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Tom没有回去。睡觉以前Tom去冲洗了一番,没有热水,冷水也还勉强可以将就。冷水把Tom一直不在线的理智拉了回来,他隐约察觉到一丝不安,但更多的是血液在体内形成的湍流。他在浴室里站了会儿,等到皮肤都干透了才走出来。
Benedict正穿着西装坐在书桌前,似乎正在一份文件上勾勾画画。Tom走到他身边,伸手搭在他肩上。Benedict抬头看他一眼,绽放出一个无拘无束的笑容,又低下头去勾画。“在看什么?”Tom问。“选区文件。”Benedict平静的回答,“我很快就要回去准备竞选议员了。”“很快?是多久?”“一两个月吧。”Tom不出声了。“是,我知道这太快了,但我必须回去。”Benedict直视他,眼睛里是深重的歉意。Tom知道他无法左右这件事,索性不再追问。在这一刻,他无比清晰的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区别,就算Ben不在意也是客观存在的。就像两个月后,Ben返回伦敦时他只能留在巴黎那样。
Tom觉得很困,疲惫如潮水般涌来,淹没了他。于是他跌跌撞撞地走向客房,坠入了沉酣的梦乡。
他做了个只能用诡异来形容的梦——他梦到他与Ben站在一个舞台上,身边有十几人,台下人山人海。每个人都穿着极为怪异的服装。他们在台上走动交谈,不一会儿就下去了。梦里光怪陆离,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仍躺在客房宽阔的大床上,连衣服都还好端端的穿在身上。
Tom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眼时间——是还说得过去的钟点——便匆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