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妙青母女眼见虽然没有成功诋毁西陵蘅,但二房却被叫去了训话,搞不好要落个管家不力的名声,对她们三房来说也是有利无害,便各自回自己院落休息去了。西陵柔见自己母亲已跟着祖母走远,瞪了榻上的西陵蘅一眼也连忙跟了过去。
“小姐,她们走了。”青墨扶着已经醒来的西陵蘅坐起,微微有些埋怨道,“小姐也真是的,这样的天气还去洗凉水澡,您又刚病过一场,可吓死奴婢了。”
西陵蘅一早醒来便让青墨备好凉水,要沐浴更衣,又让青墨往自己脸上多扑些粉,双颊上了胭脂,营造出病态感。青墨开始还不解,后面才明白西陵蘅的用意,配合西陵蘅演完这出戏。
“人呢,带进来。”西陵蘅倚在床边,看着青墨带着一个矮胖的嬷嬷进来,瞧着眼生得很,便问道,“这是咱们院里的人?”
“小姐,她原是二夫人给咱们院的洒扫嬷嬷,一直在前院干活,可今早却鬼鬼祟祟的靠近您的寝屋,被奴婢抓着还不肯认。”青墨解释道。
“小姐,老奴冤枉啊,老奴只是从没在内院走动过,想进来看看,顺便在您面前露个脸,哪知就撞上了青墨姑娘。”那嬷嬷如是说道。
“那也是嬷嬷不懂规矩了,外院有外院的规矩,不得轻易进入内屋,若人人都这般,传出去说我菡萏院连下人都管教不好。看在你是二婶送来的人的份上,拖出去打个十板子就是,也给院里的人树个规矩。”
西陵蘅心想这徐代芸果然厉害,自己都严加提防身边防止有她的人,不料还是被她钻了外院的空子,派个从未在自己跟前露面的嬷嬷在寝屋里下催眠香,幸好她早有防范。但她绝口不提催眠香的事,只说是那嬷嬷不懂规矩,既不打草惊蛇,又惩戒了对方,还能给院子里的人提个神,立个威。
眼见那嬷嬷被拖到院中边挨打边喊着小姐饶命,西陵蘅又嘱咐着青墨:“你往后要好好提防这个人,还有这内屋外院哪些人可疑你都要盯紧了。”
青墨不解:“小姐何不直接赶了她走便是?”
西陵蘅答道:“赶走一个,还有下一个,倒不如留着这个,反正咱们也知道了,不怕她翻出花来。”
寿安堂内。
“老二媳妇,我把这管家权给你,你就得做出个管家主母的样子来。便是心里再不喜,面上也要滴水不漏才是。如今这事一旦传出去,倒教旁人说咱们西陵府苛待侄女,排挤嫡系。若传到了老大的耳朵里,风波就大了。”
老太太极好面子,因为自己是续弦妾室,就怕别人说她苛待嫡系,所以即便她对西陵护一支再如何嫉恨,面上功夫也是到家了的。况且如今西陵护贵为镇北侯,她两个儿子的大好前程也得仰仗西陵护帮衬,她更不能与西陵蘅撕破脸。
“母亲教训得是,是儿媳不懂规矩了。”徐代芸自然也是知道老太太不喜西陵蘅,但碍着面子也会做出个慈爱祖母的样子。因此只要她们不是太过分,老太太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知道错就好,这段时间你这个做婶母的,可要好好关心关心蘅丫头,不要授人以柄。过几日是百里家老夫人的寿宴,你将蘅丫头带上,别再搞出什么幺蛾子来了。”老太太颇有些意味地看了徐代芸一眼。
徐代芸心里一惊。以前但凡京城里有些什么宴席游会,她都会设计不让西陵蘅跟去,或者让她在宴会上出丑,让她不敢再去。原来她的这些手段老太太都知道。
“是,一切听母亲吩咐。”徐代芸只能听从。
“好了,你也去准备准备吧,我乏了。”老太太说着便由身边的崔嬷嬷扶着进了寝屋。
踏出寿安堂,在一旁焦急等待的西陵柔便迎上前来问:“母亲,祖母说什么了?没责罚咱们吧?”
徐代芸揉揉额角:“罚倒没罚,就是和我说让我带西陵蘅参加百里家的宴席。”
“什么?那可是百里家的宴席!多少王公贵族在场,怎么能带那个死丫头去?!”西陵柔一心想着结识权贵,自然不希望西陵蘅去了挡她道。
“好了,闹什么闹!不过是个宴会,她想去,就让她去吧,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能耐。”徐代芸想的是那个西陵蘅就是草包一个,去了这种场面肯定怯懦畏缩,去了也是丢人,“倒是你,好好准备准备,可不能让三房比下去了。说不准这次回来,你的婚事就定了。”
西陵柔这才羞赧一笑:“母亲…好好的,说这些做什么…不过,想那西陵蘅一心追着允王殿下满京城都知道,她去了也好,正好给我做陪衬。”
“这才是母亲的好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