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深林
为了迅速提升那要命的好感度,敏敏并没有多想,只凭着一股血气,秉气急纵便跟着陈玉楼追了出去。。。
一开始还勉强能跟上,可终究是轻功远远不如那陈总把头,待得过了那岭子,敏敏便失了他的踪迹,四处找了半天也没看见,反倒因为地上泥滑,有几次险些掉进漆黑的山沟里。。。
此时,敏敏才意识到了,这偌大的山中密林,只剩下唯自己一人。。。
漆黑的夜晚,寂静阴森,山风阴冷的嚎叫着,风撼松林,声如波涛,似鬼哭如狼嚎,格外渗人,可除此之外,周围除了寂静还是寂静,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那寂静是如此的可怕,仿佛黑暗要吞噬一切。。。在这样一个的夜晚,自己却独自走在阴森的密林之中,深山中极度的幽静,使人感到恐惧万分。。。
夜色浓重,蜿蜒覆盖了天与地。月亮孤零零地盘旋在天空,光线暗淡,山影林木被黑暗统统都模糊掉棱角,树木在风中都枝条乱晃,接天古树如狰狞鬼爪,好似许多人张着手臂向我走来,鬼影重重。。。更显得阴森诡异。
天色阴惨惨,空无一人的林中此刻扬起冷风,树和草丛便“沙沙”作响,凄神寒骨,如厉鬼在耳旁磨牙吮血,令人不寒而栗。月牙泛着蓝色,声势虚张,黑暗仿佛张着硕大无朋的鬼眼。。。
在这样浓厚的黑暗中,敏敏的全身禁不住一阵阵的冒着凉气,头皮直发麻,仿佛前后左右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自己,身体逐渐蜷缩起来,只想闭上眼睛,再也不敢凝视这黑暗。
傍山小径,浓厚的阴影,刀也割不开,针也刺不透。我走着,彷佛潜游在阴森的海底。夜色如此浓厚,周围漆黑一片,敏敏的心不由一阵猛跳,突然,她想起了以前看过的那些可怖的鬼片,贞子,伽椰子的那渗人的模样不由自主地涌入自己的脑海,心脏就像被握住了一般,恐惧直袭心头,吓得她将头都缩了起来,大气也不敢喘。
不要怕。。。那些都是骗人的。。。是假的。。。敏敏在心里给不住地给自己壮着胆。。。但却总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身后。。。背后的脚步声似有却无,一切想象中的恐怖全都挤在自己的脑中,有如事实。。。敏敏觉得两腿抖颤得厉害,手中的小神锋几乎也抓不住了。她吞了一口唾沫,敛气屏息、胆战心惊、毫毛倒竖、心惊肉跳,只觉手心在淌汗,脚掌和头皮在发麻,全身在发冷。。。
此时敏敏已是有些追悔莫及,后悔高估了自己,可是现在后悔也已然是于事无补了。。。她也只好硬着头皮,紧紧握住小神锋战战兢兢地往前走。。。
夜,静得出奇,像死了一般。敏敏几乎每走一步都要向周围望一望,真怕会从黑暗中跳出什么来。。。尽管已经走了好长一段时间了,可是看看前面还是一片黑暗,好像这密林永远没有尽头似的。万一自己永远都走不出去怎么办?想到这里,敏敏只好马上安慰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但是心中的恐惧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反而更加强烈。。。敏敏壮起胆子,鼓起勇气,咬着牙,轻手轻脚地走着,不发出一丁点的脚步声,真担心自己哪怕是一点微弱的脚步声也会招来恶果。。。敏敏感觉到自已心跳的速度不断加快,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背上都被冷汗湿透。。。
正当敏敏处在无限的恐惧之中时,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猛地搭到了自己的肩头。。。
本就处于崩溃的临界点的敏敏一下吓得魂不附体,张口欲叫。。。却被一只大手赶紧捂住了嘴。。。
透过朦胧的泪眼,敏敏才看清。。。原来,竟然是,那被自己跟丢了的陈总把头。。。
极度恐惧中陡然看到了熟悉之人。。。惊恐万状,神魂未定,几乎吓破了胆的敏敏不及多想,一下子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委屈地哭了起来。。。
陈玉楼跟丢了那花猫,正在懊恼间,忽然听到附近林中有异动,蹑足缓缓走近一看,才发现居然是敏敏,“这小丫头,怎么也跟来了?”
看着她害怕得缩头缩脑,战战兢兢的样子,陈玉楼只觉好笑,才伸手一拍她那肩头,没想到她便要叫起来,一急之下,便捂住了她的小嘴。。。
谁知她一看自己,居然就。。。一头扎进自己怀里。。。紧紧地搂着自己的腰。。。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仿佛有说不尽的委屈。。。
陈玉楼身子一僵,本待将她推开,却不知怎的,双臂上似有千斤之重,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手来。。。
感受着怀里那少女娇躯的香暖绵软,陈玉楼觉得自己的心仿佛在不由得的,一点一点地融化。。。敏敏兀自伏在自己怀里不住地抽泣,一边哭,一边还委屈得了不得似的:“陈大哥,我好怕。。。”
陈玉楼只觉自己的心在凌乱而剧烈地跳动着,在他还来不及多想之际,竟然就已经行动先于理智,只迟疑了片刻,长臂便不由自主地就抬了起来,却是将敏敏更加紧紧地拥入怀中,用力地将她扣进自己的胸膛,闭上双眼,把下巴抵在她头顶,在这样亲密的接触中,他闻到了她身上那淡淡的,熟悉的香气,那香气,和自己身上的气息相互交融,仿佛感觉两个人似乎都融入了一体。。。
陈玉楼似乎觉得心尖都在一阵阵的抽痛,他用脸轻轻地挨蹭着怀中少女的秀发,感受着他魂牵梦绕的人被搂在怀里的真实触感,微微有些不能自持。。。
曾经发誓永远也不会再被这小骗子蛊惑。。。本是想着要是推开她的,但是所有的抗拒都瓦解在她娇娇糯糯的哭诉声中,所有的壁垒,在这一瞬间,几乎全部崩塌。。。
最初,陈玉楼本想着是要推开她的,可最终,手却只是停在了她的发间,轻轻地揉了揉,将她紧紧地揽入怀中,温柔地安抚。。。
这种感觉让他既熟悉,又陌生,但,却又那么甜蜜。。。
不知过了多久,敏敏只觉得他抱得越来越紧,仿佛呼吸都有些困难了,便用手推他,他却无动于衷,铁臂还在往里收,将她牢牢的圈在怀里,圈住她所有挣扎和反抗。
敏敏一下子急了,“陈大哥,你听,有怪声。。。”
陈玉楼才回过神来,果然听那静悄悄的老林子里,传来一阵阵:“喵呜……喵呜……”的猫叫声,悲哀的叫声如泣似哭,更带有一种颤栗欲死的恐惧感,猫叫声愈来愈是惊怖,中夜听来,耸人毛骨。
陈玉楼心中起疑,随即侧耳细辨林中声音,不禁好生奇怪,那老猫莫非前在林中遇到了什么?可听那叫声恁地古怪不祥,都说老猫的命最大,究竟有什么东西才能把一只老猫吓成这样?他好奇心起,忍不住就想一探究竟,当下竖起食指靠在嘴唇边,对着敏敏轻轻嘘了一声,然后便牵着她的小手,秉住呼吸,蹑足潜踪进了林子。
透过树隙间洒下的月光,只见一株老树后面是片坟茔,坟地里残碑乱石,荒草蔓延,那老猫正蜷缩着趴在一块残碑下面,全身颤个不住,而墓碑上则出现了一幕不可思议的诡异情形,这情景使得群盗首领陈玉楼的心跳也不禁骤然加快。月色微微,山坳中一片老林子,这片林子里古树盘根虬结,都生得拔天倚地,借着月色,但见得林深处妖雾吐纳,并有水流潺潺之声,处处皆是透着种种妖异不祥的气息。。。
那只老猫颤栗的叫声就来自于一株老树之后,陈玉楼搂着敏敏隐在草丛之后,小心翼翼地拨开草叶,悄悄探出头去张望,他生就一双夜眼,在星月无光的黑夜里,也大致能看出个轮廓,此时云阴月暗,却遮不住他的视线,寻着老猫的惨叫声拨林前行,原来树后有一小片林中的空地,四周古柏森严环绕,空地间都是一个接一个的坟丘,丘垄间尽是荒草乱石,一弘清泉从中淌过,蜿蜒流至荒草深处,坟丘后边都被野草滋生的夜雾遮蔽。
在那片坟地外边的两棵古树之间,戳着半截残碑,离得远了,不能辨认出碑上有什么字迹,但残碑有半人多高,上面铺着一层残缺不全的瓦面,看样子不是古墓的墓门,便是什么残破祠舍的牌楼遗址,而那只花猫正全身瑟瑟发抖,绻伏在碑前,耗子二姑的耳朵,已经被它从嘴中吐在地上,花猫绝望的叫声一声紧似一声,声中带血,似乎正对着那石碑苦苦求饶。
陈玉楼仗着自己一身的本事,大着胆子秉住呼吸,紧紧地搂着敏敏将两人的身体掩在月光照不到的草丛中,看着那不断颤抖哀求的花猫,不禁是越看越奇,心下寻思:“怪哉,这该死的贼猫在搞什么鬼?它为何会如此惧怕那半截残碑?猫这种动物得天独厚,身体柔韧灵活,很少有天敌,而且传说猫有九命,它们的生存能力和胆量都和它们的好奇心一样大,猫这种东西,越老越是狡猾,怎么就偏偏被块古老的石碑吓成这副模样?莫非是碑后另有其它东西?”
陈玉楼越想越觉得蹊跷异常,带着无数疑问。再次仔细打量对面那座残碑,想看看碑后有些什么,但林中荒草间妖雾流动,石碑的距离已是视界极限。他睁大了双眼,仍是看不清碑后地情形。
作者有话说:应书粉们的要求,我会在每集过后把小说原文放在正文下进行对比,原著中的陈总把头远远不如剧中那般可爱,心狠手辣又老奸巨猾,却不失为一个又雄心壮志的乱世枭雄,亲们感兴趣也可以对比下剧版和书版把头哥的不同。
洗肠
那只老猫颤栗的叫声就来自于一株老树之后,陈瞎子贴身树上,悄悄探出头去张望,他生就一双夜眼,在星月无光的黑夜里,也大致能看出个轮廓,此时云阴月暗,却遮不住他的视线,寻着老猫的惨叫声拨林前行,原来树后有一小片林中的空地,四周古柏森严环绕,空地间都是一个接一个的坟丘,丘垄间尽是荒草乱石,一弘清泉从中淌过,蜿蜒流至荒草深处,坟丘后边都被野草滋生的夜雾遮蔽。
在那片坟地外边的两棵古树之间,戳着半截残碑,离得远了,不能辨认出碑上有什么字迹,但残碑有半人多高,上面铺着一层残缺不全的瓦面,看样子不是古墓的墓门,便是什么残破祠舍的牌楼遗址,而那只老猫正全身瑟瑟发抖,绻伏在碑前,耗子二姑的耳朵,已经被它从嘴中吐在地上,老猫绝望的叫声一声紧似一声,声中带血,似乎正对着那石碑苦苦求饶。
陈瞎子仗着一身的本事,大着胆子秉住呼吸,将自己的身体掩在月光照不到的树影中,看着那不断颤抖哀求的老猫,不禁是越看越奇,心下寻思:“怪哉,这该死的掰猫在搞什么鬼?它为何会如此惧怕那半截残碑?猫这种动物得天独厚,身体柔韧灵活,很少有天敌,而且传说猫有九命,它们的生存能力和胆量都和它们的好奇心一样大,老猫若不是断了一足,也不会去咬死人耳朵,但猫这东西。越老越是狡猾,怎么就偏偏被块古老的石碑吓成这副模样?莫非是碑后另有其它东西?”
陈瞎子越想越觉得蹊跷异常,带着无数疑问。再次仔细打量对面那座残碑,想看看碑后有些什么,但林中荒草间妖雾流动,石碑的距离已是视界极限。他睁大了双眼,仍是看不清碑后地情形。
正在这时,月色混合着林间吞吐不定的夜雾,使得残碑前的一小片空地笼罩在一层朦胧怪异地光晕之下,突然见到碑后闪出一对滴溜溜乱转的小眼睛,随后逐渐露出一张毛绒绒的脸孔,一看之下还以为是狐狸,体态大小和瘸猫差不多。它的形状则象是猫鼬,头大阔口,毛色发黄,定睛一看,那对狡桀奸滑双眼地主人,竟是一只小小的狸子。
那狸子神态古怪,走到老猫跟前看了看它。瘸猫的叫声开始变得奇怪起来,不再象先前那般惊恐绝望。而是逐渐转为一种极不协调的低哼,这种猫叫声听得陈瞎子心慌意乱,胸臆间憋闷压抑难耐,恨不得也跳出去大吼三声,只好用牙齿轻咬舌尖,竭力控制内心不安的情绪。使自己那颗嘣嘣乱跳的心脏平稳了下来。
狸子一脸诡异的坏笑,盯着瘸猫看了一阵。就掉头摆尾走向水边,三足瘸猫又叫得几声,也跟在那狸子身后,僵硬缓慢地爬到泉边喝水,陈瞎子心想:“做耍了,原来这掰猫是在这深夜林中吊吊嗓子,现在唱累了要去喝水,我倒险些被它这迷魂阵给唬住了,不如就次趁机捉了它好好教训一顿,再敲断它一条猫腿……”
陈瞎子盘算着正想动手,但随即发现那老猫喝水的样子太不寻常了,三足瘸猫便象是渴死鬼投胎,在泉边咕咚咚一阵狂灌,直喝得口鼻向外溢水了才停住不饮,却又象是中了魔障似地仰面倒地,自行挤压因为喝了太多山泉而胀得溜圆的肚子,把刚喝下去的水又都吐了出来,而那狸子形如鬼魅,守在旁边一动不动地看着瘸猫饮水。
紧接着三足瘸猫又麻木地爬回泉边一通狂饮,如此反复不断,陈瞎子惊讶无比,他平生多历古怪,却从没撞上过这等异事,这老猫象是在用水洗刷自己的肠胃,难道是耗子二姑尸体上的肉已经浸透了僵尸毒?而这瘸猫在吃了死人肉后才发觉有毒,便用这个方法自行解救?
但这疑惑只在陈瞎子心中稍一推敲,便很快否定了它的可能性,首先耗子二姑尸体中的尸毒还未散入脸瞎皮肉,陈瞎子经验老道,这点须瞒不过他,如果那掰猫只在死人脸部咬了几口,应无大碍。另外看那瘸腿老猫神态麻木,就象是被阴魂附体一般,完全失去了生气,刚才那一番令人毛骨悚然地哀嚎,也绝非做伪。定是这片老林子里的狸子把它吓住了,那狸子一定有什么妖法邪术,想到这陈瞎子地手心也开始冒汗了,但他料想凭自己的本事想要脱身也是不难,暗地里盘算:“眼下远远逃开恐怕反而惊动了林中的精怪,那倒弄巧成拙了,不如沉住气看看明白,看那狸子究竟是如何做樂,若能顺手除去,回去也好在罗老歪面前大吹特吹,有了此番古怪离奇的遭遇,日后须教他们刮目相看。”
朦胧的月影中,陈瞎子处在下风头,所以坟地里钻出来的那只狸子,也绝难察觉到他地存在,他凝神秉气,继续偷偷盯着三足瘸猫异常的举动,说来也怪,只见那老猫反反复复地喝了吐、吐了喝,把肠胃中的胆汁都吐净了,已经开始吐出暗红色血汁,可它硬是一声不吭,最后终于什么都吐不出来了,才倒地不起,瞪着两只绝望无神的猫眼望着天空圆月,一下下地抽搐着猫爪猫尾,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这时就见那狸子围着倒地抽搐的瘸猫转起了圈子,陈瞎子心里明白,这就要见真章儿了,立刻全神贯注地戒备起来,一边仔细注视着林中动静,一边悄悄将身体重心下移,膝盖微微弯曲,打算万一见势头不对,就可以随时抽身逃走。
只见那狸子象是在月下闲庭信步,全身黄色的绒毛,夹杂着斑斓的花纹。显得非常罕见,陈瞎子从来没见过长这种皮毛地狸子,心下有些嘀咕:“常听人说狸子喜欢在坟里扒洞躲藏。它最能蛊惑人心,这狸子莫非真就是从坟里钻出来的?难
道那掰猫便是着了它的道,受到了狸子的控制,湘西山区称狸子为黄妖,这回怕是遇上黄妖了……”
陈瞎子看得心中疑痘丛生。就这么一走神的功夫,那狸子已慢慢走到瘸猫旁边,用前爪轻轻捋着老猫仰起的肚腹,发出嘿嘿嘿一阵夜枭般的笑声,三足瘸猫已经完全失去神智,任那狸子摆弄也毫无反应,但身体微微颤抖,好象心里明白死期将至。但全身肌肉已经僵硬失控,在那双早已失神地猫眼中,忽然流露出一丝悲哀凄苦,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无助,竟流下两行泪来。
狸子不时用爪子戳戳瘸猫身上的柔软处,欣赏着它哀苦求饶的情状,颇为自得其乐。待它耍弄够了老猫,就低头伸出舌头去舔瘸猫肚腹。也不知这黄妖的舌头是如何长的,老猫身上的猫毛,被它随舔随落,顷刻间便给褪净了毛,这老猫长得贼头贼脑,本就不怎么好看。全身的绒毛一失,一身溜光的猫皮上。只剩两只猫眼在动,那情形在月夜中,更是显得诡异万分。
狸子又探出一只前爪,在老猫薄薄地肚皮上反复摩挲,没用多久,那只可怜的瘸猫就被活生生的开了膛。老猫腹中盘绕的肚肠象是一盘摆在桌上的美餐,一览无余地呈现在狸子面前,只见狸子把洗得干干净净的猫肠一股节一股节抽出来,这时候老猫还没断气,四个脚爪和猫尾巴由于痛不可忍,依然在抽搐不止。狸子毫不怜悯,抽取完猫肠,咬开猫颈饮血,直到此刻,那三足瘸猫才圆睁着二目咽掉了最后一口活气。
陈瞎子看得暗暗称奇:“这世上一物降一物,掰足老猫在此遇到了它的克星,竟然连半点反抗地余地都没有,而且被吓得自己洗净肠子等对方来吃,却不知那狸子用什么鬼法子迷了它的心智,吃肠饮血前还要好一番戏弄,手段当真毒辣得紧。”
三足瘸猫体形不小,那狸子没喝几口猫血便已饱了,对开膛破腹地死猫再不多看一眼,转身拖拽着掏出来的猫肚肠便向林中古碑后面走去,陈瞎子估计它是吃饱喝足回窝了,此地不宜久留,赶紧捡回那女尸的耳朵,回去在罗老歪等人面前也好有个凭证,免得空自夸口。
想到这,他便趁着它钻入墓碑后的机会,悄无声息地从树后跃出,刚刚被狸子吃猫那一幕血腥的场面搅得反胃,他不知那狸子的厉害之处,并不敢轻举妄动,只想捡起掉落在地上地死人耳朵就跑返回去。
林中处处透这妖氛诡气,纵然有山风掠过,那草丛间生出的雾气也始终不散,而且只停留在距地面两三尺地高度,随着陈瞎子接近地上的死人耳朵,他也离着那块断碑越来越近,视界逐渐推移过去,但那碑后仍是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
陈瞎子提住一口气,皱着眉头摸到老猫尸体旁边,从草地上捡起耗子二姑那只耳朵,心想总算是把耳朵找回来了,这就能让耗子二姑有个囫囵尸首下葬,她今生活得艰难,若有来世,也不至于做个缺少五官的破相之人,此番周全了她一个全尸,还不至坠了卸岭群盗的名头,否则被只瘸猫在眼前逃掉,传出去可是好说不好听。
陈瞎子暗中得意,更不想惊动断碑后的狸子,取了耳朵便悄悄离开,但不等转身,就听到断碑那边发出一阵嘁嘁唆唆吞咬肉食之声,他只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但就是这一眼,使他全身肌肉立刻陷入一种僵硬状态,目光再也移动不开了,只见有个瘦得皮包骨头的老,满身凶服,骑着一头雪白雪白的小毛驴,一脸不阴不阳的表情,就在断碑后站定了死死盯着马式开看。
那瘦老太婆双眼精光四射,可她实在是太瘦了,就象是从墓里爬出来的干尸,可能除了皮就是骨头,看不出他身上有一丁点儿的肉来,皮肤都跟老树皮似的粗糙干瘪,半点血色儿也没有。而且身材奇短,站起来尚且不足三尺,脑袋上戴着顶白疙瘩小帽,一双穿着白鞋的小脚还是三寸金莲,嘴里边咬着半截猫肚肠子,正自鼓了个腮,“嘎吱嘎吱”的嚼得带劲,刚刚害死老猫的那只狸子,就老老实实的蹲在白毛驴旁边,同样不怀好意地看着陈瞎子。
陈瞎子头皮都乍开来了,心中叫起苦来:“妈的妈我的姥姥啊,这是白老太太显灵了,她绝对绝对不是人,鬼知道它是个什么怪物,在这深山老林里碰上她,怕是我命休矣。”虽然心里明白大事不好,应该掉头跑路,但也不知那瘦老太婆的眼睛是怎么回事,被那恶毒的目光一看,便会立时全身发麻,从内而外的开始打哆唆,陈瞎子被那她看得两腿一软倒在地上,全身就只剩下一对眼珠子还能动,只见白老太太嚼着猫肚肠,嘴角挂着几缕血丝,歪着脑袋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陈瞎子,忽然发出一阵阴沉沉的怪笑,驱动白驴向他走来。
陈瞎子被那乱坟中的白老太太看了一眼,顿觉神魂飞荡,毛发森竖,全身生起一片寒栗子来,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他心中虽然明白,但手足皆已不听使唤,周身上下除了眼睛和喉咙之外,根本动弹不得分毫。
瞎子暗道:“不妙,听说五代年间多有那些奇踪异迹的剑仙,各自怀有异术,千里万里之间倏忽来去,也有那骑黑驴白驴的,可日行千里,平时也不见那驴踪影,需要骑乘的时候剪纸为驴,吹一口气,就是驴了,这白老太太骑着的白毛驴雪白无暇,没有一根杂毛,看来不象是人间的凡品,八成就是其辈中人,接下来就要飞剑取我陈某人的项上首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