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蕃嘴角微微勾起,冷笑道。
严世蕃“希望你在受完之后,还能如此跟我说话。”
说完,严世蕃将一根根长钉用小木锤砸进了宋北渝的身体。
此刻的宋北渝根本没有后退的余地。前,是严世蕃的刺骨长钉,后,是根根分明的铁刺。无论前后都是痛彻心扉的疼痛。
宋北渝“嗯……”
血肉撕裂的闷声在耳间炸开,一股剧烈的疼痛油然而生,刺激着她的神经。宋北渝只感觉前胸后背皆是针扎一般的刺痛感。她咬紧牙关却仍不能阻止蔓延的疼痛,浑身冷汗不止。
绞心的疼痛遍布全身,宋北渝甚至觉得脑子已经不能明确思考,眼前狂笑不止的严世蕃也变得模糊,宋北渝攥紧拳头,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淡淡的铁锈味在嘴里蔓延开来,这时濒临昏迷的宋北渝才意识到,她已将下唇咬出了一道深深的血口子。
宋北渝“严世蕃,混蛋……”
这是宋北渝昏迷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看着脸色惨白的宋北渝,严世蕃不禁生出一丝敬佩。从他开始使用“爱别离”之刑时,受刑时个个都叫得比鬼还吓人。这个不满二十岁的小姑娘,从头至尾都没发出一点声音,哪怕求饶。
他轻笑取下宋北渝手腕上的手绳,这他认得,好像是她和陆绎的定情之物。
严世蕃擦下她嘴角溢出的鲜血,抹到了手绳上,交给了严风。
严世蕃“好好收着,得让这丫头的情郎好好看看。”
-
……
陆绎和岑福深夜潜入严府,救走了被囚禁的袁今夏、林菱、丐叔三人,可当得知宋北渝被人带走时,顿时慌了。
陆绎“这个严世蕃,搞什么鬼?”
随即,严世蕃派严风给陆绎送了一个锦盒,陆绎疑惑不解,这时何意?
陆绎打开锦盒,正中央赫然摆着一个手绳,底下还垫着一块淡黄色的绸布。绸布颜色明艳,却掩不住上头手绳上的血迹。
原本洁白如透明般的琴弦上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迹。陆绎颤着手把手绳拿了起来,血已经干了,结成了一块块暗色的血痂。
陆绎顿时心如刀绞,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岑福在他耳边说了很多话,但他仿佛失聪一般,什么也没听进去。
岑福从未见过这样的大人,眼神破碎空洞,直让人心口发寒。
陆绎“北渝……”
陆绎深深的低下了头,用力地咬住了嘴唇,双手握成拳,眼眶赤红,积满泪,尽管他极力忍耐,但眼泪还是流了出来。
陆绎在哭,那个泰山崩于前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大人竟然在哭!
岑福“大人……”
那是岑福第一次见陆绎哭,很大颗的眼泪。他跟了大人这么多年,大人从未这般过,他看得心也如刀割一般。
不久,陆绎擦开了眼泪,平复着情绪。一刻钟后,他带着岑福,急匆匆地冲进了严府。
陆绎“她在哪?”
#严世蕃“比预计的时间来的晚,看来你也没那么在意那丫头啊。”
陆绎皱着眉头,紧握着的拳头足以显示主人此刻的怒气。
陆绎“我问你,她在哪!”
#严世蕃“陆佥事,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好没诚意啊,你可要快点,不然,你心心念念的宝贝就要死了!”
看着心急如焚的陆绎,严世蕃顿时感觉爽得很。他展开铁扇扇了扇,随即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水。
再慢一点就要死了,他到底是对她做了什么!
陆绎“你对她做了什么!”
严世蕃眯了眯眼,冷笑道。
#严世蕃“爱别离,听过吗?”
爱别离!
陆绎瞳仁骤然一缩,爱别离就是用长钉插入身体特定位置,调节其进入身体的长度,慢慢流血。随着血液流逝,身体会越来越觉得寒冷,就会想拥抱身边的人取暖,而在对方给予你温暖的时候,拥抱的力量会使长钉深入身体,便会马上死去,与亲人离别。
陆绎简直气得浑身发抖,若他面前有一把匕首,那他一定会狠狠插进严世蕃的心脏,刺穿他的胸口,再将他碎尸万段!
陆绎“她在哪……”
#严世蕃“我也不跟陆佥事绕弯子了。这样吧,你跪下,我便告诉你。”
严世蕃说得云淡风轻,就好像在街边买小吃一样。你陆绎不是最看重尊严吗?那我便要你屈下你高贵的膝盖!
岑福吃惊地看着严世蕃,眼神惊恐的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陆绎垂着眼睛,神情却是意外的平静,垂在身侧的手不动声色地紧攥起来。
男儿膝下有黄金,他陆绎这辈子只跪天地、父母、王君,怎么可能去跪一个奸佞之臣!
可他现在还有的选吗?他此生挚爱现在可能正痛不欲生,更甚至……也许下一刻她就死了!莫说是屈下他的膝盖,哪怕是此刻取了他的性命也可以。
他不想为争一时的高低,而永远失去她,他不想以后日日承受锥心之痛。
尊严、性命与她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于是,紧握的拳头又不动声色地松开了,陆绎闭上眼睛,跪了下去。
陆绎“她在……哪里!”
陆绎“求严大人告诉下官。”
季如许时间关系,本来可以更虐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