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齐别无他选。
至于他能不能活着回西凉,以薄姝对宇文护的狠劲儿的了解,估计送回去的是一具尸体。
“庚辰,保护好容齐。”
虽然庚辰的神色依旧寡淡得很,但薄姝还是察觉到他隐约的诧异,看她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朕知道这样的话,在大婚那天你有可能赶不回来。”薄姝挑明了对他说道,“你放心,朕会水,到时候自己游出去也是可以的。”
虽然庚辰一如既往地沉默,但相处下来,薄姝已经可以八九不离十地猜出他的想法了。
他大概是在替自己的主子惋惜,他这么一把利刃,被主子借给她来修剪花草了。
不过作为一个优秀的暗卫,特点就是听话,庚辰没有质疑或反对,悄无声息地便去了。
——
“听说陛下想见我?”
薄姝觉得就算是不用脑子想,都应当知道自己找他肯定不是为了什么能让他开心的事,可是宇文护依旧带着笑容等着薄姝对他说些什么。
“你是不是想在容齐回西凉的路上……截杀他?”
薄姝挑明了问道。
宇文护敛了笑意。
“臣不明白,”宇文护冷声问道,“陛下已经被一个戏子骗了,如今又要为一个他国的奸细,来指责臣吗?”
薄姝轻轻笑了,“太师,容齐曾经的确是西凉太后派来的,不过太后现在已经死了不是吗?而且,太师你还不清楚吗……”
那因为病痛折磨的略显苍白的唇吐出了最残忍的文字。
“朕呐,就是喜欢美人,也格外愿意对他们多一点信任。”
宇文护的一只眼睛此时又隐约变成了碧色,大概是被气得狠了,但是这一次,薄姝终于想起那熟悉感是从何而来的了——她在以前是见过宇文护的。
天历二十四年,先帝尚未驾崩之时,她作为太子,前往边疆视察,途经夏州,落脚的地方正是略阳王宇文泰的府上。宇文泰当时身体抱恙,薄姝自然要体恤,让他老人家好好休息,而之后宴会上负责招待她的则是他的嫡子宇文邕。薄姝坐在首席,宇文觉就坐在她的左手旁,彼时她是太子,是未来的皇帝,所以宇文府中上下除了宇文觉和其他两个比较受宠的庶子跟她谈笑风生,其余皆是垂首静坐如同木雕,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但薄姝却注意到席位的末端坐着一个少年,一直偷偷地在盯着她瞧。
阿酒碧色在古代既指青绿色也指浅蓝色,这里形容的是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