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又是一个忙碌下午过去了,喻怀生例常路过那家花店买了一束百合,同那家店的小朋友聊了聊天然后抱着百合花往家走,尽管阴风阵阵,他也只缩了缩脖子,不曾加快步伐。
转角一双手忽然伸出将他拽进黑暗,喻怀生被捂住了嘴尖叫不出,几番挣扎才听见捂他嘴的人说:“安静点,我是岳铭铎。”
喻怀生挣扎的更厉害了,知道你是岳铭铎我就不害怕了吗?
岳铭铎:“你瞧!跟你身后的人是谁!”
喻怀生透过黑暗看,看到一个腰上揣着枪,手里拿着刺刀的男人在他刚才的位置四处张望。
喻怀生浑身僵硬,百合花被他摧残得不像样,花香四溢。等那男人走了,喻怀生才迟迟的尖叫一声。岳铭铎啧:“反射弧长得也是够可以的。”
扶着墙才不至于坐地上的喻怀生,嘴角微微上扬又飞快撇下,惊恐的说:“我,我犯上事了么?为什么,他,他要拿着那样东西跟踪我!”
岳铭铎拽起喻怀生:“这还不明显?你摊上事了。这地儿你不能住了,另找地儿吧,有想法没?没有跟我走。”
喻怀生黑眸子里明晃晃的惊恐:“什么!我……不对!你为什么在这!你,你怎么会这么巧?!是不是你!”
岳铭铎皱眉,手起刀落一手刀把人放倒,操起他的膝盖窝把人抱起来:“废话多。”
岳铭铎转身从黑巷子里上了车大手一挥:“九十八号酒馆。”
“是。”
黑夜再次降临,向来安定的明城笼上了一层名叫无面的恐惧。
杀死顾承意的凶手一天不被找到,这份无面就不会散去。
喻怀生终于醒来,一醒来就感受到了后颈的断骨般的痛意,捂着脖子叫不出疼。
送餐进来的男人看到了,皱眉暗骂了一声谁下手没个轻重,然后歉意满满将他看着 。
喻怀生疼了一会儿,看到男人,也不好在把示弱的一面表示出来,强忍着坐起来生理盐水蓄满了眼眶。
男人道:“我先把东西放这儿,我去给你找跌打的药。”
喻怀生轻声啊了一声,正要说话:“这是哪里……”人就走了。
喻怀生疼得落泪,垂着头捂着后颈。
岳铭铎被推进来,一脸尴尬,教训他的男人正是刚才那个,“你好好跟人道歉!”
喻怀生一见他就气,背过去气。
岳铭铎咳咳几声:“平时打粗老爷们习惯了,一时没个轻重,你别生气,也别捂着,你给我看看,给你上上药。”
说着他就要来扯他,喻怀生终于转过身来打开他的手:“你还要动我衣服?!”
岳铭铎:“是,我知道我做得不对,可是都是大老爷们,有什么不好?不上药你要颈子怕是好几个月都不会好 了。”
喻怀生狠狠的皱眉,回眸看他,倔强:“那我要刚才那位大叔替我上药。”
他怕了这人的手劲,要惹得他不高兴了再来一下,他这脖子就甭想要了。
岳铭铎连连点头。退出去。
他在一楼喝酒,跟准备请苏婉怡一行人吃饭的盛舒君打了个招呼让他过来。
盛舒君在电话里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岳铭铎一句:“苏婉怡答应了。”他立马挂了电话马不停蹄来了。
岳铭铎被挂了电话也不恼,翻个白眼:“出息!”
请到盛舒君只需用苏婉怡,而苏婉怡只需用“你爹要我看着你俩吃饭,要是没有就要亲自来 。”
苏婉怡:“……那死老头看不得我好是不!气死我了!我马上来!叫盛舒君等那儿别动!”
岳铭铎回头对柜台的女人撅嘴一笑:“曼姨你看,生意来了。”
曼姨哭笑不得,无声:你呀你呀。
岳铭铎嘚瑟摆头。
<二>
大晚上戴着墨镜鬼鬼祟祟进来趴在柜台的苏婉怡朝曼姨吐苦水,岳铭铎坐一边有样学样模仿得不亦乐乎,曼姨捂嘴笑,苏婉怡拿着包砸他。
喻怀生刚下来就被一个从天而降的包吓得后退一步,惊魂未定:“这个会砸死我的吧!要杀我啊?!”
苏婉怡不尴不尬的摇手一指:“岳铭铎干的。”
背锅岳铭铎一摊手耸肩:“不是我。”
喻怀生弯腰捡起这包刚起身一个很绅士的男人过来接过包:“多谢。”
喻怀生平静的微笑:“不客气。”瞳孔无意识张大又缩小,眼神不太刻意避开了他的目光。
盛舒君扫他一眼,回身把包递给苏婉怡:“穿这么多闹一会儿热了脱掉容易着凉。”
苏婉怡接过包深呼吸几下:“好了好了盛爸爸,我不闹了好吧,你别念我了。不是吃饭吗?你快点餐吧!”
盛舒君失笑走开,苏婉怡吐气伸舌头。
到用餐的时候,喻怀生原本坐在苏婉怡右边被岳铭铎拉倒自己左边,喻怀生看他,岳铭铎:“去干啊你,拆人婚姻啊?没点儿眼力见?”
苏婉怡:“岳铭铎你这贱人!你别败我桃花!”
盛舒君微笑替她摆碗筷。
喻怀生看了一眼后,沉默,不在说什么。
倒是苏婉怡开始作妖了,一儿会要吃虾一会儿要吃螃蟹,一会儿又要吃鱼还要别人帮她挑刺。
这些盛舒君都一笑而过,帮她弄。苏婉怡脸皮就算在厚也没法一直让他这么做,只好自己动手吃。偶尔兴趣来了往盛舒君碗里放两个,表示:我自己也能行,我也没吃你白食。
一顿饭吃得喻怀生坐立不安,吃完饭后更是被苏婉怡去了吧台喝酒。
盛舒君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看着这二人,与岳铭铎说话:“喻怀生。底细你查清楚了?”
岳铭铎啧:“不是什么东西都要查得一清二楚才能让人安心。”
盛舒君:“那天,他也在金盛。”
岳铭铎收了漫不经心:“还有谁知道?!”
盛舒君抿嘴一笑:“就知道你这个反应,我一早就让人去打探那些人的口风了。除了我 还没人知道。方重荣那边我会看着。顾一清你也不能不提防。”
岳铭铎:“他也未必是凶手,看他那样,像吗?!”
盛舒君把目光从苏婉怡身上撕下来,贴到喻怀生身上,打量数会儿:“确实不像一个职业杀手该有的气场和身形。”
他太瘦了。
岳铭铎喝了一杯酒:“所以我没有怀疑他。”至少现在没有。
盛舒君:“你也太放心了。”
岳铭铎笑:“把人放眼皮底下,有什么动作我还不清楚?”
盛舒君和他对视一眼,无声暗笑,盛舒君端酒敬他:“老狐狸。”
岳铭铎眯眼笑,谦虚收下这三个字:“不敢不敢。”
都是千年狐狸,谁敢拿百年的聊斋来显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