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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原想着,这扶着二皇子一路走上龙椅的范大人,怎么的也该捞个重臣做,就是想避锋芒那再不济也是侍郎起步。
“闲……贵人。”在范闲册封后头回见范闲的人招呼他时,无一不诡异地停顿一下才能正常说话。
范闲也不忌讳,还乐呵呵地跟人家拉家常:“哟,这不是我们宋主事吗,怎的这么结巴,是看本宫太光彩照人了吗?哎呀,张侍郎近来应是春风得意,显年轻哈,根本看不出是四十几岁的人!”
三十出头的张侍郎僵着脸露了个哂笑,转头便跟同僚议论起来。
“新帝到底年轻,那范闲也不知个廉耻,不成大器!”
李承泽初登基忙碌得很,根本管不过来细碎事务。不久便有原本还算安分的在京城里把平日费心藏匿的腌臜生意试探着摆了一部分上台面,之前虽尸位素餐但还做做样子老臣或官家子弟也愈发嚣张,之前有贼心没贼胆的也渐渐露了些本来样貌。
然随后京中便发生了一系列变故。先是城中流通黑钱的几家赌场被一纸封条几架重车直接推平,而后又是几个在勾栏院聚众玩刺激多年从来无事的官家子弟头一次被莫名其妙送进了监察院,一套下来之前家里安排的官职也都丢了。
此后相似事例数不胜数,被断了财源摆了一道的人起初均是破口大骂:“哪个狗日的官算计老子?给他坟头草一年换一个新品种!”
一番探查后,震惊地发现背后的人便是新帝身边那正得圣宠已经一路加封到了闲妃的范闲。有不死心的还托人去进言,那范闲便在李承泽眼前绘声绘色地比划各种千奇百怪的理由。类似那赌场碍着他丢沙包了,那些人唱歌没有唱他爱听的野狼Disco,以及兵部主事进门先迈右脚等。
而李承泽则柔着声音问他:“爱妃还想去哪里丢沙包?朕再给你派个DJ跟着。”
至此再迟钝的人也明白为什么范闲在众多大好前程里独独挑了做后妃这个惊世骇俗的路子,合着是扮猪吃老虎给他的宝贝皇帝做大清扫呢,吗的死给。
而被清的人即便气到在家里砸了一架子瓷瓶摆件也不能去打皇帝的后妃,一时间品行不端的官宦人家人人自危。然而这种方式能动到的毕竟只是京都城内的基础层,还有些根基深厚人脉深远的重臣他们动不得。
“……那青州团练使端得是个软秧子来的!见青州百姓落得如此悲惨境地,竟未起到一丝作用!”
朝堂上刘大人状似情绪激昂地说道:“臣以外,陛下应该将其罢……”
“此言差矣。”说话的是周大人。他身着绛紫色金纹朝服,看上去平时吃得不错,肚子胖乎乎的:“照本官看来,张团练未能控制事态的原因只有两条,不是无力赈灾,就是不想赈。”
他环顾四周,很满意自己带领了气氛:“怎么可能有人心硬如铁见死不救呢?”
那刘大人好像恍然大悟道:“是呀!我朝太平盛世,新帝上任时间虽短然御下有方,怎可能有如此下属。”
“所以一定是无力整顿局面,毕竟天灾人祸难于预测,这也是人之常情……”周大人从善如流地接道:“陛下若因此罢免官员,恐伤民心哪。”
李承泽听到这,差不多也明白这青州团练使是这几个狗大臣的人,估计没事没少互通油腥。周大人把这屁话说到这份上,那刘大人再表面称赞自己御下有方,其实明里暗里说他李承泽是个根基不稳不能造次的新帝,周大人最后再拿民心来当幌子将本一目了然的事生生搅浑,使他不能直接把事情做得难看,顶多左其官职,罢官是没办法的。
他思及此便手撑着下巴,听着他们你来我往的表演,有些昏昏欲睡。
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陛下,臣妾有话要同周大人说。”
“嗯?嗯,闲妃尽管讲。”李承泽回过神来,懒洋洋应了一句。
范闲往前一步,像模像样地见了个礼,转向周大人。
“周大人刚才说青州团练使没能赈灾的原因不是赈不了,就是不想赈?”
见周大人颔首,范闲便接着道:“这话乍一听有道理。”他顿了一下,叉着腰理直气壮地说:“但仔细一想这他妈不是废话吗?”
“噗……咳咳。”李承泽咳了声把笑声咽回去,周大人气得直翻白眼。
“而且还说什么新帝御下有方,哎哟您这是夸谁呢,夸的是陛下御下有方还是您自己啊?”范闲还不罢休,他看那两个老东西联合起来侮辱李承泽的智商早就忍无可忍,连珠炮一样接着数落道:
“没看陛下都听烦了吗?还在那演啊演,下个月醉仙居新年宴会二位大人上去表演一定给那些个花魁演的节目都比下去……”
一时间朝堂上议论纷纷,周大人怒道:
“你,你是哪家的人?真是毫无教养!”
范闲一点也不退让,更加咄咄逼人道:“周大人问本宫是谁?本宫是月黑风高给你🐴棺材板刷漆的爹。”
周大人白着嘴唇转向李承泽:“陛下,臣从未得见有这等不识规矩的妃子!”他拱手道:“臣斗胆,这闲妃是时候该换个名头了!”
李承泽摆摆手:“爱卿所言有理。”
他对左右道:“记,即日起封闲妃为闲贵妃,赐居咸福宫。”
“陛下圣……啊?”
李承泽扬手打断他的话,道:“退朝。”
范闲朗声道:“谢陛下,恭送陛下!”
“陛下!”周大人急了:“闲妃……闲贵妃他目无法纪,当庭妄议政事最少也理应禁足啊!”
李承泽无所谓地点点头。
“嗯,也是,那就禁足雍和宫吧,没朕旨意不得出。”
范闲嘴都快咧到后脑勺,乖乖地应道:“臣妾领旨。”
周大人得意地看了他一眼,正要开口嘲弄一番忽然反应过来。
“不对,雍和宫不是陛下寝宫吗……嗯?”
范闲笑眯眯冲他道:“没什么事本宫就先禁足去了,周大人慢慢想。”
说罢迈着欢快的小碎步,指挥着车驾颠颠儿地就往李承泽宫里去了。
到地方时李承泽方才解下繁重的外袍,见范闲进来便指指桌上的竹简。
范闲拿着一行一行地看过,原本见了李承泽乐得嘻咪嘻咪的脸便沉了下来。
“那团练使该死。”片刻他怒道:“过去几年暂且不提,此次天降旱灾,附近各州都在尽力支援,而他竟还想着那点油水钱……这样的人在位一天都是对青州百姓生命的威胁。”
李承泽把竹简归到一处,有些无奈地说:“罢免不了……他背后的利益纠葛太盛。”
范闲毫不犹豫道:“那就帮他殉个职。我亲自去,能快些。”
李承泽皱眉道:“不可。你居妃位已经受了委屈,谏官呈的奏折有一半都在怨你。你若去了,一段时间内更要不好过。”
范闲这才笑起来道:“怎么,不舍得我了?”
李承泽没了调笑的心思,直言道:“是,不舍得。”
范闲见他认真了,忙凑过去哄道:“怎么助你方便我便怎么来,还能名正言顺跟我家承泽恩恩爱爱,简直是天降喜事。”
他见李承泽还是绷着个脸,索性揽着李承泽的细腰把人直接抱起来往榻上一摁,毛茸茸的头发埋在李承泽脖颈里蹭来蹭去,愣是将李承泽逗出丝笑来。
“去去就回,乖。”
李承泽手抓着他衣襟,末了才找场面似地哼出一句:“我又没有担心你。”
范闲道:“那你倒是别抓着我啊。”
李承泽急忙松开手偏过脸去。
“快去快回。”
范闲此去约莫半月,归来却见他不过离开几天李承泽便害了风寒。虽然好的差不多了但还是裹在被子里白着一张小脸。范闲心疼得不行,一顿忙叨给人安抚好睡下才匆匆回了寝宫整理包袱里的暗器药瓶,还没能整理完便听得侍女在外面惊呼。
“周大人,还没通报呢您不能进……周大人?”
听得重重的脚步声,范闲一脚把没整理好的包裹踢进床底,走出来笑吟吟地对周大人施礼。
“周大人这么着急来见本宫,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周大人站定见礼,皮笑肉不笑道:“见过闲贵妃。老臣听闻贵妃前几日对青州事宜十分挂怀,特来稍作宽慰……方才有下人报,那渎职的团练使已然殉职了。”
他边说边盯着范闲的表情,范闲脸上的表情十分沉重:“那还真的是遗憾。张团练在天灾面前也算尽心尽力,他的身后事本宫会向陛下特求个体面的。”
周大人环顾四周,冷不丁道:“敢问贵妃最近可有出过远门?”
范闲笑眯眯地迎着他的目光:“本宫禁足半月,如今刚刚回宫,对这几日来说倒也算出了个远门。”
“这样啊……可是有人报说,寅时似乎见本该在禁足的贵妃入城了,说得板上钉钉教人不得不信。”周大人冷笑道:“贵妃好像有些言行不一,老臣岁数大了疑心又重。为给张团练一个公道,也为了圣上的安全,想差人在贵妃宫里四处走动下,贵妃可允?”
范闲听着他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若有若无地看了眼门外,像是带着点失望道:“唉,还是先等皇上来给本宫做主比较好。”
周大人嗤笑一声:“闲贵妃,不是臣说你,你真以为圣上会为你这点小事来吗?”
言毕他感觉周围气氛有些不对,转头看到李承泽正懒懒地半靠在门边。无论是做皇子还是做皇帝他好像从来都不知道皇室那些所谓端庄的行为举止为何物,此刻他精致的脸上好像笼着层冰霜一般。
“周大人叫朕?”他冷冷地问。
范闲心知李承泽应该是怕自己在这里叫人压一头所以亲自赶了过来。再看李承泽有意无意靠着门的姿势,想是风寒初愈身体虚了些,匆匆忙忙见了个礼便几步上前,不动声色地把他龙袍下纤细的手臂扶住,将人送到座位上。
李承泽慢慢坐下之后,才淡淡地问道:“周大人是想在贵妃宫中找什么?”
周大人见李承泽似乎不介意他刚才的妄言,心下松了一口气。数年极对胃口的心腹一朝身死端得是难受,但也不敢太嚣张,便折中道:“青州团练使乃是臣家族亲眷,一朝暴毙实教臣难以交代。如今只想找闲贵妃要个准话,张团练之死是否与闲贵妃有关?”
李承泽问:“只要一句准话,别的什么都不要?”
周大人闻言心里咬牙切齿,他早明白这事十之八九与范闲有关,而现在李承泽显然又要给范闲放水。但也不能直接说不,只好硬着头皮道:“回陛下,是这样。”
李承泽便伸手戳戳还站在他旁边的范闲:“闲贵妃,张团练之死是你所为吗?”
范闲察觉到他可爱的动作,一咧嘴,爽快地点头:“是的呢。”
李承泽转向周大人。
“周大人,这便是你要的准话了。时候不早了,周大人请回吧。”
“陛下!”周大人虽已经预料到一些,但没想到李承泽一个新帝真敢如此挑衅他一个朝堂浸染多年举足轻重的老臣,言辞也忍不住激烈了起来:“陛下贪恋风月,但也莫要忘了这朝中是靠谁支撑!”
这话已经相当于威胁。李承泽自然知道若是先帝在此周大人是万不敢说这话的,这些捞着油水脑满肠肥的老资历臣子从心底里便没将他这由范闲托上去的新帝当回事。但听到这话如此直白地被说出来,他还是气得脸色发白,一阵几乎压不住的咳嗽的冲动也涌了上来。范闲的眼神从周大人说出那句话开始便冷了下来,敏锐地感觉到身边的人要控制不住地咳嗽,手抚在李承泽背后悄悄点了几处穴位替他疏通了呼吸。
“周大人,此事是本宫不对,本宫愿给大人赔个不是。”
李承泽一愣转向范闲,范闲对他眨眨眼睛。
他几步上前:“本宫无才无德教大人见笑,愿作一幅十二生肖图,给大人赔罪。”
周大人说出那话心里原还是有几分忌惮,听得范闲这个台阶不禁思量了下:心腹之死不可逆,他手本来也不干净,当下无非是讨个面子,当朝唯一贵妃亲自作画想想也觉得不错。
“臣惶恐,愿见识贵妃画技。”
范闲接了笔纸,刷刷就画了起来,嘴里还乱七八糟地哼着歌。李承泽忍不住探身去看,看到范闲画的一堆歪歪扭扭的小动物,原本有些期待的脸色逐渐扭曲。
不出片刻纸上便按生肖顺序排了一串小动物,上面还被范闲题了“十二生肖图”五个大字。范闲献宝似地先将画纸递到李承泽跟前:“陛下觉得这画如何?”
李承泽看了一眼,诚实地道:“丑。”
范闲轻车熟路地将画纸拿回:“陛下谬赞。”
周大人看见那小儿简笔画气得一阵血压上升:“闲贵妃!你可要听清,陛下是说这画丑!”
范闲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所以本宫说陛下谬赞了。”
周大人一愣,一下子竟有些无言以对。
他再低头看去,心里还是一阵膈应,忍不住指着画纸,颤声问道:“……敢问贵妃,这画的是何物?”
范闲看看画纸上吸睛的“十二生肖图”五个字,诚恳地说:“消失的眼角膜。”
周大人蹙眉。他听不懂范闲在说什么,但总觉得范闲在骂他。李承泽这边跟没下限似地替范闲兜底,他再多待也捞不到好处,索性把画一接道:
“那就谢贵妃赐画。贵妃神作天下难有人能出其右,老臣告退。”
范闲急忙拉住他道:“大人别急。”
他一指画纸:“大人可看出本宫这画有什么不同?”
周大人极其不情愿地往画上看去,却发现画纸上只有十一个画得极丑的生肖。
“少了一个午?”他问道。
范闲点头:“对,你🐴没了。”
他看着周大人反应过来气得嘴唇直颤,高兴地拍拍他的肩:“本宫方才着急漏了一个生肖,望大人海涵。天色不早,大人快些回府吧。”
说着示意下人送客,他瞧着那愤怒的老臣疾步出了门去,才赶紧跑回李承泽身边。
李承泽显然还被刚才那事儿气得不轻。范闲知他是个心气高的断受不得这些,再看李承泽一片惨白的脸色更是暗道刚才骂轻了,心疼地把他往自己怀里揉了揉。
“我没事。”感受到范闲的安慰李承泽气便消了不少,仍是咬着牙道:“是我资历浅。”
范闲放开他,托起他的下巴在他唇上轻啄了口。
“我会带你看最好的河山。”
朝中肃清时,数位两朝老臣被带走时哭天抢地的场景即便是罪有应得,李承泽看着这些自己从小便熟悉的人落得如此境地依然免不了一阵阵心绪不定。他走下金銮殿上的龙椅还是忍不住想要回望,一愣神的功夫却被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撞进范闲似乎深不见底的黑眸里。
背后的嘈杂好像一下子被放低了几个度,他红着眼眶看着范闲对他弯起眼睛笑。
“承泽,别看。”
李承泽回过神来,放松了身体回抱住他,兀自嘴硬道:
“我又不怕那些,你如何像哄小孩似地……”
“我知道你不怕,但你肯定也不喜欢看。”范闲这次没有嬉笑,认真地说道:“有我在,你不喜欢的便不必看。”
李承泽嗔怪地轻轻捶了捶他。
“油嘴滑舌。”
“这不都是我的陛下惯出来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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