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莹“嗯。”
龙套“真心不错，比我强多了。”
马岩有点出乎意料。
方莹“这回可以和我讲了么？”
龙套“可以，我说话算话，你想听什么？”
方莹“我舅舅高中时候的事。”
龙套“他和你差不多，说话省口水，不喜欢说话，还有点怕女生。那时候招人笑话的，脸红。我好像是他换的最后一个同桌，就夸了他一句，他笑得很傻、特别傻。”
马岩说着笑了起来，吹了吹杯里的热水，递给方莹一杯。
方莹“我们家都不喜欢夸人。”
方莹接过来。
龙套“嗯，你妈不让他画，也不让他走，他就想跑了，可最后也没跑出去。”
方莹“跑了？”
龙套“你妈是怎么和你说的？”
方莹“我妈没和我说过，我问过，她也没说。”
龙套“我们那个时候有个艺术团招人，他分数够，画的也好就被录取了，回去和你妈说的时候，录取通知书被撕了。”
方莹“为什么？”
龙套“这我哪知道，从我知道他被录取之后，我再见他，他就已经得抑郁症了。”
方莹“抑郁症？”
方莹站起身来。
方莹“你说舅舅他有…
龙套“你慢点，热水洒手上，傻孩子。”
方莹“不可能，我从小在他身边长大，他绝对没有。”
龙套“哎，那你想想他为什么不出去？为什么不工作？为什么靠你妈妈养？为什么只和你聊画，只教你画画？他和你说过画画之外的事情么？还有…”
方莹“那是因为他…他只会画画”
方莹打断马岩。
龙套“不！你错了，他是一个特别厉害的人，他记忆力超强，喜欢打篮球，和熟悉的人能谈笑风生，他有没有得病，我最清楚不过了。”
方莹“所以…舅舅是因为抑郁症自杀的？”
龙套“喝水，喝水。”
方莹摇着头，看着马岩，突然他低着的寸头之下的疤痕闯进方莹眼眸。
方莹“我知道了，他画的是你。”
龙套“什么东西？”
马岩又喝了一口。
方莹不受控制地不停地摇着头。
方莹“是你，你额头的疤，是你，就是你。”
龙套“你说额头的疤？哎，那是…是我放荡不羁爱自由的时候打架弄的！”
方莹“叔叔，您能和我回一趟家么？”
方莹抢下他的杯子。
龙套“怎么了？”
方莹“跟我回去一趟。”
龙套“走吧！”
马岩站起身，抻了抻衣服，边嘱咐着。
龙套“你把衣服拉好，外面冷。”
龙套“拉好了么？”
老妈子一样的磨叽。
方莹一言不发，带着马岩走街串巷，很快就到了。
方莹“您坐。”
方莹跑进屋里，翻出一张画，拿给马岩看。
方莹“是不是你？”
马岩伸出手去慢慢地摸着那张素描。
龙套“你舅舅的？”
方莹“舅舅去世以后，妈妈烧了很多，我偷偷的留下了这唯独的一张。是你对么？”
龙套“是我，是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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