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不干不净地骂起来:“当初你和你那老不死的娘要是没有我收留你们,你们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哪有现在的好日子。现在你翅膀硬了,会飞了,就把老子踹到一边,你难道想再一次露宿街头吗?我可是听说,你娘需要一大笔钱治病,我帮你付,如何?你去还是不去?”
青衣厌恶地扫了他一眼,但她又不得不妥协:“好吧,我去。”
当青衣再度出现在台上时,掌声雷动。她觉得这是对她的认可和尊重,她颇为享受众人追随的目光,像是放大镜下的焦点,会发光发亮。所以她选择了这个行业,她视之仅此于生命的东西。
戏台上的青衣如圣光笼罩下的圣女,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无不吸引人的眼球。就是不懂戏的人也能窥探到的美好。但她眼里的哀怨还是真实地流露出来。不管她如何掩饰。就连笑的时候,眼睛也是不笑的,活脱脱一个冷美人。
她有不少的追随者,但都入不了她的眼,就连京中首富唐员外也是她的戏迷,只要有她参演,他场场不落。他看着台上的青衣,有种想据为己有的冲动。他曾对戏班的班主提及要花重金买下她,但那人心不足蛇吞象的班主毫不客气地报出个天文数字,把唐员外吓了个目瞪口呆,考虑良久,总不能为了个戏子落了个倾家荡产的田地吧!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后来又有一个富豪也有此打算。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后他们终于达成共识,可没想到见钱眼开的班主食言,又把青衣卖给别人,青衣一直被蒙在鼓里,才有了后来这一幕抢人的闹剧。
青衣还没看清楚来人,就被强行冲上台来的人五花大绑拖走,所有人不知所云,等到搞清楚来龙去脉时才后知后觉地喊叫起来:“抢人啦。”说时迟,那时快,林堡主一个箭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到台上,一下子放倒了五六个壮汉,把青衣护在了身后。
青衣初见林堡主,有些讶异,世界上竟有如此俊逸之人,他的脸部轮廓完美得无可挑剔,没有因为岁月的洗礼而失去颜色,反倒平添一丝沉稳之气。
林堡主如此近距离看见她,心里又多一分好感。平日是仰望她,感觉冷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如今,她就躺在自己怀里,仔细一看,竟和晚月有三分神似,令他移不开目光,心里想如果时间就在两两相望中逝去,也了无遗憾了。
“咳咳。”知府大人清了清嗓子,那两人立刻分开,他们理了理衣服,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但脸上的红云出卖了他们,原来有好事者见光天化日之下有人竟胆敢强抢民女,一时愤怒之下报官了。
知府大人吩咐官差将那些闹事者五花大绑,又让青衣上堂取证。发生了这种事,她也不想继续再在戏班子呆下去了。而且班主涉嫌贩卖人口,已被官府收押关入大牢。青衣一下子没地方去了,但她又不想再唱戏了。正当她准备和娘亲归隐,从此不问世事时,林堡主伸出了援助之手。他知道青衣无家可归,他只好不顾众人的反对,暂时把青衣安顿在自己家,待到她找到落脚之处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