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静剂的药效已过,晓星尘醒过来。
这不是蓝色别墅,这是真正的扶南寨。
晓星尘在别墅门口被带上了车,直到蒙住眼睛的黑布被掀开,他大致知道了子琛口中那个‘有人跟着我’的人是谁了。
福伯你到底是谁?
福伯拎着针剂走近,眼露凶光。
晓星尘机械师。
他被绑在地下室的石柱上,平静回答。
福伯呵。
一个呵字胜过千言万语,福伯自然是不信。
然后盛满LSD的注射器刺破皮肤,药物慢慢的在血液中游走,模糊着他的四肢百骸。
……
薛洋抱着双臂斜靠在窗边,阖着眼。
晓星尘重新打量起这个人。
隐约带着淡漠笑意的脸,挺拔的鼻子,浓眉,斧刻一样深邃的黑色双眸,戴着一副黑色的手套,上面绣着金羽朱喙的鹤。
原来,这就是档案里的那个因为一趟货屠了半个村的降灾。若不是气场嗜血狠戾,倒真的仅仅像是一个自己纸醉金迷然后勾引别人为他醉生梦死的扶南寨小少爷。
薛洋晓星尘。
薛洋察觉到他醒过来,缓步走到他床前。
晓星尘撑着床坐起,眼中不再有任何波澜:
晓星尘你想如何?
薛洋看着眼前人倔强决绝的样子,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碎的不成样子。
他想如何?他也一遍一遍的问自己,到底要如何呢?
福伯拿着那枚从晓星尘皮肤下取出的芯片,告诉他,晓星尘与一个警察见了面,以此人为首的警察队伍已经在调查扶南寨,调查降灾。
福伯少爷,此人不能留。
福伯一次又一次的警告。
可如今看着晓星尘安静的坐在自己面前,他就把什么警告通通都忘得一干二净,内心所有的挣扎都在刹那消亡。
原来他不想如何,他就是想知道他伤口还疼不疼,饿不饿,想让他像以前一样对自己说话,想问问他自己该做些什么,他才不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