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芋泥奶盖奶茶(其实是我想喝
•去北齐前一夜爬窗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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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猫着腰贴着建造考究的阁楼墙壁走着,准确地溜到一扇窗下,然后嗖嗖爬了上去。
范闲蹦到房檐处又摁了摁怀里的瓶子,确认了刚调好不久的芋泥奶盖奶茶还在,这才把一只手撑上窗台探出个头,露出标志性的卷毛儿来。
“二殿下!我来看你……”
他还没说完,不知从哪里闪出个剑鞘“当”地就敲在他手上。范闲猝不及防手一松,刺溜就掉了下去。
“娘的谢必安,艹!”
他暗自骂了一句,还不敢出太大声,揉揉手又不甘心地蹭蹭蹭爬了上去。
“二殿下,我又来看你……”
范闲时刻警惕着讨厌的剑鞘,不成想确认无碍后一伸手上面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盆仙人掌,他扑通一声又掉了下去。
这下他是真的火了,刚准备说些芬芳扑鼻的言论,忽然听得屋里传来闷闷的笑声。他甫一听这笑声心便又柔软起来,抬头看去,见李承泽正倚在窗边笑吟吟地看着他。
范闲见了李承泽怒气也消散了大半,还是抱臂挑眉道:“二殿下,我好心好意来看你,这可不地道吧?”
李承泽像是无奈又像是宠溺般地笑笑:“必安难得想开开玩笑……”
他看范闲脸色一下子阴了,便伸出只素净的手来:“好了,赶紧上来吧。”
范闲咧嘴,敏捷地蹿上去,一只手把李承泽被夜风吹得微凉的手包在手里,没使太大力气,另一只手则用力一撑窗框跃进了屋内。
李承泽感觉范闲一直在虚握着他的手,似是漫不经心地问:“怎么,怕我再推你下去?”
范闲嘿嘿一笑:“那哪儿能呢?我知道殿下不会坏我。”
李承泽点点头,嘴唇扭出个意味不明的弧度来。
范闲没看见,他在看还杵在那里的谢必安。谢必安感受到他的目光,摸索着剑鞘意犹未尽地看了范闲一眼才转身出去。
范闲对着他的背影念叨了几句优美的中国话方才回头把窗关上。李承泽收回手,迈着猫似的步伐走到床边坐下。天色已晚他便未束发,一头青丝懒散地披在裹着青色亵衣的肩上,最后随意地垂在腰间。整个人像是被上好材质的香烛照出来的光柔柔覆了一圈,加上他眉眼间若有若无的倦怠,看上去不知比白日里和缓多少倍。
“找我干什么,明天不就要去北齐了吗?”他见范闲盯着他看也不介意,只是微微侧了个身回避了少许:“这是行装都整理好了没事儿做了?”
范闲上前一步把放在怀里用内力小心地温了一路的玻璃瓶子递到他手上:“这不给你送好喝的来了……甜的,奶味儿,尝尝?”
李承泽道:“我可不吃皇室供应以外的东西。”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瓶子接过来扭开盖子,一股芋泥的清香与牛乳的鲜浓便直冲鼻腔,禁不住深深吸了一口。
范闲见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喜欢这东西,李承泽有些迫不及待地冲他晃晃瓶子:“为什么还两层不一样的颜色?”
“上面的叫奶盖,熬了有一阵儿。”范闲说着,转身熟练地从李承泽的柜子里摸出个长柄勺子来:“一会要跟下面的茶搅一起……不过单独也可以。”
他扶着瓶子舀起一小勺奶盖送到李承泽嘴边,李承泽毫不犹豫地张口。感觉到温甜的半稠液体在唇齿间荡开浓郁的奶味,忍不住小幅度地咂咂嘴。范闲把剩下的奶盖在奶茶里搅开递给李承泽,李承泽便接过去小口喝着,范闲注意到他尝到喜欢的食物时眼睛会发亮。
他看李承泽眯着眼睛喝得很是享受,禁不住抱怨道:“殿下真是,我跑了一路也不先给我喝口?”
李承泽把最后一口奶茶咽下,还敲了敲瓶底儿:“范大人想喝有的是,我又不会做。”
见彻底倒不出来了,他才放下瓶子毫无愧疚地接着振振有词道:“一口我也宝贝得紧,不给你。”
范闲失笑道:“我只做了一杯便给你了……你若是喜欢,我以后变着法子给你做。”
李承泽眨眨眼睛:“以后?”
范闲大大咧咧道:“对啊,我从北齐回来以后。”
李承泽弯起了唇角。
“范大人大半夜跑来,总不会是只给我送口好喝的吧?”
范闲一拍手:“聪明。”
他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地也在李承泽的床边坐下了,甚至把李承泽的广袖都坐在了屁股底下:“二殿下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嗯……二月十四。”李承泽也不拘谨,还往范闲身边一凑:“什么日子,范诗神赴北齐前日纪念日?”
范闲直起身来有些不悦道:“二殿下怎的总是北齐北齐的,我咋不知道你这么喜欢北齐啊?”
李承泽也不说话只是笑,范闲索性直接道:“在我的那个世界里,二月十四是个叫情人节的节日。”
李承泽歪头:“情人?”
范闲解释道:“就是恋人……情人节是要和相恋的人,或者喜欢的人一起庆祝的。”
李承泽了然地点点头,又揶揄道:“我说我喜欢你了吗?”
范闲一点也不羞臊地说:“我说是就是了。”
李承泽乐了,也没反驳,范闲便神秘兮兮地凑近他:“殿下想不想玩飞跃屋顶?”
他对着窗外比划:“就是我带着你从屋顶上走,把这整个京都的风光都看一圈,怎么样?”
范闲说完便期待地看着李承泽,看见李承泽也在满眼笑意地望着自己,不知怎的他似乎看到李承泽的眼里有点点的闪光。
“我知道殿下没这么玩过,也不用这么激动吧?”范闲无奈道:“若真激动哭了,你那必安又要来砍我了。”
李承泽伸手轻轻擦了擦眼睛。他没有再看范闲,澹州来的青年神采飞扬的自信几乎要化为四射的光芒,让他的眼眶一阵阵发酸。
“行,我确是没体验过的……什么时候走?”
范闲倒是一愣。他原本想了很多的后备方案,毕竟他觉得李承泽一个不会武的皇子应该不愿意冒险在屋顶上窜来窜去。所以他其实还准备好了类似音乐盒,葡萄布丁的制作之类的乱七八糟的玩意,想着总有逗李承泽开心的办法,却没想到李承泽这么爽快地就应了。
他便激动起来:“就现在!不然你休息太晚了……”
李承泽打断他道:“既然范诗神明天要远行,今夜须得尽兴才是,我不睡。”
范闲大喜,拉过衣柜内的貂皮大氅裹在李承泽身上道:“那你穿好衣服,省得害了风寒。”
李承泽点点头窝进衣服里,范闲又啰嗦道:“我用内力给你暖着,不会冷的。”
“唠叨。”李承泽状似不耐烦地说着,却伸出手勾住范闲的脖子让他把自己抱起来,隔着范闲的肩头向门外打了个手势。
范闲知他是唤谢必安护送,也不在意。毕竟李承泽同他这样出去已经是将底线降到了最低,招护卫随行自然是本分。
他毫不费力地抱着李承泽跃上屋顶。李承泽少有从这样的角度看自家宅院的机会,有些新奇地在范闲怀里东张西望。
范闲心里觉得可爱得紧,忍不住低头在他额角上啄了下,李承泽便笑着回头扬起下巴,索吻的意思很明显。
他便低头含住李承泽的嘴唇磨了磨,笑道:“殿下这是相信情人节的说法了?如此坦荡。”
李承泽无所谓地往范闲怀里又钻了钻:“范大人说我便信了。出来都出来了……就今晚。”他停顿了一下,又重复了一遍道:“就今晚,做什么都可以。”
那天范闲抱着他轻盈地在各户的屋顶间跳上跃下,李承泽裹在大氅里感受着耳边呼啸的风声。寒夜未化尽的冬雪,空荡冷寂的街道,商户门口微弱的灯笼柔光于他都是应接不暇的新鲜场面。他便吃力地捕捉着跳跃的风景,唇边噙着情不自禁的笑意。
中间他们被屋顶发烧友燕小乙撞见过一次。燕小乙跟李承泽见了个礼,又看看范闲。他显然知道他们没干什么坏事,但更显然想要来找事。范闲早有准备,好整以暇道:
“老燕啊,你要我那孜然羊腿的配方不要?”
燕小乙的动作停了,表情有些心动。
范闲趁热打铁道:“只要你开金口,明儿我就给你送来。”
他们顺利地从燕小乙的面前掠过,掠出几步听得反应过来的燕小乙在他们身后怒道:
“骗子吧,你明天就去北齐了!”
范闲开怀地大笑起来,抱着李承泽几下跳跃躲过燕小乙怒气冲冲的两枚箭矢。李承泽则转头把头埋在范闲的胸口,将笑声努力吞了回去。
待他们回府时候已经很晚。范闲最后把李承泽舒舒坦坦地在床上放下覆上去时道:
“我此去北齐估计得些日子,殿下可不要太想我。”
李承泽有一搭没一搭地解着他自己的衣带。
“可快些回来。”他抬起眼睛看着范闲道:“你那些好本事,还有不少我没见识过的吧?”
范闲低下身去和他相互拥着:“还有个葡萄布丁……就是软软弹弹的甜东西,回来给你做。”
李承泽似乎愣怔了下,笑着说:“好,我等着。”
天色已经蒙蒙亮,范府内的仆从们正忙碌地进进出出,拿着清单紧张地做着最后的核对。
毕竟还有个把时辰,便要启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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