,或男或女,或老或少。或是青楼间流连婉转的女子,亦或是荒郊野外樵采的老者。但装束和世人皆一样,系在前朝,兴风作浪,也于后野推波助澜,市井之间,官宦之家皆有淩垠阁的身影,因此淩垠阁也被称为天下的秘密之所在。

  杀人劫财,只做生意。只要你给的钱够大,即使是这天下之主,他也敢去尝试一二。不过是市井坊间中传言,当今圣上与凌云阁现任的女阁主璮珞关系暧昧不清,据说早年时,还有一段令人拍案叫绝的恩爱史。

  淩垠阁璮珞,高于武林盟主之位。

  历朝历代所有公大臣皆对淩垠阁讳莫如深,想极力铲除,可无法动摇其半分,似乎是存在于江湖人间一个鬼魅般来去无踪的存在。可唯独本朝以来,朝廷竟与淩垠阁相安无事。这也不由得众人怀疑。

  此处为杀手阁,

  杀手于此分为五个级别,自下而上分别是:

  弁杀,昃杀,暮杀,晨杀,冥杀

  级别越高,手段行踪便越难令人琢磨。杀人见之于无形,武功更是深不可测。

  杀人只为取财,乃是淩垠阁一向的原则。

  “是!阁主。”铿锵有力的声音,整齐划一的传入耳中,令人不寒而栗。

  说着,璮珞嘴唇邪魅向上一翘,挥挥手,一旁的侍女便端上一杯杯淡紫色的清酒。

  淡紫色的清酒,透露出葡萄美酒夜光杯,琥珀一样的光彩诱惑。醇香中夹杂着几分神秘。

  众人一看,皆是倒吸一口凉气,这并非是什么慷慨英雄般行为的送别酒,而是一杯杯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毒酒——晨暮。

  晨暮晨暮,晨生而暮死。

  若任务成功即可返回淩垠阁索要解药,若失败,便随着此杯晨暮共同西向黄泉。

  容不得有任何的思虑疑惑,众人一饮而尽。一阵铿铿锵锵酒杯着地的声音,更显的这宫殿刺骨阴冷。

  "属下必当不负阁主厚望,完成任务。"

  "等一下,我还有话要说。"璮珞突然叫住刚刚饮下毒酒的二十几位杀手。

  "不过让你们攻下城门,勿伤到主将。伤了她,你们一样会死。"璮珞用温婉的言语嘱咐了跪在殿下的杀手,如同自家丈夫要远行,妻子依依不舍的嘱咐一般。春风沐浴般的笑容,,却让众人看得心寒。

  "属下谨遵城主吩咐。"

  众人如忍者般纷纷四下隐去,璮珞的目光有些暗淡下来,轻启朱唇,微微唤了一句:"洛阳亲友如相问。。。"

  "一片冰心在玉壶。"一个身着白灰色垂纱的男子从屏风后踱步而出,手中拿着一个翡翠色的玉壶。走到桌案前,有条不紊的斟上一杯氤氲的碧螺春,那碧绿中透着嫩滑的茶叶在白玉杯中打着旋,缓缓蒸腾着热气。在这有些阴暗空旷的大殿,多了一丝暖意。

  一旁的是侍女见状,十分有眼力的退下。

  “迟暮。”璮珞招手道。

  "阁主,迟暮在。"那名自称迟暮的少年低身顺势拥住璮珞。纤细的手臂搂住璮珞腰部。

  说是叫少年,算是有些早了,但若唤作男子却越发显得老气,虽是二十上下的年纪。可那模样,保养得如新生芙蕖一般白皙透亮。

  迟暮动作熟练的为阁主打理着有些凌乱的发髻,青丝间的幽兰馥郁清香。指肚时不时的划过耳鬓。

  此时璮珞尽显妩媚跋扈的表情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少妇思君令人老般的忧郁。眉宇间的霸气凌人涣散下去,虽是同样的妆容,可此时却恍若仙境般的女子。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迟暮知道阁主心系着那人,可是阁主,他毕竟是一国之主,身边有那么多的女子相伴,这必然是常理。您不愿放弃江湖,他又不想抛弃天下,此时这样的结果也算是最好的了。"淡淡几句吐出,却是惊为天人。若哪个王爷或是将相听到这句话,勾起前尘往事,必会因此而引发一场霍乱。帝王又怎能和江湖逍遥之人有瓜葛。

  "你懂什么。"璮珞一句冷哼,将那位还在为璮珞整理秀发的少年压在身下,衣衫凌乱四散。

  可那少年也不惊不慌,平淡如水的眼神直视璮珞。家常便饭般的用戏谑的语气挑逗着:"那阁主在想着谁,迟暮不清楚。但我知道,那人绝非是我。"

  "呵,几日不作,胆子越发肥了。"璮珞嘴角邪魅的向上一扬,低身便含住了覆在身下那人儿的薄唇,挑逗般的吸引同时惩罚性的咬了一下。"唔。"迟暮微微挣扎,却越发勾起璮珞的欲望。

  "阁主,茶要凉了。"眼看着璮珞就要大张旗鼓,迟暮深知,此刻服软,还不算晚;若再不认怂,遭殃的可又是自己。

  "茶?现在想起来还有茶?"看着身下那美少年微妙的表情变化,刚刚的失落惆怅一扫而空。璮珞又即刻恢复了往日妖冶邪魅的模样。起身将其公主抱起,跨步到内室,抛到床榻。自己也几乎同时合身而上,将其覆在身下。熟练的动作起来。

  绸缎紫檀之上,卷帘垂珠之间,颇有韵律情调的嘤咛声不绝如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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