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姝倒不认为自己真有什么威严,毕竟天高皇帝远,宇文家庶出的儿女和受邀参加她的接风宴的地方官员们没道理这般怕她。如此说来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怕的其实是这个宇文泰唯一的嫡子,宇文泰最宠爱的第三子,宇文觉。
从宇文觉的言谈举止之中可以看出来,这不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心胸也不怎么开阔,难堪大用。
薄姝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宇文觉的话,兴致缺缺。
那个坐在末席的少年还在偷偷打量她。
薄姝有些好笑,抬眼对上他的目光,微微勾唇笑了笑。
那个少年本来借着酒杯半遮半掩,此时对上薄姝的笑容差点失手没拿住酒杯,手忙脚乱地低下头去,薄姝注意到他泛红的耳根。
这个小插曲薄姝本也没放在心上,她本想继续吃菜,然后继续敷衍地应付宇文觉的殷勤,但是宇文觉注意到了刚刚的一点点小暧昧,这让他的笑容扭曲了那么好一会儿。
“诸位!”
宇文觉忽然高声说道,“太子殿下远道而来,仅仅以歌舞接风洗尘怕是不够,我夏州男儿多英勇,不如找人来为殿下舞上一剑?”
众人附声应和。
“阿护哥,阿护哥!”宇文护笑眯眯地望向那个末席的少年。
被唤作“阿护哥”的少年懵懂地站起身,腼腆地冲她行礼道:“臣宇文护参见太子殿下。”
“你来,你过来。”宇文觉像招呼下人一样让宇文护来到他的位置前,“早听闻阿护哥剑法了得,不如今日就为殿下舞上一曲,为殿下助兴?”
本来不加上最后一句,这不过是呈现夏州男儿的剑术给太子殿下看,但这样一说来,倒像是让宇文护来娱众。
“臣剑术不精,”宇文护勉强地笑了笑,“府上多的是美艳动人的舞姬,臣这种粗浅的剑法,怕是会让太子殿下失望了。”
“怎么会呢?”宇文护的语气十分恶毒,“既然出身相同,你怎么会比舞姬们差呢。”
宇文护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薄姝,又赶紧挪开了目光。
他怕失望。
但宇文觉显然不想他好过,他威胁地看着宇文护,似乎只要他不去舞剑,他就会说出更多宇文护不想让他说的话。
宇文护咬紧牙,慢慢地吐出字来。
“献丑了。”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这哪里是剑术不精,这分明是剑术超群。
忽然,宇文护一招“长虹贯日”后,剑锋一转,直直地向宇文觉刺去。
阿酒历史中宇文觉没这么傻逼,采用的是《独孤天下》剧里的人设
阿酒形容阿护舞剑的诗句是来自杜甫的《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虽然是形容女子舞剑的,但是主要是形容男子舞剑的好诗句不多,所以还是决定用这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