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愔站在城楼上,听见送亲队伍的唢呐声传过来,她没有动,眼神也没有一点波动,只是静静的站着。
小半月里虞愔几乎每天都跑到许府,试着许温酒的父母劝说无果。试着安慰许温酒,可是自从那天哭过一次,就再也没有见许温酒哭过。
她没有焦躁,没有难过,只是耐心的等着。
虞愔告诉她不要强撑着,说自己都替她累。
宋继扬“怎么在这?不去看看吗?”
虞愔“不想去。”
宋继扬“……前些天不是一直陪着吗,怎么最后日子还不想去了啊。”
虞愔“废话这么多,伺候我回去,快去找车。”
…………
说是要回去,但是虞愔没有动步子,手臂搭在城楼边沿上,还是静静的注视着城楼前方。
送亲队伍穿过城楼,浩浩汤汤,虞愔看着队伍远去。她在想花轿里许温酒是个什么面容。
直到队伍最后一点影子都看不清,虞愔才发觉自己的脸似乎都被高处楼台的风吹硬了。
宋继扬“你真的不去看看吗。”
宋继扬一直在她旁边站着,说话的语气淡淡的,说是问句,反而更像是陈述今天天气真好。
虞愔“我不知道怎么去面对。”
宋继扬“那就不要面对。”
宋继扬“你不需要有负担,也不用觉得难过。”
因为这个时代瘫痪了。
但是我们仍在年轻时站在世界的对立面, 我们想成为自己,我们想不被指点, 我们想轰轰烈烈。
我们在这时,永远拥有最热烈的情感, 我们不惧骇浪,也无畏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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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们就很少见面了。
关于这些,还说有人托信给宋继扬,让他告诉虞愔的。
信上说,娶她的那户人家是一个陆军总长呢,儿子叫做尤长靖,说她嫁了一个少帅,也是不亏的。
信上说,尤长靖刚刚掀开盖头,就看见他的妻子落了泪,妆都花了。他慌了神不知道怎么办,又把盖头盖回去就坐在椅子上坐着。
最后他听见许温酒带着哭腔笑了一声,自己把盖头掀了下来。
信上说,其实这个婚礼是尤长靖那边提出的,是他求着家父像许家求亲的。
信上说,几年前尤长靖配送一批军火,路上遭到了土匪抢劫,逃离中是遇到了在外出游玩的许温酒搭舍一救。
信上说,尤长靖没有欺负她,几乎是看她一眼都要脸红,听到许温酒对他说一句话整个人都会结巴。
虞愔“别念了,我知道了。”
宋继扬“别啊接着听,这不比路边摊卖那些瞎编的有意思。”
虞愔“你还把人小两口当故事看,我去你的 ! ”
宋继扬“我没有,你别瞎说。”
虞愔给他翻白眼。
别别扭扭的扒了好几个花生,虞愔抬起头看了一眼宋继扬,对他眨巴眨巴眼睛。
宋继扬挑眉,大概是早就料到一般。
虞愔“那我要不要去看看她。”
宋继扬“您随意,您的决定小的无权干涉。”
…………
虞愔“宋继扬你烦死人了 ! ! ! ”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