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喝下一杯冰水,冲淡了有些上头的醉意。
来巴萨不到两周,对于羽生而言这次比赛带给他的既有意料之中也有出人意料。
一生悬命,心早已坚如磐。
静静地坐在沙发上,脑海里是两年前的那个寒夜。
一个人的冰场,一个人的战场。
伤病是这条路上的在劫难逃。
寂静划过冰面,破冰之刃在耳边振聋发聩。
每一个王者似乎都曾在黑暗中行走于这如屡薄冰。
又起身接了一杯水。
脱掉上身的正装外套,解开里面白衬衫的两粒扣子。
此刻的他不在冰场,不在众目之下。
灼灼目光,如清墨勾勒出的邻家少年。
为了安心比赛,他一个人住。
此刻的安静,让他难免会想起刚刚那个女孩。
从昨天看到她的时候右手就打着石膏,今天左手上又缠上了纱布,怎么会不疼。
他没喜欢过女孩子,从来没。
如果仅有一次,那就是两年前的那个冬夜,从没想过有一天还会见到她,当然,也许不是她。
但是会有这么像的两个人吗。
有些话,仿佛只有她才会说,或者,也只有她说出来,他才觉得那么特别。
之前以为仅仅是一次,偶遇,怎么会喜欢上呢。
不会的。
可是从昨天再见到,他就知道。
来了就是来了,有些东西挡不住,放不下。
比如感情,比如爱情。
顾安怀今天过得倒是很愉悦。
此刻的她坐在房间里通体的落地窗前幻想自己如果会钓鱼就好了。
如果可以钓一天鱼换上几瓶酒钱,夏天的夜里只要一支烟,睡在停靠在岸边的小船只上。
她就不回去了,再也不走了。
但是这些太远了。
她背负了不想要的一切,失去了想要的所有。
要做一只骁勇善战的可怜虫啊。
今天江楚阳回来的很早,明天还要最后一搏。
红色的小礼服包裹着少女曼妙的身姿,花滑项目的女单选手通常底子都还是不错的。
“明天上午比赛,我过去一趟。”顾安怀一边把喝空的酒瓶子扔进垃圾筐一边开始费劲的用左手脱衣服准备洗澡,“你明天……加油啊。”
“谢谢,你不是一般从来不去现场的吗?”江楚阳表示很诧异,顾安怀自打进队以来就没有表示出对花滑的半点喜爱,甚至对于竞技体育都不太了解,非必要全员观赛的话她是绝对不会去的。
也可以说,她,从不出现在她该出现的地方。
“大概是,我,脑子坏掉了吧。”说完,顾安怀就赤条条的进了浴室,明天她得去一趟。
女单最后一天的比赛,人声鼎沸,满场也是一种殊荣。
过了两个小组顾安怀才出现在现场,当然她也不是来看比赛的。
挂着工作证,穿着昨天那身衣服,石膏和纱布是最特别的装饰,观众席最亮的星,就是她。
坐在中国队统一被安排的位置,她开始打着哈欠想为什么不再晚点儿来。
左右看了看,果不其然。
下面登场的就是江楚阳了,昨天之后今天排名第五。
一身紫色的考斯滕,有点儿意思。
日本队的位置离中国队只隔了两个区,所以当羽生看到坐在不远处的顾安怀,的确,很好。
我的命是很好,你说的很对。
他没想到她会出现,有点紧张,但是如果这次机会错过,恐怕。
因为参赛的关系,他穿的是日本队的队服,这次在拿冠军的前提下又破了纪录,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
这场上,他的粉丝不少。
他熟悉冰场的一分一毫,但现在的心情却让他一分一毫都不懂自己。
他不是太内向的人,但是,只是想去和她打个招呼,甚至她可以没有回应。
余光扫到羽生从座位上站起的同时,顾安怀弯了弯嘴角。
“您好,可以坐您旁边吗?”
记羽生和顾安怀时隔两年重逢后的一句问候。
羽生第一次近距离看顾安怀,当她抬起头的一瞬,他就知道她是她,两年前在冰场外背着自己走了两公里的那个人。
因为眼睛,她的眼睛太特别了,圆圆的,极亮,机警又灵敏。
顾安怀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羽生。
怎么说,也是世界冠军。
少年很好看,极白,身材好,看着想摸。
“当然。”顾安怀把一旁座位上的包挪开了,日语发音熟练的像是个日本人。
“之前的比赛没看到过您,今天来看最后的一场?”到底是少年,直到坐到她身边,才发现不知道说些什么来缓解有些尴尬的气氛。
她的右手好像伤的很重,近处看辅助石膏的器械已经开始变黄,应该是带了很久。
“不,我是来等你的。”顾安怀一侧头,故意拉进两人的距离,面面相觑大概相隔只有不到三十公分,看着少年几乎是一瞬的僵硬,轻轻勾起嘴角加上习惯性的挑眉,丹唇皓齿轻启,“昨天宴会您不是找我吗。”
(本章未完待续)
ps:此后的每章节分为上,中,下三部分,谢谢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