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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初见江南

江南没有烟柳画桥

陈越说道:“不用欢迎,不用欢迎,兄弟们辛苦一天了都挺累,你们的辛苦我都知道。现在你们就自己选择室友,住的地方。二楼的四人住,三楼的是大床,三人住。”

听到可以自己选室友,还可以自己选择寝室,大家也就没有在意这个破落的环境了。顾南佳不喜欢和人挤在一起睡觉。

最后顾南佳,徐阳,吴鹏,张旭三人住一间四人寝室,其他的几个人都去了四楼。

选好了住的楼层,排队往上走。顾南佳他们站在一起的,顾南佳说道:“我觉得这个会所和应该没有我们原来住的地方好,我们最后走在前面先去选选。

顾南佳他们走在前面,刚进屋的时候全体都惊讶了,住是就是那种钢架的双层床,质量直接不可恭维,如果一个超过150斤的人在上层能直接把它压塌。

顾南佳他们选了最后一间,空间比起其他的都大,关键里面还有一个靠墙上的柜子,用来晾衣服的,其他住的地方都没有。顾南佳庆幸这是以墙做面的柜子,不然也得搬走。

整个屋子里,除了床,一个放衣服的柜子外,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顾南佳原本喜欢睡下铺,可是看着150多的吴鹏,为了自己和他的安全,让他睡了下铺。

其他人也都到了住的地方,落差太大。于是微信群里开始热闹起来。有人骂骂咧咧,痛骂中介不守信用。大家在群里闹了近半小时,眼看到了办法的边缘,陈越让大家在一楼的大厅集合。

顾南佳他们下来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到了。陈越站在沙发前面,看大家差不多都到了,气哄哄地说道:“有人在群里说我们不守信用,我带你们来,让你们挣钱,给你们找住的地方,你们来之前有没有和你们说过,你们只是暂时住在那个地方。”

下面有人回答到:“没有,从来没有说过,还和我们说我们非常幸运,来就住新的员工宿舍。”

“我们来这里了,先不说条件住宿条件没有之前的好,坐车怎么办。”

陈越说道:“这里有公交车,你们来之前我们就说过了,那个地方只是暂时住几天,到这里之后要自己坐公交车去公司。”

“我们来这里,一分钱没有挣到,现在还要让我们自己花钱坐公交车,工资还不够坐车。再说,我们来之间谁告诉我们这些了。”

陈越说一句,下面的人都辩驳。事实确实是这样,提前没有一个中介告诉他们要换住的地方,要自己花钱坐公交车。有人吵吵着要回家,不干了。

陈越看着光靠发火压制不住,打电话给陈中。当着大家的面对陈中一顿痛吗?徐阳笑了笑小声地说道:“这不就是做戏给我们看吗?”

大家听到陈越痛骂陈中,也都慢慢地安静了下来,似乎这种事情的错就在于陈中没有和大家说清楚,整件事和陈越就没有关系。

陈越气呼呼地挂了电话,看大家安静了下来,温和地对他们说道:“兄弟们,你们的情况我也知道,都是缺钱,有钱谁来受这个罪呢?其实我也和大家一样,我原来也是个打工的,慢慢地才走到今天这步。这件事情是我们的不对,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到位,事情没有和大家说明白,我在这里给兄弟们道歉了。既然大家都来到了这里,住的条件暂时只有这样,大家都是以挣钱为目的,我也是以挣钱为目的。你们是我的兄弟,我不能白让你们喊我一句越哥,这样吧!公交车的费用我出,现在我没有零钱,你们先自己出着,到时候一起算到你们工资里面。兄弟们看怎么样,行就这样,不行我们再想办法。”

下面的人唏嘘着,没有说话。陈越边上一个小弟说到:“兄弟们,既然越哥都这样说了,那就肯定做。我们都是出来打工挣钱的,出门在外就是讲究信用两个字。我们做中介的就是靠信用生活,这次是我们不对,越哥都愿意自己拿出工资给大家付车费,也表示了我们对你们的关心。”

顾南佳说道:“喝水怎么办,这里一点水都没有?”

那个小弟继续说道:“矿泉水暂时没有的,过几天就买个饮水机,让大家喝上水。你们看还有什么问题,现在都说出来,我们肯定解决。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呢!大家都工作一天,都累了,早点回去睡觉吧!”

众人听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既然他的话都说到了那个份上,也没有什么好在辩驳的。大家都是出来挣钱的,既然都用钱解决了,住的地方差就差点吧!

顾南佳他们商量着,如果每天都坐公交车去,确实是一笔不小的费用,明天早点起床,看看要走多远,以后没事的话我们都可以走着去。

第二天他们几个早早就起床了,一路跟着导航走过去。距离住的地方大约200米的地方,有一家火锅店。单飞说道:“等我们打工结束了,就来这里吃一顿了在回家,纪念一下我们的江南之行。”

大家都觉得这个注意不错,都同意了:“回去之前,吃一顿牛肉火锅。”

顾南佳看着周围的环境。临街面的高楼很少,更多的是一种两层小楼,墙体都是白色,楼顶用特制的瓦片盖着三角形顶。顾南佳猜测,这里应该是郊区,不久的将来这里也会盖成高楼大厦,他们现在的样子,正是努力保留着江南传统的风貌。

顾南佳渴得有些受不了了,在一家小卖店里买了一瓶冰冷的矿泉水。冰凉的水进入干涸的喉咙,简直是越喝越舒服。

他们的速度不是很快,大约走了40分钟到了公司门口,来的人还不算多。他们为了安慰自己,在外面买了几个包子。

由于喝了冰水的原因,顾南佳一整天都不舒服。由于下班的时间有些相差,有的已经提前回去了,有的还没有回去。下班后顾南佳饿得有些受不了,于是准备去找点晚餐,选来选去只有蛋炒饭最合适。

顾南佳吃了蛋炒饭,身体越发不舒服,在路上找了家医院买药,买了一个口服液和一包胶囊,花了39块钱。顾南佳看着手里的药感叹到:“病不起了,要快点好起来啊!”

顾南佳小时候每年都会有一场大的感冒,而且每回感冒都需要打吊针,然后发一场大汗才能好。自从上了高中之后,基本没有再那么严重的感冒过。顾南佳祈祷这回也只是轻微的感冒,不然自己可坚守不起那样的折磨。

顾南佳回到寝室,其他人都已经到了寝室。顾南佳吃了药,就躺下睡觉了。第二天醒来感冒更加严重了,头昏脑涨的。中午的时候,顾南佳没有胃口吃饭,但是为了防止低血糖晕倒,中午的去食堂打了一点饭,反正没有胃口,点了一碗最便宜的菜,打了一口热汤和着米饭吃下去了,感觉像是嚼木头一样。

晚上的时候刘线长宣布,明天开始倒班,明天白天就不要来了,晚上来上晚班。顾南佳虽然不喜欢上晚班,但是也在庆幸,不知道自己明天能不能扛住。

顾南佳觉得嘴巴没有味道,想买个煎饼吃,由于感冒不能吃煎蛋,老板只放了几张生菜,还有些其他小菜就递给顾南佳。

顾南佳看着薄薄的煎饼,感叹到:“这是煎饼吗?虽然只有4块钱,但是比起北方6块钱的煎饼,简直可以说是被吊打。

回到寝室,顾南佳问到:“你们都转班了吗?”其他人都说没有,只有顾南佳一个人转班了。

简单地洗漱了一下,顾南佳躺着睡觉了。晚上没有睡好,第二天早上一直都躺着。快10点的时候,张旭回来了。顾南佳有些好奇:“你们不上班吗?”

张旭气冲冲地说道:“线长就跟傻子一样,倒班也不说一声,早上还让我们等了一个多小时才通知我们。”

顾南佳身体不舒服,叫他休息一下,两人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顾南佳躺在床上,浑身难受,四肢疼痛,起身就感觉眩晕。躺着快入睡的时候,顾南佳感受到了手机一个震动,突然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顾南佳拿起手机,果然是支付宝的消息。吴夕僮发来的消息:“在干嘛呢?”

顾南佳尽量保持平和的心情:“没有什么,躺着睡觉。你有什么事吗?秀丽。”

吴夕僮回到:“没有什么,只是之前支付宝没有删除删除,今天才发现。所以我要把你删除了!”

顾南佳躺在床上,笑着,嘲笑着自己的可怜,担惊受怕了这么久,终于还是来了。虽然早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真的来临的时候还是犹如惊天雷电打在自己身上一样。他回答到:“哦哦!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吗?”

吴夕僮回到:“不是,我只是告诉你一下,我也希望你不要挽留。”

分手的时候,挽留被骂得狗血淋头,顾南佳对这段记忆非常深刻,吴夕僮是他最爱的人,她给的伤比任何人给的都难以愈合,也比任何人给的都容易愈合,关键治伤的那个人是谁。

顾南佳回到:“没有,你能通知我我就已经很开心,而且你现在那么开心,我怎么会那么狠心呢!你说是吧!”

吴夕僮回到:“是吗?那谢谢你了,那我删了哦!”

顾南佳似乎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回到:“嗯嗯!删了吧!注意身体,不要回了哦!”

果然消息没有再回,过了一分钟,两分钟,顾南佳累得放下了手机。他的世界终于安静了,患得患失的日子过去了,他再也没有担惊受怕的事情。

顾南佳侧过身,面对着墙,翻译他们聊天记录,眼泪不自觉得流了出来。:“吴夕僮,我的世界再也没有了你的消息。”

顾南佳想把照片删掉,他想把这一段回忆都删掉,可是他狠不下心,内心还是渴望着吴夕僮能够回来。他觉得自己不能倒下去,只有变得强大,才能有资格让她回来。

中午12点,顾南佳翻来覆去睡不着,闭上眼就是吴夕僮的样子。顾南佳一整个早上没有吃饭,也没有觉得饿,但是饭还是要吃的,不然晚上怎么有精神。

顾南佳问到:“旭哥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张旭躺在床上,玩着手机说道:“我回来的时候已经吃了,你去吃吧!”

顾南佳拖着疲惫的身体,提着个保温杯往外走去,觉得每走一步都有倒下的可能。走出门外才发现,今天阳光明媚,这是顾南佳来到这里之后的第一个晴天。虽然是冬天,但是阳光照在身上还是有些暖和,顾南佳打了几个喷嚏,突然觉得舒服了好多。

顾南佳去找吃的,他想去另外一边看看。往另外一头大约走了5分钟,一眼看过去,都不是吃的,于是转身往公司那边走去。

这里的街道规划得很好,单向三车道的路面,外面还有专用的人行道。人行道的里边不时会出现一个长青树,树叶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很有活力。

顾南佳知道去公司的那条路上只有卖早点的,没有卖午饭的。顾南佳一路张望着,他曾在古诗里多次想像过江南小镇。

“一江烟水照晴岚,两岸人家接画檐,芰荷丛一段秋光淡。

看沙鸥舞再三,卷香风十里珠帘。

画船儿天边至,酒旗儿风外飐。爱杀江南!”

传说中的鱼米之乡,正在蜕变成轻工业城市,那些被人圈起来的传说中的江南,在利益的驱使下变了味道。

顾南佳走到一个岔路口,看起来像是个巷子,但是两边的楼不是很高,路还很宽。那条路的两边种满了树,树叶青青的,阳光从叶间照射下来,影子随着微风轻松的摆动。阳光不骄不躁,微风轻轻拂面,虽然听不到树叶婆娑的声音,却能够轻微地感觉到蝉鸣,感觉像极了夏日慵懒的午后。

顾南佳的心情好了许多,慢慢地往里走去,被树叶遮挡了阳光,还是不怎么温暖,这条街还没有看到尽头,已经觉得有些累了。

顾南佳终于找到了几家吃饭的地方。看起来像是快餐店。店里的菜的装法也是和食堂一样,不过碗要大了些。

他走进一家店,刚开始的时候人不过。这里的人家似乎都没有用桶装水,热水就是烧开了放进保温瓶里的。顾南佳装了一瓶热水,准备去选菜吃饭,这时正好一队人进来了。手里提着安全帽,身上有些泥点子,老板见他们进来,热情的招呼着,看样子应该是常客。

他们选着菜,“我要这个,我要那个,给我那个这个。”每人选了一盘菜,然后凑在一桌吃饭。店不是很大,摆了三张桌子都已经有人了。

顾南佳想在这里吃饭,可是如果点两个菜又吃不完,选一个菜又显得单调,想了想,还是另选一家吧!

走了大概两分钟,又有一家小饭店,店里有些冷清,就一个客人在吃饭,饭店的老板是一对老夫妻。顾南佳看了看菜,确实没有上一家的好,不过好在自己现在感冒了没有味觉,好不好已经无所谓了。

顾南佳选了一个五块钱的菜,唯一的感觉就是菜的润滑,然后再也没有其他味道。米饭不是很好,很像是陈米煮的饭,但是颗粒分明,有家的感觉。顾南佳吃了两碗饭,喝了一杯热水,身上不知不觉出了汗。

顾南佳再没有心思看风景,想要尽快走到阳光下面,不然后背感觉到凉的话,感冒会更加严重,这是他从小生活累积的经验。

顾南佳在路上快速地走着,他想要出更多的汗水,就像小时候感冒一样,只要汗水出来,感冒就好了。虽然不是百试百灵,但也很有效果,他希望这次也是这么简单。

顾南佳回到了住的地方,站在路边看着来往的车辆。面前车来往地不多,对面的一条岔路来往的车辆很多,顾南佳顺着马路看去。那边的楼高了许多,可惜不远处就已经是拐弯,然后就被一栋楼挡住了,看不见路的去向。顾南佳猜测,那里应该是通往市区。

他想去市里看看,可是没有找到人行道,再加上身体已经承受不了了。只得乖乖回到寝室,张旭还在玩手机,顾南佳洗了个澡,然后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得睡着了。

顾南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5点过,张旭看着顾南佳醒来,笑嘻嘻地说道:“你知不知你说梦话了?”

顾南佳回想着睡觉的时候,自己也没有做什么梦啊!:“我说什么了吗?”

“你一直喊着吴什么,我听不懂,应该是用你的家乡话喊的。”

顾南佳笑了一下,心里想着,我的世界除了她,那还有什么吴什么。

顾南佳觉得自己感觉许多,虽然还有些不舒服至少头不晕了。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和张旭往公司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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