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方莹指向画的背后，隽秀的字体——就不该遇见你

方莹“这是舅舅写的。”

　　马岩摸着那字。

龙套“我知道是他的字，还是有我的原因……

　　马岩站起身来。

龙套“画你收好。”

方莹“叔叔！”

　　马岩站起身走出去。

龙套“我没事，谢谢你给我讲了这个故事。”

方莹“叔叔！”

方莹没有去追。

方莹“舅舅！”

　　方莹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动身。

方莹关紧了门，手里握着电话，却迟迟没有按下最后一个号码，她在想怎么说，脑子很乱，想说的又有很多很多。

　　方莹“妈。”

　　方莹妈妈“小莹。”

　　方莹“你吃饭了吗？”

　　方莹妈妈“吃了。”

　　方莹“有时间么，现在。”

　　方莹妈妈“有事呀？说吧，厨房的地擦完了。该做的都完事了。”

　　方莹“妈妈，我要去参加艺考。”

　　方莹妈妈“做什么？”

妈妈低吼着，她极力想是自己听错了。

　　方莹“我想去学……”

　　方莹妈妈“不行。”

妈妈厉声打断根本没有听完。

　　方莹“为什么？”

　　方莹妈妈“咱们什么家庭你自己不清楚么？我没有钱供你画画，学画画有什么好的啊你告诉我！”

　　方莹“妈妈为什么一提这个问题您就…”

　　方莹妈妈“我怎么了？我告诉你你想做什么妈妈都同意，唯独这条路不行，算我求你了！”

　　方莹“那您可以给我个原因么？是舅舅么？”

　　方莹妈妈“你记住了，我告诉你，你给我记住了，你舅舅就因为这个死了。”

　　方莹“妈！”

又是这一句，每次提到舅舅都是一样的一句。

　　方莹妈妈“他在一张画里把自己搞得疯疯癫癫的…”

　　方莹“您认识马岩么？”

　　方莹妈妈“你别跟说他，”

妈妈缓过神来。

方莹妈妈“你怎么知道马岩？他去找你了？”

　　方莹“我知道了很多事情，妈，舅舅为什么自杀？是抑郁症对么？”

　　方莹妈妈“你舅舅…他…”

妈妈说不下去了。

　　方莹“妈，我长大了，小时候那些话几分真几分假我都想清楚，您想过没有，如果当年您让舅舅去了，他会不会自杀？”

　　方莹妈妈“你闭嘴！你给我闭嘴！”

　　方莹“妈妈，我希望你能听我说完。”

　　方莹妈妈“我还有事，挂了。”

　　方莹“妈！”

　　电话没挂。

　　方莹“妈，从小到大每一件事我一直听您的话，我从来没这么坚定过，这次我想试试，或许…或许舅舅在那个生病的时候一直坚持教我，你不让我学的时候偷偷教我，就是为了有一天我能实现他的梦想。”

　　妈妈还是听完了挂断了。

　　方莹“妈！”

　　干枯的老手无力地扒着墙，倚靠最后一口气站住，她的的泪水无声流淌，肆意蔓延，缺依旧悄无声息。

　　文茜妈妈“阿姨，把橙汁送到楼下，好不啦？”

　　方母用尽全力挺起身子。

方莹妈妈“来了太太。”

　　文茜“阿姨！”

方莹妈妈“在，怎么了茜茜？”

文茜从后面走来。

　　文茜“还是我外婆的事，还要麻烦你回乡下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