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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诚团结、通力合作

胡王传

司马越接受潘滔的建议后,将苟晞调任青州,自领兖州牧,任命越府三才之一的裴邈为兖州刺史。苟晞本来就是酷吏,到了青州临以后,开始变得残暴不仁、嗜杀成性,临淄城在高压政策之下血雨腥风。刘渊灭晋失败后,以刘聪西进发展势力,命王弥、石勒,兵进兖、徐、豫三州,消灭洛阳周边的地方军力。于是,石勒率军渡过黄河,向南进入兖州境内,王弥分兵曹嶷,亲率三万多军士进入兖州。石勒与王弥两军在泰山郡汇合。当初,苟晞镇守兖州时,二人都畏惧苟晞的名声,不敢进兵;如今,司马越迁走了苟晞,让裴邈做了兖州刺史,兖州便成了二人刀俎上的鱼肉。

王弥为人豪爽,重义气,是乱世枭雄,人中龙凤,身经百战而礼贤下士,治军赏罚分明,不可能久居人下,在青州转战占据部分郡治,军队更是军纪严明,颇受地方民众认同。此时兖州虽然失去了苟晞这样的铁腕强人,但是毕竟苟晞苦心经营数年,府库充盈,兵强马壮,不管是以石勒的人马,还是王弥的人马都很难单独拿下,这时候二人不得不精诚合作,共下兖州。

石勒与王弥会盟时,两军人马相仿,石勒便主动推举王弥做将军统帅,表示愿意服从王弥的调遣。石勒心知最高统帅不过是个虚衔,最终还是各自节制自己的部队,不过是为了战时需要统一指令罢了。王弥转战多年,岂能看不出石勒的用意,于是作战计划都是二人商量后,才最终做出决定。

“上将军,我王弥虚长几岁,如果不嫌弃,以后就叫我一声大哥好了”,中军大账中,王弥对着石勒说道。

“大将军,属下不敢”,石勒不管在汉赵的分封下,还是这次合兵都比王弥的官职要逊色些。

“当今天下,除了垂垂老矣的汉王及你我二人,谁还敢称英雄,”王弥豪气干云,颇有当年曹操煮酒论英雄的意思,说到,“我不过是识英雄重英雄罢了”。

石勒心中一惊,莫非王弥早已把自己当做潜在对手了,如此一来恐怕不是好事,石勒故作惊恐,慌张说到 “石勒不过是一莽夫,怎敢和汉王、大将军相提并论”。

王弥这样说也是有试探石勒的意思,看见石勒惊恐示弱,便说到:“那就罢了吧”。王弥话锋一转,“汉王的攻城器械不日就能到达,虽说你我军力占优,但是兖州城防坚固,如果强攻必定损失严重,拿下兖州也很难守住朝廷的二次进攻”。

“大将军,属下愿率本部人马打头阵,领兵攻上城头”,石勒拱手说到。石勒心知王弥想智取兖州,大致上已经猜到王弥的想法,只是不愿意暴露自己。

“上将军,王弥有一计,可智取兖州”,王弥说到。

“愿闻其详”,石勒一副认真听教的样子。

“兖州是曹操起家的地方,四通八达,战略地位无容置喙,晋廷不会放任你我来取,必定发兵救援。我等发兵对兖州围而不打,以逸待劳,专打朝廷援军,朝廷救援无望,兖州便唾手可得”,王弥解释到。王弥果然目光长远,看待问题也较为透彻,让王弥举棋不定的就剩下,谁围点,谁打源了?一方面如果让石勒打源军,会不会背后使刀子,放过援军直奔兖州,到时候自己就危险了;如果让石勒围点,会不会让他率先占据兖州,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

石勒看出王弥的犹豫,而自己意在南下,不与中原群雄争锋,直接说到, “在下奉命听候大将军差遣,事成之后汉王有命,南下豫州,开城之日,大将军能否将兖州府库交由在下处置”。

王弥一听,打消了心中最后一丝疑虑,认为石勒不过是贪财之辈,如此一来,兖州便落入自己手中。王弥游侠出身,重情重义,明知石勒志不在此,更不好明着占石勒的便宜。于是,下令让石勒率军围困兖州城,自己负责解决朝廷援军。

兖州刺史裴邈得知,王弥、石勒合并八万有余,兵进兖州后,一边向朝廷告急,一边依托兖州防御工事展开防守。兖州城高沟深,粮草充盈,兵强马壮,常备守军超过三万,如果匹配一员战将与王弥石勒周旋,鹿死谁手,还不好说。王弥和石勒制定作战计划后,很快便包围了兖州城。兖州、豫州是洛阳城东边,南边的两个州府,对洛阳城形成拱卫之势,兖州被围对朝廷威胁溢于言表。司马越得知兖州被围,立即决定发兵救援,派遣同样是越府三才之一的车骑将军王堪率骑兵两万,解兖州之围。

王弥认为,洛阳距兖州九百余里,中间隔着荥阳郡、陈留郡、济阴郡,王堪骑兵如果要快速到达兖州,走官道最快也需要4-5天的时间。王堪骑兵劳师以远,到达兖州必然已经是疲惫之师,自己只需要以逸待劳,即可大获全胜。大败这两万骑兵,朝廷必然不能善罢甘休,如何大败第二波的援军,使得兖州孤立无援,才能真正击溃城内军心。

果然如王弥所料,王堪所率骑兵第四天到达济阴郡仓垣 ,放慢了行军的脚步,借机休整,准备第二天一口气到达兖州城。当天夜里,王堪大军酣睡之际发起夜袭,王堪大军疲惫不堪,仓促应战,结果可想而知。此役,王堪被活捉,骑兵四散,第一批援军溃败。王弥得胜后,马不停蹄,亲率五千精骑连夜出发,狂飙两夜一天,绕过陈留,南渡黄河,直奔荥阳郡,第三天早晨出其不意的出现在荥阳城城下,晋荥阳太守裴纯闻风丧胆,直接逃到建业去了。于是,王弥继续袭扰新乡、武德,辗转多地。一时间,洛阳城周边各地告急文书如过江之鲫,纷至沓来。朝廷的实际掌权人司马越惊恐万分,如此多的战事一次性爆发,也显得分外蹊跷,手中的兵力一下子难以应对如此之多的战事,哪还有精力分兵兖州。

这样兖州城被围一连十多天,眼见援军无望,军心涣散,刺史裴邈眼看情势危急,作为三军主帅,竟然率先逃回了洛阳城。裴邈的逃离加速了兖州的失败,很快军民便打开城门迎石勒大军进城。石勒进城后,秋毫无犯,登记官吏百姓的户籍,查封官府金库,等到王弥的驾临。王弥得到兖州城破的消息后,便率领骑兵返回兖州,看见石勒的所作所为甚是感动。兖州城破王弥赢得大量的领土,成为最大的赢家;石勒得了实惠,拿下了兖州的粮草。这次二人的合作过程中,石勒用行动迷惑了王弥,打消了对自己的顾虑,为南下赢得了粮草储备。

王弥雄才大略,胆识过人,兖州一役,更坚定了石勒除掉王弥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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