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绕是苏婉怡再小看喻怀生的酒量也没想到这人是个一口到。被他直愣愣倒在桌子上的声响惊得酒意都吓醒了的苏婉怡痛苦扶额:“谁把酒把他的?!不知道他是一口到吗?”
原本倒下的喻怀生爬起头,“其实我醒着呀。”
苏婉怡嘲笑他:“得了吧!你还醒着,我还醒着差不多!我看以后谁敢说我酒量差!破男人!酒量比我还差。”
被她这么一骂喻怀生倒没怎么听进去,忽的他捂着心脏,做出一副心脏病犯的样子,脸色巨白,眼神瞬间就清醒了,他张着嘴喘息。
苏婉怡以为他做戏没管他,然后看他脸色越来越差:“我天!这是怎么了?不是演戏啊?不是!诶诶诶!你别吓我啊!救人啊,不是愣着干嘛啊!盛舒君!盛舒君!”
喻怀生大口大口喘气跪在地上尖叫,岳铭铎和盛舒君来了也无济于事。
“你到底怎么了?心口疼还是头疼?”岳铭铎问。
苏婉怡:“你有病啊!送医院啊你问他干嘛!”
岳铭铎和盛舒君扶着人上车,去往医院。
深夜十点,医院里,打了镇定剂的人在安睡,被闹得毫无睡意的三个人坐在病房里面面相觑。
盛舒君拍拍苏婉怡的背:“你先回去吧,我的人送你。”
苏婉怡张了张嘴,最后没说什么同意了他的提议。
送走了苏婉怡,盛舒君看着岳铭铎,岳铭铎面无表情:“别看我,我不知道。”
盛舒君:“医生给你说的你没听?”
岳铭铎哼一声:“那些话能信?什么叫想象病了?什么叫装?他装一个这样的给我看看?!没看到人脸白成那样,白路上差点缓不过气!”
盛舒君皱眉:“万一是他掩饰的太好……”
岳铭铎:“来,你来一个给我看看。”
盛舒君:“你不要一意孤行好不好!”
岳铭铎:“呵呵。”
金盛酒店里,顾一清抿了口酒,眯着眼睛一副沉溺,脚尖蹭着底下跪着人的脸:“你说你能将功补过,怎么就把那个人跟丢了呢?”
跪着人赫然是在城西路跟踪喻怀生的人,那人战战兢兢:“顾二爷!我,我保证我真的拼尽全力了,就差一点我就能知道他和那天和顾承意在一起的那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了!”
顾一清啧啧两声:“这是,想让我再给你次机会?”
那人:“我下次……”
顾一清哈哈一笑,脚尖用力抬起那人的脸:“你还敢要下次?!想到顾承意的死法没?不弄清楚那个女人是谁,你就是那个下场!”
“顾二爷!”
顾一清摸摸手背:“带下去,取一只手指,给他长点记性。”
顾一清端着酒杯细细品尝着眼神一挑转向窗外:“会是谁呢?”
半夜四点,被噩梦惊醒的人乍起望向病床,“喻怀生?喻怀生!”
岳铭铎站起来,一把掀开被子。
“你找我?”
病房门推开,病殃殃的人迷惑的看着急到跺脚的人。岳铭铎上下打量他,问:“去上厕所了?”
喻怀生点点头,他浅浅的打了个哈欠,岳铭铎抿唇,抛开心底的疑惑:“快去休息吧。”
喻怀生:“好。”
喻怀生倒在床上就睡着了,而岳铭铎却被叫走,顾家,又死人了。
<二>
这次的事情再也压不住了,连续死了两个人,死法还如此残忍。无面的恐惧扩大。
苏婉怡和盛舒玫在咖啡馆里聊八卦,聊到无面就无言说不出的寒意。苏婉怡:“非得聊这个吗?不慎人啊!”
盛舒玫:“我也不想啊,可是主要是顾家居然怀疑是我哥派人杀的顾老爷!”
苏婉怡笑,“要不是那天你哥跟我一块,我都怀疑是他亲自动手的呢。”
盛舒玫啊一声,“呸!怎么会呢!你可不能这想啊,我哥虽然平时给人一种那啥什么的来者不拒,但是都只是做戏而已,别人怎么想没事,你可不能这么想啊!”
苏婉怡讹一眼,切一声被盛舒玫死盯着才妥协:“okokok!我不这么想好了吧?!我都大小姐诶,你还真是当红娘当上瘾了。”
盛舒玫当权这是夸她了,还得意洋洋地仰头:“是不是很有范儿啊!”
苏婉怡不假思索:“那当然!如果你撮合的对象是我和你哥的话,我还能给你做一面旗子以示夸奖你信不信!”
盛舒玫听了这话不乐意了,坐正身子与她掰扯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我哥很差劲吗?!你小时候不还屁颠屁颠跟我哥身后边叫哥哥吗?!”
苏婉怡:“对呀,叫哥哥呀,可我不想叫老公。”
盛舒玫:“……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苏婉怡笑眯眯:“我有实力身在福中不知福。”
盛舒玫:“懒得理你。”推荐不成反把自己气得半死,气呼呼喝掉一杯咖啡。
苏婉怡这下得意洋洋的扬起她高贵头喝掉咖啡,眯眼笑。
下午的码头,热闹非凡,喻怀生站在码头上不断仰首看河面,面色挺淡定的,就是眼神太急切了。深吸几口气来回跺脚,看得陪他的小刘都急了。
“你在等什么啊?急成这样。”小刘没忍住还是开口问了。
喻怀生:“我很急吗?不,我不急。”
小刘看他一直垫着的脚,你就再嘴硬吧!
岳铭铎在车子里探出头来大声吼:“刘衫祁!你俩磨蹭什么呢!事搞完没!”
小刘全名刘衫祁,他回头:没呢!”
岳铭铎挥一挥拳头坐回车子里。
喻怀生皱眉低头:“京城放假,我姐说要来玩,我觉得不安。”
刘衫祁豪放拍他肩膀:“有什么可不安的,京城比明城安全多了,不会有事的。”
喻怀生:“可是最近的无面……”
刘衫祁被他一说也想起了顾家那两条人命,叹息之余吐槽:“顾家真是,死了两个人了还这么淡定自若。岳铭铎也是,长官让他调查也敢明摆着撒手不管。”
“刘衫祁!不许说我坏话!”老远岳铭铎大吼。刘衫祁悄悄的翻了个白眼。
喻怀生被逗得心情好一点,也没之前那么愁眉苦脸等了。
一艘轮船由远到近,喻怀生往前站了站,刘衫祁把他拽回来苦口婆心:“人挤得很,往前站那么近小心挤下去。”
喻怀生眼神往下看了看,眼镜里露出点真诚的笑意,“刚才太着急,没注意,多谢了。”
刘衫祁一摆手,表示不用感谢。
船上下来的人很多,喻怀生的眼睛一刻不曾移走过,最后船都快走了刘衫祁才不得不对他说:“这是今天最后一班船了。”
喻怀生垂下眼神,点头,一摊手故作轻松:“她可能是明天的船票。我明天再来吧。”
刘衫祁张了张嘴,想说明天就关闭码头了,上头下了死命令无面一日查不出码头一日不开。
但是他还是忍住了,什么也没说。
回去的路上喻怀生回了一趟城西路,把自己的家当都收拾好了,又顺手买了百合花一把。
岳铭铎问:“那边没有百合吗?你还专门从这儿带。”
喻怀生抱着百合说:“你不懂,这儿的百合最香。”
岳铭铎哦一声,转身替喻怀生预定了一年的百合花。
喻怀生叫道:“你干嘛?多浪费钱,我自己来买就好了,用不着费这冤枉钱!”
岳铭铎把钱拿出去半点不心疼:“这才多少?君王一掷千金为美人笑,我这,有千金吗?”
喻怀生离他远一步,看神经病看他:“有病,你又不是君王。”
岳铭铎:“……”
所以你还觉得自己是美人咯?!
“呵呵。”
二人争执下,百合花预定和送花上门只持续到第二年二月二号。岳铭铎笑:“这有什么寓意吗?”
喻怀生:“你这都不知道?”
岳铭铎和刘衫祁对视:“我需要知道啥?”
喻怀生眼神奇奇怪怪的看着他:“百花日啊!你不过这个节吗?”
岳铭铎脱口而出“当然”后一句飞快咽下换成:“当然过了,我就是忘了!”
喻怀生:“哦,是嘛!”
岳铭铎:“……”你那一脸不相信是怎么回事!
刘衫祁在一边好奇的问:“你什么时候……”
岳铭铎:“ shut up!”
喻怀生又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着他,“你干嘛叫他闭嘴?还趾高气昂的。”
岳铭铎:“……”烦死了!
回程路上岳铭铎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你好像很喜欢百合。”
喻怀生看他一眼:“我喜欢百合很奇怪吗?奇奇怪怪的你。”
岳铭铎:“……我就是好奇你怎么喜欢百合花。”
喻怀生看他更奇怪了,隐隐还有点不开心:“百合怎么了?不能被喜欢吗?还是说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喜欢百合,觉得我喜欢百合侮辱了它?”
本来只有一点点不开心,自己说出来之后更不开心了。
岳铭铎惊讶了对他的想法,哭笑不得之后发现这人居然真的生气了,这下有点二丈摸不到头。“不是,我不是那意思!你别生气啊!我就是想问你为什么喜欢百合?重点在为什么!”
刘衫祁叹气,强行聊天最为致命。
喻怀生不理他,自己看着窗外。岳铭铎憋屈回到九十八酒馆。
到酒馆后,喻怀生匆忙去收拾屋子,出来系上围裙站在吧台打扫。
岳铭铎:“你咋还这打起工来了?曼姨!曼姨!”
曼姨婷婷从里面走出来:“叫魂呢?”
岳铭铎与她说这事,曼姨说是他自己要求的,说是抵房租。
“我没要他交啊!”岳铭铎叫道。喻怀生老远:“又不是你房子!你做什么主儿!我差钱得紧,你不要散了我财路!”
曼姨笑到直不起腰,岳铭铎憋屈得一口闷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