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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贼猫

鬼吹灯怒晴湘西:月明人倚楼

54.贼猫

花玛拐忙前忙后地收拾出干净地方,大家便各自找地方坐下。

敏敏不敢坐到靠女尸的那一边,便紧紧地挨着陈玉楼坐了。

陈玉楼有些没好气又有些不自在,本待想要从敏敏身边移开些,却见敏敏一张雪白的小脸上满是畏惧,正不安地四处张望,纤巧馨香的身子也不自觉地往自己身上靠。

他不动声色地悄悄打量着她。

和一年前相比,敏敏出落得比之前还要更加美丽动人,她的容貌身姿,也愈发的妩媚妖娆,眼神却总还是那般懵懵懂懂的,在她身上,天真与妩媚并存着,也就愈加的。。。诱人。。。

她就那样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又不安地坐在一个破旧的小竹椅上,偏偏却仍然那么高贵出尘,肤如凝脂,眼泛秋水,皓齿红唇,楚楚动人。。。

她在这四处皆是破败不堪、污秽难言,阴森诡异,异味扑鼻的的阴晦之地里坐着,却如同一朵名贵的娇花,显得和这里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见到陈总把头似乎有些嫌弃自己,敏敏樱红的小嘴儿往下微微地撇了一下,好生委屈,有些想哭似的,却又硬生生地忍住了,只是她皮肤白嫩,眼圈一红就很明显。

她生得是这样的美,此时露出受了委屈的神情,真是叫人心都碎了,恨不得跪在地上将全世界都捧到她眼前。

陈总把头走南闯北,什么漂亮的女人没有见过,可只有遇到了敏敏,他才真正知道什么叫做人间绝色。

这样的美人儿,只应该呆在温柔富贵乡里千宠万宠地娇养着,如今,却跟着自己在这荒郊野岭的阴森破败义庄里坐又脏又破的竹椅,啃难以下咽的干饼。。。

用眼睛描绘着那妩媚的桃花眼,那挺翘的瑶鼻,还有那饱满丰润总是泛着水光,诱人的樱唇。。。

陈总把头此时只觉心里仿佛软成了一滩水。。。

可是那张似乎总在诱着人去亲吻的小嘴儿里,曾经说出了那么多柔情蜜意,结果却全是欺骗自己的谎言!

募地,陈玉楼垂在身侧的拳头又死死攥紧了,看了她一眼,将头狠狠地扭到了另一边,终是没有移开,也没有作声。

其他人哪里知道两人之间的这些眉眼官司?

一边的罗老歪只管四仰八叉地躺在竹椅上,吧嗒吧嗒地吸着旱烟道:“切,老子这辈子,睡过的女人无数,没想到今天倒跟个女尸在同一个屋檐下,想想我就晦气”。

陈玉楼抛开刚才脑中的那些胡思乱想,一边拿毛巾擦手,一边似乎漫不经心似的答道:“有个宿头就不错了,这攒馆本来就是死尸留宿的居所,是咱们占了人家的地界。。。”

罗老歪一肚子不满,“这不瞅着碍眼吗。。。总把头,要依老子说,不如一把火把她给烧了,省得晚上吓唬我们哥几个。。。”

花蚂拐听了,憨笑着道:“罗帅,何必跟个死人过不去。。。”

红姑娘正递干粮给荣保,见状白了罗老歪一眼,“只怕是刚刚吓破了胆吧。。。”

闯荡江湖多年的常胜山响马最忌讳别人说自己胆小,更何况现在还是在红姑娘和敏敏这两个大小美人面前?罗老歪当下矢口否认,“吓破胆,笑话,老子十几岁就做赶尸的行当,现在老子脑袋别在裤腰里,天天刀头上舔血,什么阵仗没见过,我会吓破胆?陈总把头,你是了解我的。。。”

陈玉楼低头抿嘴一笑,“罗帅确实是见多识广。。。”

罗老歪叼着烟嘴,得意洋洋,“老子那会赶尸,尸体里装的全是烟土”

花蚂拐善会察言观色,一看罗老歪的反应,就知其中名堂,知他又有心借机在敏敏和红姑娘面前吹嘘自己一番,便陪笑道:“这又是为何呀?”

“走私,没有那么多邪乎事,据我所知,很多人都靠这个发了大财,哈哈哈哈哈哈。。。”

荣保却是吓得瑟瑟发抖,他连称这耗子二姑就是耗子精,专摄人心魄、吃人五脏。

罗老歪吸足了旱烟,正觉得精神十足,也觉得以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丢脸,有失身份,便想借机找点面子回来,便偏不信这个邪,走上前去一把掀开改在尸体脸上的白布。

借着刚划过的一道闪电,一看之下,众人皆是大为震惊,只见那女尸肤色毫无血色,尸体的颜色不是白而是发灰,灰白色,而且那没有血色的灰白中深藏着一层不那么明显的黑气。耗子二姑的脸上五官十分局促,小鼻子小眼,耳朵稍微有点尖,暴牙很明显,青紫色的嘴唇向前突出,除了没有老鼠毛之外,活脱就是一张鼠脸,黑暗之中,极是阴森可怖。。。

饶是敏敏有心理准备,见状也是心中一跳,不由自主瑟缩到了陈玉楼身后。

空中一声霹雳,荣保更是吓得跪倒在地,求老天爷饶命。

罗老歪更是大惊小怪:“果然是只大耗子变成了精。。。”

陈玉楼无奈地看了敏敏一眼,摇了摇头,温言道:“都是村里人迷信造谣,这世间本来就有面畸之人,没必要大惊小怪。这耗子二姑生来丑陋,比那些命苦的人还要命苦。。。想来也是可怜。。。”

说完又加了一句,“这世上之人,多以貌取人,却是失之浅薄了。。。”

敏敏见他说这话的时候,只看着自己,目光中仿佛有些嘲弄之色,心中便大是不满,“虚伪!太虚伪了!难道你就不以貌取人么?我就不信,我长得跟这耗子二姑似的,你还会绑架我。。。”

可想到那要命的好感度,敏敏却又不敢跟他犟嘴,只是暗暗回忆剧情。。。接下来,应该很快就有那前世大家津津乐道的“猫玉楼”剧情了吧,哼,我就不跟一个马上要倒大霉的可怜虫一般见识了。。。

心中突然一动。。。这个。。。算是主线吗?要是我。。。

那好感度的增加。。。应该不止只有可怜的百分之五吧。。。

敏敏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突然开始“砰砰砰砰”地猛烈跳动起来。。。

正思忖间,忽听一声猫叫,有只花皮老猫从梁上探出半截身子,目光炯炯,望着门后耗子二姑的尸体看得出神。原来这义庄近几日无人看护,常有野猫进来偷食,苦于并无粮食,饿猫就想啃死人肉,却又让棺板挡住了,猫爪挠了半夜不曾挠开,刚才雷雨大作,这老猫趁机从门缝里溜了进来。

红姑娘怒喝一声:“贼猫!”

陈玉楼正没好气,“还敢来。。。”

谁知那老猫看到耗子二姑那酷似老鼠的脸孔,越看越像老鼠,竟真将死人当做了一只大老鼠,两只猫眼贼忒兮兮地打量着女尸,根本不将屋内其余的人看在眼里。

正在此时,那花猫,竟然从梁上一跃而下,蹲在耗子二姑死尸肩上,一口将整个耳朵撕咬下来,叼在了口中,从死尸身上跃将下来,随即翻身逃窜。。。

陈玉楼手中小神锋猛地出手,只听“托”地一声轻响,“小神锋”带着一抹寒光戳在了木门之上,没入寸许,却是没有中。。。

陈玉楼怒极,此时他手中的“小神锋”还未拿回,只好抓过罗老歪腰间插的转轮手.枪,当下便抡枪过去对着那猫便砸,但那花猫是只极奸滑的老猫,可能也有几分道行,丝毫不露畏惧之意,动作油滑诡变,转瞬间便把“呲牙、咬耳、掉头蹿出、钻门缝逃脱”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陈玉楼出手虽快,终究离它有几步距离,竟没能碰到它半根毫毛。

只见那花猫一溜烟似的夺门而出,遁入屋外黑雨,倏然远去。

陈玉楼向来自视甚高,怎料这花猫如此奸猾,结果一而再、再而三地失手,在罗老歪,一众手下特别是敏敏面前,简直挂不住脸。

按说这事搁在别人也就罢了,可偏惹得陈玉楼“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自出世以来,轻而易举地做了盗魁,统领天下卸岭群盗,挖了不少古墓巨冢,经营了多少大事,并无一次落空,使得他有些目空一切,短刀,手.枪皆没有伤着这花猫不可忍,在敏敏,罗老歪和他的手下面前失手更不可忍。

恼羞之余,一股无名的邪火油然而生,他就动了杀机,“我今儿要不逮着你,我改姓猫!”

说时是迟,那时却快,陈玉楼对身后的几人交待一声:“待着!”话音未落,已身形一晃便跟了出去。那花猫去得极快,根本不容他再细想,迟上一迟恐怕就再也追不上了,当下双脚一点地,施展出揽燕尾的轻功,寻踪一路追了出去。

剧情果然如网剧中一般发展无二。。。敏敏在那猫跳下的时候便已经集中精力候着了,待得陈玉楼小神锋出手,她便赶紧上前把那刀拔了下来,插入早就在刚才就拿在手中的刀鞘中。。。此时见陈玉楼施展轻功疾追,便也提气一纵,紧紧跟了上去。。。

花蚂拐待要阻拦,却已是来之不及。。。

陈玉楼一心想要杀猫泄恨,看到花猫远遁,心里又是猛地一闪念,卸岭群盗向来自我标榜“盗不离道”,对王公贵族的尸体搓骨扬灰,可对一些穷苦百姓的尸首却极为尊重,遇到路倒暴毙的穷人,都要出钱出力安葬,虽然这规矩很少有人照办,可还毕竟是道上的行规,如今撞上了就没有不管之理。耗子二姑脸上少一块皮肉倒也罢了,可五官中少了一官,却是成何体统?从古至今,在历代葬俗丧制中,保持死者遗容的完整就是件很庄重的事,这花猫太也可恼,绝不能轻饶了它,最起码也得把耗子二姑的耳朵抢回来。

陈家有自家历代传下来的轻功,都是飞贼走千家过百户时的必备技能,也并非像人们想象得那么神奇。虽然轻功的名称唤作“揽燕尾”,其实并不能真的追上飞燕抓住它的燕尾,只不过是自小用草药煮水洗澡,这叫“换骨”,能使人身体轻捷,再通过磨练提、纵、追、攀、蹬、踩、翻几种要诀,数年之后虽不能真正做到“高来高去、飞檐走壁”,但“翻墙越脊”一类的本领远胜于常人。

卸岭群盗按自身艺业高低不同,在内部有不同称呼,想做大当家的首领,必须有“翻高头”的本事,这是一种飞贼的称号,暗指可以徒手过高墙。陈玉楼在深山里跟老道苦修十余年,真得了几分“洗髓伐毛”之异,加上他生就一双夜眼,在大雨泥泞的黑暗中秉气疾追,竟能紧紧跟住猫踪,须臾间已追至下了岭子。

深山里的天气变化无常,这时大雨渐止,乌云散去,一弯冷月露出头来。陈玉楼借着月色追踪,一时倒也没有跟丢,那花猫似乎也感觉到了后边有追兵,自是来不及吞吃那咬下来的死人耳朵,只好集中精力逃跑。

花猫在山岭下逃出一段距离,绕得几绕,斜刺里蹿入林木茂密处,陈玉楼咬牙切齿地追到林边,四下里更是寂静无声,却是已不见那猫的踪影。若是自此绕山追去,多是深密林子,人行其中,仰不见天,看来那已经花猫逃进了林密岭陡的险恶所在,他夜眼一闪,暗想已经追出太远,再进林子怕要迷失道路,不得不将脚步慢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应书粉们的要求,我会在每集过后把小说原文放在正文下进行对比,原著中的陈总把头远远不如剧中那般可爱,心狠手辣又老奸巨猾,却不失为一个又雄心壮志的乱世枭雄,亲们感兴趣也可以对比下剧版和书版把头哥的不同。

送尸术

花蚂拐善会察言观色,说完后一看罗老歪的反应,就知其中名堂,随即又陪笑道:“要说义庄里闹僵尸,那也是情理之中的合该如此,可怪就怪在耗子二姑脸上尸毒不显,又像是死后才被在口中灌注尸毒,小的眼拙,不知高低,怎么敢在大掌柜和罗帅两位大行家面前献丑。”

罗老歪正等他有此一言,告诉花蚂拐听个分明,原来湘西老熊岭的风俗奇异,在人死后的前七天,要给尸体灌注尸毒立在门板后,谓之“站僵”。凡是僵尸,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死而不僵,其体内必有尸毒,倘若没有“站僵”的秘法,不等赶尸回乡,尸身就自己腐烂败坏了。

除了陈瞎子之外,其余三人对湘西赶尸,都是只闻其名,而不知其实,此时由罗老歪一说,才有恍然大悟之感,果然好奇心起,加上雨夜漫长枯燥,愿请罗帅赐教其中奥秘。

罗老歪有心借机在红姑娘面前吹嘘一番自己的经历,当下也不推辞,赶尸的事他是最熟悉不过,因为早些年就曾做过赶尸的匠人,他十几岁的时候从山东穷的活不下去了,辗转来湘投亲靠友,不过到了地方才知道远房亲戚早都死绝了,一无盘缠二无投靠,又因为自身形貌丑陋猥琐,一看就不是善类,想找个地方当学徒做苦力都没人肯要。

无奈之下,只好进了绿林道,做些杀富济贫的勾当,所谓“劫富济贫”,只是说着好听,因为对那些穷人贫汉,劫杀了也难得分毫利益,还免了落下祸害百姓的一个恶名。但他是外省来的,不知晓当地的风土人情,根本立不住脚。最后有人给他指了条道——去做赶尸匠,赶尸匠收学徒,务必要三个条件,一是胆大,二是长相丑陋,三是一辈子不婚娶。

在湘西赶尸的多是在道门的,盛产朱砂的湘西辰州,有两大道门,分别是“胡宅雷坛”和“金宅雷坛”,历来赶尸的行当,都属这两个雷坛门下经营,罗老歪拜了个姓金的老头,学起了金宅雷坛秘传的赶尸术来。

湖南湘西,自古就有“送尸、落洞、放蛊”之类的神秘传说,其中的送尸,即为“赶尸”,因为湘西山岭崎岖,许多地方根本不通道路。有很多北来的客商,贩运木料牟取暴利,大多在汛期将筏取的巨木,放在河中扎起来,顺水南下,客商都随着木筏顺流漂下,等做完了生意,在穿山越岭返乡。

由于夷洞之地,土匪横行,又多瘴疠毒虫,各种疾病蔓延,有水土不服的外地客商,一旦染病或遭洗劫,往往就客死在途中。外省客商们物伤其类,对这些横死同行的遭遇非常同情,于是就凑钱建立义庄攒馆,聘请赶尸匠人,使横死者得以叶落归根,将尸骨埋回故乡。

说起这湘西赶尸,真是赫赫有名,传的神乎其神,世人谈之变色、畏之如虎。实际上这种异术正式的名称,自古唤作“送尸术”,近代始有“赶尸”之说,西方人则称其为“催尸术”,在洋人眼中这种事更加神秘,西人有“催人术”,也就是“催眠术”,他们之所以这么称呼大概是指给尸体催眠的意思。

因为湘西夷汉混杂,地理环境特殊,无数危岩奇峰,凭空里拔地而起,峰柱接踵绵延,直拱南天,地势艰难险恶,群山深处根本没有道路,人死之后抬回故乡安葬不太现实,这就需要“送尸匠”送尸,但有些地方送尸匠半年才去一次,等死人多了一起运送。

死者亡去即久,难免会发生腐烂败坏,那个时代还很排斥火葬,从不考虑骨灰坛一类的办法,所以凡是想送回故乡入土为安的,都要首先设法制成僵尸,这是一个先决条件。

如何才能尸而制僵呢?要想人死不腐,可以在尸体中灌注水银,但那方法成本比较昂贵,一般人用不起,也会损坏尸体脏器。有些人便用民间秘术,在预感到自己时日无多的时候,开始定时服用少量砒霜,当然计量是很小很小的,砒霜混合凝络丹,还要再加上崾骨草、山阴紫茅花等奇异草药,这些东西只要比例得当,在人还活着的时候,对人体伤害不大,可人一旦停止呼吸,气血凝固,便僵硬不腐,变为药力制化成的那种僵尸,所以才要在门板上停尸数日,待其彻底僵化后才移入棺中。如果死后灌注也并非不可,只是尸体保存得就稍微差了一些,容易发臭,义庄内耗子二姑的尸体,就是被死后灌注了毒药,立在门板后“站僵”。

湘西送尸的奥秘,除非是做过送尸匠的人,外人根本就无法知道这行当里是怎么回事,因为这行当极其神秘,其中使用的方术也绝不外传。在道门之中,一概不提赶尸送尸之说,那都是外人的称呼,道门中人皆以“驱水术”呼之。

“驱水术”是正式的通称,而在黑道上的暗语叫做“一碗水”,撞上送尸的队伍很不吉利,绿林道上光这样的事情就叫撞水了,现在也代指“撞邪、撞鬼”之意,因为在真正送尸的过程中,其方术全凭一碗清水,而且必两人同行,才有效用。

两人分做一前一后,一名送尸匠在前打着布幡,以方术引导,另一人平端一碗清水走在最后,不管这一趟送多少死尸,那些死尸都走在队伍中间,又送尸匠前后夹持而行。

两名送尸匠一称“执幡的”,一称“捧水的”,在这一行中,捧水的是最重要的角色,走一段就要在水碗中加一道符咒,这道符是“焚符聚水醒魂咒”:开通天庭,使人长生,三魂七魄,回神返婴,三魂居左,七魄在右,静听神命,也察不详,行亦无人见,坐亦无人知,急急如律令!这道符务必要湘西的“辰州符”,换了别家道门的符咒,则完全不起作用。

只要捧水的手中水碗不倾泼破裂,尸体就能不倒。在送尸过程中,死尸与活人无异,唯独口不能言,其走路姿势也与活人微异,完全跟着执幡的人行动,执幡人走死人就走,执幡的人停死人也停。这种送尸队,在明代末年湘西地区实在是太常见了,湘谚有云“三人住店,二人吃饭”,指的就是送尸人,意思是说三人中不能吃饭的那个是死人。

送尸队快到死人故乡的前一天,死者必托梦给家人,其家便立即将棺木敛服,整治齐备。尸体一到家,便会立在棺前,捧水的将水一泼,尸体会立即倒入棺中,这时候就需要赶紧给死者收敛下葬,否则其尸立变,显出腐坏之形,如果已死了一个月了,立刻就会现出正常人死亡一个月后的腐烂程度。

实际上这一碗水的奇门异术,那都是早年间的勾当,到了乾隆年间便都已失传,其失传的原因大概就是太过保密,会这门秘术的人越来越少,最摸底的人也只不过仅仅知道这么个大概,而端水送尸的原理却更是谁也说不出来了。

直到光绪时候,不少人为了谋求暴利,把黔地生产的鸦片贩运进来,便打起了走尸送水的主意,借着民间对送尸的恐惧,利用其作为掩护,倒卖烟土军火,他们利用送尸作掩护,同古时送尸的勾当大相径庭,只不过更加的故弄玄虚。当年罗老歪虽没学会送尸秘术,却利用赶尸匠的身份大肆贩运黑货,他就是以此发家,最后当上了横行三湘的大军阀,所以罗老歪对那丑陋的女尸才如此放心,因为他和陈瞎子心知肚明,这义庄里的死尸,都灌了防腐药制僵,根本不可能产生尸变。

攒积在此的死人,将来都是那些赶尸贩子行私走货的人皮口袋,不过那些人利用死人贩运黑货后,也会想办法将尸体送归故土埋葬,这却不是什么仁义道德,只是若不如此,日后没办法再将“赶尸”做幌子唬人了,土人们不知送尸术的内幕,才会畏之如虎,而且送尸匠都是以此为业,自然是不肯轻易把底细告诉别人,所以更是显得歪门邪道,神神秘秘。

花蚂拐和红姑娘等人,都听得啧啧称奇,别看罗老歪嘴歪眼斜举止粗俗,又兼“吃喝嫖赌、杀人放火”没有他不做的,可对这些民间秘术知道的如此详细,确不愧是威慑一方的军阀头子,而且是卸岭盗魁的拜把子兄弟,看来自是有他的过人之处。花蚂拐赶紧挑着大拇指奉承道:“高明,实在是高明,罗帅原来也是道门中人出身,怪不得有如此奇才!”

罗老歪灌了两口烧酒,显得十分得意,可当着盗魁陈瞎子的面,却实不好过分炫耀,自嘲道:“他娘了个屌的,什么奇才歪才,老子学赶尸的时候太过年幼,师傅身上十成的本领没学会一成,时常都是不懂装懂,听俺副官说,最近南方出了位做学问的先生,写得好文章,他说这世上原本没有懂,但装懂的人多了,也就慢慢有了懂。那先生说的果是有理,将来本司令要请他过来叙谈叙谈,给俺老罗再他奶奶的多长点装懂的学问。”说完撇开歪嘴摇头笑了笑,把那一壶烧酒喝了个涓滴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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