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水遇到了火,
如果不能将对方熄灭,就只能让自己沸腾。
晓星尘被薛洋囚在这座城堡内,福伯像个幽灵一样时刻盯着他,他没说起关于降灾的只言片语,那个人也没问过关于他身份的种种问题。两个其实早已心如明镜的人,就这样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关系。
只是,晓星尘不再同他讲话,发怒的、失望的,一声未有。也不再有任何表情,难过的、憎恶的,完全不存在。
金光瑶来了扶南寨。
想必是福伯对他说了什么,金光瑶看着薛洋魂不守舍的眼睛,揶揄他:
金光瑶我们小少爷不会是动情了吧。
本是一句玩笑话,薛洋却像被人扎了七寸,张牙舞爪地跳起来怒道:
薛洋滚!
金光瑶听他的话也不恼:
金光瑶别生气阿。
依旧好脾气的笑道:
金光瑶话说,人在哪,让我也见见。
……
薛洋在我卧室。
薛洋故作平静地说道。
不知这算不算变相的承认动了心,金光瑶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两个人相识多年,多见薛洋心狼手辣玩世不恭,还没见过这一会腼腆一会紧张的模样,倒很是新奇。
金光瑶听说你最近在找常钰的一个弟弟。
薛洋嗯,就差他了。
金光瑶不愧是降灾阿,言出必践,说灭全家,少了一个八竿子的远方弟弟都不算全家。”
金光瑶拿他打趣。
每一天,薛洋都会雷打不动地到晓星尘身旁待一会。有时在阳台陪他静坐,有时在餐桌上陪他吃饭,有时在楼下的花园陪他散步。薛洋偶尔会喋喋不休地同晓星尘说一些话,可惜晓星尘从不回应他;有时也像今晚这样,晓星尘在床边,薛洋就静静地站在窗边看着他。
一个极其微弱的红色光点在玻璃上静悄悄地游走,几秒后,定在了某一处。
薛洋小心!
薛洋惊呼。
晓星尘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薛洋飞身朝他扑过去,他的头撞在薛洋的胸膛上,同时听见玻璃炸裂的声音。
一颗子弹没入薛洋后背。
薛洋晓星尘…怎么这么蠢啊。
晓星尘慌忙扶起他,发现薛洋背脊已血流如注,晓星尘用手掌摁住他的伤处,手心处传来源源不断的温热,很少见他穿一件白衬衫,此时早已被血浸透。
晓星尘薛洋!…
晓星尘已经很久没叫过我的名字了,薛洋心想。
子弹仿佛击碎了一块骨头,疼的他冷汗不断淌下来,长长的睫毛抖个不停。却还仰脸故作玩笑道:
薛洋我是不是…比你还蠢啊…
我知你身份却还奋不顾身,多蠢多勇敢。
……
金光瑶人呢?!
福伯自杀了。
金光瑶呵,倒打算得明白。
身为狙击手,一击失败,便没有第二次机会。如果一时偷生,日后被扶南寨抓到,只怕求死不能。不得不说阿,常钰的这个弟弟,枪法虽然很烂,但好歹脑子是清楚的。
隔天待薛洋醒来的时候,金光瑶还没有走:
金光瑶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
薛洋目光扫视了一圈:
薛洋他呢?
金光瑶故作不知,冷声道:
金光瑶谁
薛洋不再讲话,开始挣扎着起身,金光瑶实在看不下去,重新将他按在床上躺好,皱眉道:
金光瑶别他妈动了。
薛洋眼神充斥着挥之不去的焦躁不安,金光瑶见状终是不忍:
金光瑶他没走。
金光瑶薛洋,你早晚折在晓星尘手里。
金光瑶离开前,狠狠地撂下这一句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