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秋去冬来，转眼间到了十二月。

夜幕降临，仁寿堂早早便亮起了灯，云父云母紧挨坐着，相对无言。

云昭和云珠踏着轻快的步子走进来齐齐福身行了礼：

云珠“女儿见过爹娘，”

云昭“女儿见过爹娘。”

两人欣慰的笑笑，面露赞许。

云母“来了便坐罢。”

两人齐声应了是，便轻手轻脚的入座了。

云昭今日穿了件崭新的大红色花纹织锦缎袄子，又梳了个垂挂髻，别了对红宝石梅花纹金蝴蝶珠钗。看起来倒是有了几分大姑娘的样。

而云珠则是穿了件藕粉色绸布蝴蝶袄子，梳了个双环髻，戴了两朵粉色绢花，看着也很娇憨可爱。

云父“咳咳，想必你们已经知晓为父唤你们前来所为何事了。”

两人点点头，早就知道父亲要在年底考察自己，所以便早早做好了“功课”对待云父的考察也是丝毫不慌。

云母向云昭投过略带担忧的目光，云昭见了微不可见的点点头，云母这才放下了心中悬着的石头。

云父“如此，便开始罢。”

云父给云母递过一个眼神，云母领意，随手拿起手边的一个香囊笑了笑：

#云母“这香囊倒是别致，不若你们便绣个给母亲看看？母亲也好考察你们的女红一二。”

云珠闻言愣住了，自己可不擅长女红……而云昭却是淡定从容，不慌不忙。母亲多年来经常强调女红是多么重要，因此自己也就更上心了些。

云昭“女儿献丑了。只是女儿技艺不精，到时还往母亲不要嫌弃才是。”

云母“娘怎么会嫌弃呢，昭儿还是要对自己有信心才是。”

云母笑着点点头，云昭拉了拉身旁的云珠的衣袖，云珠这才反应过来，忙低下头跟着云昭绣了起来。

一阵穿针引线后，良久。

两人将自己的绣品递上去，默默退到一旁，等待着云父云母的评价。

云母拿起云昭绣的香囊里里外外的察看着，同时赞许的点点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又拿起云珠的绣品细细端详了一番，时不时皱着眉摇头叹气，看向云珠的目光里满是失望。

相比之下，云昭绣的更细致些，而云珠绣的…针脚不够细，线也歪歪扭扭的，和云昭的一对比，结果更是显而易见。

云母“看来昭儿平日里还算上心。”

云昭“母亲谬赞了…！”

尽管云昭嘴上这么说，但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欣喜。

云母略带质疑的目光扫过云珠，云珠心虚的垂下头，看不清表情。

云母“珠儿，你平日都在做些什么？”

云珠战战兢兢的颤了下，迟迟不敢回答。

云父也怀疑的看向云珠，听着云母出声质问，自己只板着脸不说话。

#云珠“母亲…我……”

云母“同一个教习嬷嬷，为何学到的差了这么多？”

云母无奈的拍拍桌子，语重心长道：

云母“珠儿…！你代表的不仅是自己，还有整个云家。”

云母“不是只有嫡女才能做正妻，只要你才情足够出众，至少也能嫁个正经人家做正室。”

云母“老爷想让你将来也嫁的好些，所以才让你跟着昭儿一起学。你若是不想学早早说出来，这样也不会浪费彼此的时间。”

云珠“母亲…珠儿日后定会跟着嬷嬷好好学的，您消消气。”

云母无奈的叹了口气，她是有心帮这个庶女的，趁她现在还没被她姨娘教坏，自己尽量能帮则帮吧。

云父“咳咳，天色不早了，吃完了便都回去吧。”

众人都默默动筷吃起来了。

本该是一片欢声笑语的除夕夜，在此刻却显得气氛十分沉重，众人皆各怀心事。

很快，众人便匆匆散了。

◆松寿堂

两人刚刚回到寝房里。

云父点起了油灯，皱着眉长叹了口气。

云父“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云母摇摇头，叹气道。

#云母“珠儿只是缺少时间而已，希望以后会有所改变吧。”

事实上云母只希望她不要被陈氏教坏，帮着她姨娘来对付自己母女二人。

云母还是不想对自己女儿的“姐妹”下手。

云父“轩儿快回来了吧。”

轩儿就是云轩，是云家的嫡长子。比云昭小三岁，从小到大一直都居住在外祖父家。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次，只在清明、中秋、年底的时候回来。本来今日便该回来的，但雪大了些，便耽误了。

#云母“嗯，差不多明日吧。”

云父点点头，两人换好衣服后便熄了灯，背对而眠了。

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