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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整旗鼓,蓄势待发

胡王传

邺城城破,石勒结发之妻程琳和长子石兴不知所踪,中原各地贼寇横生,石勒败走,一路北上,藏匿于山泽之中,此时身边只剩下王阳、夔安、支雄、冀保、吴豫、刘鹰、桃豹、逯明郭敖、刘征、刘宝、张噎仆、呼延莫、郭黑略、张越、孔豚、支屈六、赵鹿十八骑人马。穷途末路,妻离子散之际,石勒也显得格外沮丧,茫茫人海自己又该何处何从。

  石勒一众败逃北上,途径武安地区,路遇州府抓捕流寇,无奈之下参加了以郭时、郭阳兄弟为首的流民团伙。郭时、郭阳是武安地区最大的流民团伙,手下人数众多,但是二人平时仗势欺人,作威作福,手下众人多有不服。燕赵之地,社会动荡,民风彪悍,二郭手下虽都是流民组成,但是战斗力强悍,乱世之下人马就是最大的资源,于是石勒立刻打起了这批流民的主意。首先,石勒建议不在劫掠流民,把对象改为地方乡绅士族,地方士族虽然有自己的卫队,劫掠难度相对较大,但回报丰厚。在郭时的授意下,石勒率领流民勒索武安地区的士族乡绅,在流民中逐渐树立起威望,私下让王阳、夔安等人联系交好流民,暗中鼓动。

  见时机成熟,石勒直接命令王阳等人捆了郭时、郭阳等人,郭时郭阳二人平时鱼肉乡里,早就不得人心。石勒乘机对众人说:“如今天下大乱,民不聊生,郭氏兄弟见利忘义,实不足与谋,何不跟随我举义旗,做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如果大事可成,当青史留名,或是遗臭万年”,石勒对着众人说。

  众人见石勒有勇有谋,眼界开阔是做大事的人便杀了郭氏兄弟,追随石勒。石勒尽收流民,得兵千余人,威逼利诱之下吞并了周边几个上山头,进一步壮大自己的实力。凭借所部人马,石勒更聚众劫掠郡县囚犯,招募山泽中的亡命之徒,又声言为成都王报仇 ,诛杀邺城新蔡王司马腾,东海王司马越。河北百姓怜悯成都王司马颖的遭遇,纷纷响应,举兵来投,得兵两万,于是石勒自封扫虏将军,以安葬司马颖为由,进兵邺城。

  司马腾是东海王司马越胞弟为人好谋无断,色厉胆薄,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 百姓离心。司马越诛灭司马颖,拿下邺城后,担心邺城再起祸事,就把司马腾晋升为新蔡王,镇守邺城。司马腾驻守邺城后,首先安定四处收刮油水,同时司马腾又派遣司马瑜、周良、石鲜等人讨伐刘渊,驻扎在离石汾城,扩充自己的地盘,两军军四次交战,四战皆有斩获。如今石勒败军之将,协众前来,司马腾不屑的说到:“邺城四年,胡人围城,仍屹立不倒,区区贼寇,不值得忧虑,邺城固若金汤,此番必让石勒有来无回”。

  司马腾对军士百姓积财吝赏,对百姓横征暴敛,邺城百姓民不聊生,纷纷感念司马颖当年镇守邺城时安居乐业的景象。石勒提前安排细作潜入邺城暗中策反、待机而动,等到石勒兵临城下时,司马腾根本管无法有效的动员百姓及军士守城,军民大多是出工不出力,全无大军兵临城下,誓死守城的信念。两军对垒时,石勒命人将司马颖的牌位立于阵前,邺城守军根本无心恋战,很快便有士兵配合开了城门。

  此时的司马腾才想起赏赐金银财帛给三军将士。石勒进城后,直奔新蔡王王宫,司马腾慌忙之下,乔装打扮率轻骑十余人及三子出逃。司马腾的踪迹很快被守军发现,石勒率轻骑在邺南城便截住司马腾。

“我是新蔡王,兄长是东海王司马越,杀了我,你们必当大祸临头”,司马腾护着三子,哆嗦着说道。

 “司马氏本来就是靠着不光彩的手段得了天下,将来我必将杀尽司马氏,堂堂正正的夺了天下,今天先杀了你个老匹夫祭旗”,石勒说罢,抽刀直接取了司马腾的性命。石勒攻下邺城后,对司马腾的权利进行了血洗,杀死部众万余人,收拾部众得兵五万,在洛水之滨祭祀了司马颖,进一步收买河北人心。随后,从延津渡过黄河,向南进犯兖州。邺城陷落,新蔡王司马腾之死传洛阳,司空、东海王司马越痛心疾首,此时的中央外部各族虎视眈眈,成都氐族李雄作乱西南,匈奴刘渊发兵太原,面对如此窘境,司马越又想起了苟晞。

 命苟晞至兖州起兵,统战冀、兖战区,石勒自知自己所率流民部队战力不强,苟勋深谙行军用兵之道,手下将士久经沙场,面对如此强敌不可力敌。于是退兵北上,石勒一离开,司马越便收回苟晞的兵权,可见二人之间并非精诚团结。

 石勒北上,打算先攻取冀州,占据有利战略要地,尽收燕赵之兵,等到时机成熟再引军南下。此时的冀州刺史石鲜,为人兢兢业业,克己奉公,但力不胜任,乱世之下石鲜兵力不足,只能勉强保境安民。

同时,匈奴刘渊统一了匈奴五部后,在并州起兵叛乱,攻陷晋阳,大肆屠杀抢掠,一时名声大噪。并州百姓及士兵官吏两万余户在田甄率领逃荒求食,形成号为“乞活”的流亡农民武装集团,被胡人称为“乞活军”。石勒迎战乞活军,一战便击败田禋,战情传入洛阳,西晋司马越一时震恐万分,冀州失守如果失守,晋王朝在黄河以北的势力就只剩下表面臣服的幽州王浚,到时候北方骑兵南下,中原地区再无险可守,重要程度远非邺城陷落可比。司马越急忙派兖州牧,征东大将军苟晞领兵五万,出师北上。

  苟晞认为,虽然兖州拒冀州只有三百余里,但是此时中间夹着石勒五万大军,而且石勒已经占得先机,冀州失陷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如何击溃石勒,重新拿下冀州才是北上的目的。果然还未等到苟晞达到冀州,石勒部已经攻下冀州,斩杀石鲜,于是苟晞决定陈兵阳平,占据有利地形,大军休整后,在于石勒部正面对决。

  不得不说苟晞是西晋帝国当时不可多得的人才,当时的中原北方一片混乱,四处战火,朝廷已经应接不暇,只能靠苟晞去应对一些战乱,每次面对困境都能审时度势,利用自身优势,一次次力挽狂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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