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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遇袭,获救(一)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之盛七姑娘

珺兰连忙去开窗,抬眼望去,只见远方某处火光冲天,似是其中的一艘大船着了火,其间人影闪动,隐约看见一个个人掉下水去;顺着风声和水声,珺兰隐隐约约听到一阵阵叫喊声和打斗声,长栋也趴着窗,小脸儿惨白;这时船舷上也响起尖锐的呼哨声,似是放哨的船夫在示警。

这时,珺兰突然想起从前皇祖父在世时,好像提起过这这次闹匪祸,照如今这个情景看,她们应该是遇匪了。

不一会儿,船上的人都醒过来,珺兰一边把蒹葭叫醒,叫她把其他女孩叫起来,一边拉着长栋去寻明兰和长梧,一路上船夫丫鬟婆子都趴在船舷上张望,人人俱是神色慌张,珺兰不去看他们,只拉着长栋一路冲到长梧舱内,只见明兰正和允儿在一起,允儿吓得脸色苍白,只捧着微隆起的肚子坐在那里;而明兰也坐在旁边,脸上略显担忧之神色,允儿一件珺兰,连忙拽着她的手道:

配角(允儿)你兄长去外头查看了,我刚才叫了人去寻你们;菩萨保佑,大家没事才好!

允儿刚说完,明兰拉着珺兰另一只手,说:

盛老太太刚才听到‘砰’的一声巨响,我看见远处有火光,就开始担心你们,现在看见你们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

珺兰不知道外头出了什么事,也只好坐到允儿身边,长栋伸头伸脑的想要出去,被珺兰一巴掌拍了回去。

盛漪兰(赵琬琰)黎长栋,外面那么乱,好好在这儿呆着,干嘛出去添乱!

长栋嘟着嘴有些不好意思,他蹑手蹑脚的缩了回去,他最怕的便是七姐姐了。

不过一盏茶功夫,长梧气喘吁吁的回来,道:

配角(长梧)是水贼!

众女眷大惊失色,然后长梧三言两语把事情交代清楚。

盛漪兰(赵琬琰)黎唉,都怪我,最近有些忙,忘了这件事。以前皇祖父在的时候,曾经说过,这儿有水贼。

珺兰说道,最近她忙着明兰的事情,已经忘了这件事情。

如今众人行驶的水道叫永通渠,南北向运河的淮阴段,今夜风平浪静,许多船只都停泊着歇息,除了盛家这艘,还有两艘官眷富户的大船,两艘护卫船,外加宝昌隆的商船数只,因都停泊在河中,便都在这个葫芦口的避风处靠了,前后是商船,中间是护卫船和客船。

待众人入睡后,一伙水贼趁夜摸上船,首先劫杀了前后几艘商船,谁知宝昌隆的其中一艘船上运的俱是桐油,纠缠打斗中,几个商行的小伙计们点燃货舱,一整舱的油桶炸了开来,整艘船立刻火光熊熊,不但伙计们趁机跳水逃生,也给了其他船只预了警。

明兰和珺兰看允儿吓的不住哆嗦,明兰安慰道:

盛老太太嫂子,你不要担心。

珺兰也拍着允儿的手安慰道:

盛漪兰(赵琬琰)黎嫂子,明兰说得对,你莫要太担忧了。我瞧着这水贼也不甚高明,有经验的都知道应该先打劫客船的,哪里会先往货船上跑呀?这不是打草惊……人嘛。

此言一出,一直绷着脸的长梧忍不住莞尔,赞道:

配角(长梧)七妹说的好,也说的对,正是如此!大约是群散碎蟊贼,现在被护卫船缠住了,下边已经备了舢板,你们收拾一下,到了左岸便好了!

众女眷顿时神情一松。

水贼人数并不多,不过胜在‘偷袭’二字,且船上狭小,受袭者不便躲避,他们才能逞凶,永通渠右岸曲折,恰巧成了个避风处,众船只便停在此处,而左岸却是一片广阔的芦苇地,那密密丛丛的芦苇直有一人多高,且那里直通往最近的淮阴卫所营,若到了左岸上,会有卫所的兵营前来援手不说,来追击的水贼一分散,便也追赶不及了。

这个时代还没有救生艇的概念,原本岸上的船家早叫水贼趁夜全制住了,长梧好容易才弄来两艘小舢板,好在他到底是砍过人的把总,知道些对敌之策,于是一边叫人收拾着下了大船,一边叫人将整艘大船每个屋子都点的灯火通明,再叫人来回跑动,显得船上的人众十分慌张,而小舢板上则不许点半分火光,在夜色的掩映下,就能无声无息的上岸。

匆忙之下,丫鬟们愈加手忙脚乱,长梧不断催促,允儿脸色苍白吓人,捂着腹部,面色痛苦,想是动了胎气,珺兰趁着搀扶允儿之时,偷偷的替她把脉,发现允儿的确动了胎气,珺兰看了眼数十丈远的火光处,似乎厮杀正酣,便道:

盛漪兰(赵琬琰)黎嫂子身子不适,待会儿怕是更不能动弹了,不若哥哥先护送嫂子,四弟和六姐姐过去,我一收拾完即刻赶上。

明兰一听珺兰不走,她也不肯离去,说道:

盛老太太我曾经答应过父亲要照顾好七妹妹,如今七妹妹留下收拾,那我便不能先走。

长栋听了,也不愿意离开说道:

长栋七姐姐,我也留下帮忙。

珺兰瞪了一眼长栋,然后说道:

盛漪兰(赵琬琰)黎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哥哥快护着嫂子和四弟离开吧。

珺兰同意明兰留下,却不同意长栋留下。

允儿和长梧本来不肯,但是眼瞧着水贼还未可到,长梧咬了咬牙,便留下一半的护卫和一艘小舢板,临走前谆谆嘱咐:

配角(长梧)一些银钱没了便没了,你们赶紧上来!

明兰和珺兰一起点头,明兰还把燕草留在长梧身边,珺兰把采颦留在了允儿身边。

其实在刚才她就已经估量过对岸的距离,虽然自己不会游泳,但是蒹葭和伊人可以带着她游,而其她人都会游泳。

等长梧几人一走,珺兰便开始吩咐船上的护卫丫鬟婆子按照她的吩咐开始准备。

这次长梧是回家奔丧的,待大老太太一过世他便要丁忧,是以长梧几乎将京城这几年积攒的财物都带上了,着实不少,没道理便宜了那伙技术含量不高的蟊贼;珺兰一面指挥几个丫鬟将轻便的玉瓷古玩和金银首饰全都收入油布裹制的小囊中,正收拾着,忽然听在船舷放风的桃夭一声欢呼:

萧平宴(桃夭)活该!射死他们!

珺兰连忙扑过去看,只见不远处几艘大船的船舷上,一些护卫正张弓搭箭朝水里射,一阵阵叫骂中,还夹杂着惨叫和惊呼声,珺兰心头一紧,立刻说道:

盛漪兰(赵琬琰)黎不好!他们的船被堵住了,便散开人手,从水里游过来了!

女孩们都吓坏了,珺兰沉吟片刻,抬眼看了下长梧那艘小船已经到了江心,她迅速做出反应,指着面前的女孩们,沉声喝道:

盛漪兰(赵琬琰)黎你们三个把这一层所有舱室里的灯都丢进江里,不许留下半点照明物件,我带着六姐姐琴瑟和绿枝把下一层,蒹葭和丹橘把这些薄皮小铁箱拿绳子系了,伊人和小桃水性好,把绳子系到船底,然后把箱子都放到水里去!完事后到底舱的厨房来汇合!要快!

萧平宴(允儿丫鬟)七姑娘,为何我们不赶紧上小船走呢?

允儿的一个大丫鬟迟疑的问道。

桃夭瞪着眼睛,怒骂道:

萧平宴(桃夭)混账!七姑娘让做就做,哪那么多废话!若不是为了你们的主子,我们七姑娘和六姑娘早走了!你们还敢啰嗦!

蒹葭脾气温和,赶紧解释道:

盛长栋如今水里面有了贼人,我们能驶多快,若是被追上了,一凿子就翻了我们的小舢板!

那女孩立刻红着脸低下头去。

珺兰也懒得生气,她虽然是公主,可到底不是自己的队伍;她立刻跑去外头船舷上,把那几个护卫分成四批,分别护着四拨女孩去行动,不一会儿,整艘船立刻变的黑漆漆的,老天爷很给面子,今夜有月色无光,伸手不见四指。

珺兰做完这些,然后转身对明兰说道:

盛漪兰(赵琬琰)黎六姐姐,今晚月色无光,如果是我们失散了。你记住了,不要着急,自己找个躲藏的地方等我。

珺兰拉着明兰一路奔去,赶紧叫一干仆妇杂役都躲起来,身强力壮的去船舷上迎敌,她拉着明兰则直冲厨房,然后从里头翻出许多菜刀尖叉锅铲铁杵,待分头行动的女孩们来了,都分了些‘武器’在她们手里;伊人分了个铁锅,桃夭分到把菜刀,其余女孩也都拿到了。

准备完毕后,珺兰叫护卫们去外头戒备,再去船底中一个不起眼的舱室躲起来。

在黑暗中,女孩们都在静静等待,只隐约听见有人咽唾沫的声音,这种感觉十分漫长,珺兰知道女孩们都紧张的厉害,便轻轻安慰起大家来:首先,不是所有的水贼都能游过来的,会被箭射死一些的;其次,这里共有三艘客船,想必不会全都冲到自己这艘船上来,这样人又少了些;再次,这艘船共有上下两层共十二间屋子,如果那伙水贼的脑子没有进水,他们应该会先去摸厢房,这样又要分散一些人手;还有,水贼是凫水过来的,身上必没有火种,船上的灯烛和厨房里的柴草全都被丢进江里,他们除非拆船板或者门框来点火把,可惜船上的木材早就被江水染上了潮气,并不容易点燃,看不清,他们就搜索不明白;最后,这舱室后头有个舱门,可以直通江面,原本是为了取水倒水方便的,如若情况不妙,立刻跳水便是。

况且那伙水贼不会在船上耽搁很久,见没有什么收获,说不定就换一艘打劫了,大家躲过去便是……这样一说,女孩们便安心了许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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